那專注的眼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虛作祟,簡鍾晴產生一種誤覺,彷彿她要被他犀利的穿過肉|身的障礙,看進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然而,他最後只是薄脣勾了勾,絲毫疑慮也沒有生起的,他轉頭交待院長。
“跟家屬好好溝通,病患雖然昏迷了,但臨牀試驗證明,多跟昏迷的病患交流,也能起作用的。”
院長正色回答道:“是。”
席御南淡淡的目光,再度定回簡鍾晴臉上,平淡道:“走吧。”
他擁着她進了車子,跟替他打開車門的李秘書,錯身而過之際,眸光徒然變得冷冽四射,他幾不可察地撩了下眉,意思最明顯不過:李秘書,給我查。
李秘書辦公回來,開的是另外一輛車子,並沒有與他們同行,目送他們離開,轉身又進了療養院。
離開怡康庭之後,時間還早,簡鍾晴藉口自己一整天沒有回良緣,直接讓司機先送她去良緣,司機從後視鏡,無聲地詢問,席御南略頷首,司機這才放心地駛上通往良緣的路線,簡鍾晴注意到了,撇了撇脣,不說話。
倒是臨下車的時候,席御南告訴她,下班等他。
簡鍾晴惦記着怡康庭那邊的事情,胡亂點了下頭。
半小時後,席氏大樓
。
打探消息回來的李秘書敲門而進。
高處不勝寒,迎着偌大潔淨的落地玻璃而立的席御南,轉過身,薄薄的脣角翹着叫人驚豔的弧度,狹長幽深的黑眸卻是凝着冷霜,危險乍現。
“確定了麼?”
李秘書點頭,“已經確定了,開車的人的確是楊少。”
席御南挑眉,“知道他跟那女人什麼關係?”
李秘書回答,“暫時查不出來,院長說,與病患關係那一欄,楊少並沒有填寫。”
接着,李秘書講述起,從院長口中得知的,有關於那病患,以及,楊方每次去看病患的詳細,從第一次,楊方帶着病患上門,到剛纔他暗中盯着的探視,事無大小,都一一稟告出來。
“我們每次派人跟蹤楊少,都一無所獲被他甩掉了,沒想到今日居然這麼趕巧就在療養院撞上了……”
說到這,他頓了下,疑惑地問道,“席總,你覺得,這件事情會跟簡小姐有關嗎?”
剛纔在怡康庭大門,簡鍾晴看着楊方的車子駛進來,她的表情很耐人尋味,驚中帶怒,但是,她的驚然,不是驚於,楊方會到療養院這種地方來,而是,楊方居然在這個時候來療養院。
原本席御南還以爲自己多心了,按照目前巧合的情況看來,恐怕不是,簡鍾晴那女人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人才。
席御南冷笑,“十之八九,脫離不了關係。”
其實,到了今天,簡鍾晴的真實身份,她以前的一些事情,來往的人,對他來講,不過是個答案,沒有更多的實質意義。
他完全不介意,療養院裡頭那個女病人,跟簡鍾晴什麼關係,跟楊方又什麼關係。
他介意的,是簡鍾晴跟楊方之間,居然共同守着個秘密,而他們達成共識,瞞着他一切,這點叫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