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打開,水聲淅瀝嘩啦。
被水沖刷而過的腳背涼涼的,卻又夾雜着辣辣的感覺,簡鍾晴雙目發愣地望着俯首替她服務的男子,思緒有些恍然。
席御南衝了好一會,才關掉水,“感覺怎樣?”
簡鍾晴還沒從傷感的思緒中走出來,搖搖頭,“很不好。”
“很痛?”他盯着她嬌,嫩的腳背,她長着一雙很好看的腳,纖細合度,乾淨豐潤,雪白的腳背上,那一抹燙傷的紅色不可忽視。
他二話不說抱着她,去客廳,將她置於沙發上,轉身去找藥。
藥膏塗抹到腳背上,辣辣的燙感逐漸消除,簡鍾晴才緩慢回過身,盯着咫尺之間,紓尊降貴,仔細替她塗抹藥膏的席御南,臉色很是古怪,“席御南,可以了,我其實……不痛的。”
真正痛的,其實是她的心。
哎,怎麼會這樣子?
眼睛酸酸的,澀澀的,很快一層水花蒙上來。
席御南方擡頭,簡鍾晴便伸出手臂,毫無預兆地,整個身子的重量傾注到他身上。
這一切,發生太突然,他被她突如其來的飛撲,撲倒在沙發上,對她的反應,有些錯愕,很快,又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呼吸有些急,原本還想拉開她,看看她的腳傷,雙掌收回來,纏在她嫋娜纖腰上,他淡定地紋絲不動,“怎麼了?”
她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前,一個勁地猛搖頭,“嗯,累了,先讓我靠一會。”
累了?他狐疑,默然片刻,突然開口問道,“簡鍾晴,你在哭?”
她臉紅了紅,矢口否認,“纔沒有!”啞啞的嗓音,透着撒嬌,與不想叫人察覺真是狀態的倔強,自帶一股與衆不同的嬌媚。
“你聲音都變了。”
“人家才病好啊!”
“鼻音很重。”
“病好了,但還沒好全。”
從不示弱這好本事,她認第二,相信沒人敢認第一,病好了,還沒好全的話,她都能說出來?席御南笑了,大掌置於她的背部,靠近心臟的那一處地方,“那你心跳這麼快是爲什麼?”
“……心不跳,人會死的。”
“呵……”
情緒失控,她夠難堪了,他還笑她!她惱羞成怒地掄他一粉拳,“席御南,不準笑!”
席御南很配合,“嗯,我不笑,不過,你沒哭的話,能起來沒有?”
讓她緩緩不行呀?簡鍾晴不樂意的,“你要做什麼?!”
席御南拍拍她的肩膀,“沒哭的話,你起來,我們吃飯。”雖說毀了一個菜,不過,她做好的菜,都擺到桌上了,這麼賣力,他多少得捧場才行。
而且,正常人都知道,一般情況下,食物熱着吃,大多數會比涼了吃,口感好些。
席御南很想疼簡鍾晴,不過,像電視劇上,男主爲了女主,忍耐着味蕾受摧殘,吞下了女主的黑色料理這種情節,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爲了不讓簡鍾晴太難看,他還是建議,趁熱吃飯。
結果,簡鍾晴忙碌了一個下午,給做出的一頓飯,菜是千辛萬苦做出來幾個了,可是最重要又最簡單的那道菜——香噴噴的米飯,她居然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