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是因爲被曾經最親密的家人背叛過的後遺症;
他殘酷,那都是對敵人的,相反,對僅剩的家人,爲數不多的朋友,儘管有時候表達方式不對,但,那份關心與在意,母庸置疑
“這麼快累了?”他說這話時,手指按摩的力道不自覺增加,簡鍾晴不用回頭看,便能想象,他此時的表情,肯定是眉頭皺起來,那道皺褶深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這男人呀,說他無心,他關心她的時候,不是作假的,說他有心,可他總是在矇騙她,不告訴她打算,卻又自私地要求她信任他。
簡鍾晴有氣無力地,任由小臉繼續埋在被子裡,“心累。”
席御南低笑,“就這點小意思,能嚇唬住你?”
這話氣着簡鍾晴了,她冷不防撐開置在她肩膀後的兩隻手,轉過身子,甚至還趴在牀上,但一張帶着怒氣的嫵媚小臉揚起,手肘支撐着上半身,“席御南,你有話跟我交待沒?”
席御南迴她的反應還是笑。
簡鍾晴心想,這男人,真的好好感謝老天,明明做了可惡的事情,可是因爲他這一張魅惑人心的臉龐,生生給將可惡的程度降到最低。
哎,一個大男人,笑起來居然比女人還要好看,這麼打動人又打擊人的玩,好玩麼?!
席御南見她突然不說話了,只揪着秀眉,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便又問了句,“你想要我交待什麼?”
簡鍾晴立馬從男色中回過神來,俏臉拉長,語含警告,“你真要我把話挑明?”
席御南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地勾了勾她尖細的下巴,“不如把你的發現說給我聽聽?”
簡鍾晴睨他一眼,“”
“聰明。”他摸摸她的腦袋。
一下子就被她避開了,“你這樣有意思嗎?”
聽出她的不悅,席御南緩慢地斂下笑,“能否解釋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要我相信你,可是你總是做出一些令我不能繼續信任你的舉動。”
席御南皺了下眉頭,驀地,樣子很費解地反問了句,“鍾晴,我今日的舉動給你帶來實質性傷害了麼?”
那一刻,簡鍾晴還真被問到了。
其實,現在的她,已經沒那麼懷疑,她跟席御南之間的感情了,他們對彼此是真心實意的喜歡着的,不然,犯不着一直互相折騰。
可是,他們之間,也千真萬確的存在着問題。
之前簡鍾晴一直沒想明白,他們之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可此時,此刻,面對狂妄自大的席御南,她突然有了幾分醒悟。
那是因爲他們性子的幾分相似。
他們都太自負了,總以前萬事都在自己謀算當中,勝券在握,卻總是忽略了對方的想法,或者,他們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只是,又無比篤定自己的做法,在對方的底線以上,因此,行動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試探,又一次又一次的隨欲而行。
只是,這樣下去,她永遠是她,喜歡他,卻信任不來他。
這種心思,簡鍾晴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明,最後,心中的不滿皆化爲一句,“席御南,我討厭被人利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