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席御南在車後廂瘋狂掠奪過她時,她依舊緊抓玉石不放,直到後來在院子裡,在門口,在沙發上——
對了!
沙發。
她的玉石肯定掉在沙發那裡了。
思及此,她掀被而起,赤着腳就要奪門而出。
冷不防被人抓住了手臂,她側過臉,男子清冷低沉的嗓音在在頭頂響起,“一醒來就毛毛躁躁的,做什麼?”
席御南,他剛纔一直在?抹掉心中怪異的感覺,簡鍾晴張口,“你先放開我,我可能漏了樣東西在沙發,我去找——”
“什麼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
她說着,就要脫開他。
“你要找的是這樣東西嗎?”
冷不防的,一道耀目的銀線劃過她的眼前。
簡鍾晴驚喜,“怎麼在你這裡?”
席御南靜靜凝睇她,眸子深處劃過精光,稍縱即逝,沒等簡鍾晴有所察覺,他已經扳正她的身子,上半身前傾,屈就自己的身高,動作輕柔地替她戴上項鍊。
形狀獨特的玉墜吊在胸前,低低沉沉的嗓音別含深意,“既然重要,就好好戴着,不要輕易拿下來,知道麼?”
這話中帶話……簡鍾晴心頭微微一震,腦袋簌簌閃過昨晚昏睡前的破碎片段,有些事情,她不確定,也不好自投羅網主動提起,迅速從失而復得的喜悅中恢復過來,目光閃爍幾許。
聽不到她的答覆,席御南輕輕地自喉嚨裡嗯了一聲,尾音上揚。
她不自覺地又望了眼席御南,淺淺地點了下頭。
席御南殊無笑意地勾了勾脣,修長的手指摩挲而過玉石光滑的表面,認真地端詳一會,深邃的目光重新投到簡鍾晴的臉上,漆黑不見底的眼眸漸漸沉澱一層濃重的墨色,仿若化開了的夜色,他慢慢地挺直脊背,薄脣輕啓,像是隨性而起的主意,又像是考慮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伸手,捏了捏她尖細的下巴,語調平淡地吩咐道,“洗刷一下,下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並沒有透露太多,但人的潛意識對未知事情是恐懼的,簡鍾晴試探地問道,“能不去嗎?我好累,哪都不想去!”
他笑了,屈指扣了扣她的額頭,“別跟我耍心眼。給你十分鐘。”
簡鍾晴撇了撇脣。
洗刷完下樓梯,大廳靜悄悄的,整棟別墅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存在,可簡鍾晴不至於天真到會認爲這地真的只有他們兩人。
最起碼,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香糯小米粥就不可能出自席御南的手筆。
她確實有些餓了,沒有多問,就埋頭吃了起來。
剛吃完,一直坐在她對面,不聲不響的男人幾乎同時間就開口,“吃好了?”
簡鍾晴這才發現他面前那份粥紋絲不動,敢情這人——一直在等她吃完?待會要去的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飽了。”
她話音甫落,他已然站起來,“走吧。”
“碗還沒收拾呢——”
“李秘書待會回來會處理。”
呃……匆匆忙跟在他身後的簡鍾晴,差點被他理所當然的回答給踉蹌倒,敢情這年頭做秘書的還兼職做家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