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婆娑地等候着,心亂如麻。
等到他開口的時候,他的一句說話,將她打入了地獄深處。“就算她回來,我亦不希望她看見這樣的我。”
簡鍾晴的手無力地垂下來。
她還能說什麼?
她還能說什麼?
她什麼都不能說,沒資格說。
她站起來,幽魂似的離開。
身後傳來房間門關上的聲音,坐在廳子裡的涼薄男子才微微回過神,果然,知道真相以後,她還是逃了。
哪怕剛纔她說一句話,只是說一句話,他也會——
他會怎樣?
席御南陡然恍然過來,薄脣輕勾,挑出一抹苦澀自嘲的弧度。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二人又開始過起相敬如“冰”的生活,簡鍾晴仍舊一絲不苟地照顧着席御南的起居生活,席御南也合作地任由她擺佈。
只是,他們不再熟絡地坐在一塊,“聊天”,或者找些什麼來做。
他們大多數不理睬對方,除非必要,否則二人輕易不會踏出房門一步。
直到那一天。
簡鍾晴從房間出來,一看就看見了換好外出衣裳的清雋倨傲的男子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大概是聽聞了聲響,知道她出來了,席御南平淡如水地說了句,“我要出去走走
。”
他說完,不等簡鍾晴反應,他就站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到了玄關處,摸索幾下,拿起許久不碰一次的盲人杖,又摸索着拉開門,走出去。
身後,簡鍾晴雙目圓瞪,不知該追上前,還是直接在屋子裡等他回來。
他跟她說他要出去走走,那意思應該是希望她也跟着出去的吧,畢竟他看不見路。
只是……
簡鍾晴無語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她的睡衣是棉質的,淺色系,因爲席御南看不見的關係,這屋子平時又沒客人找上門,她懶得穿內衣,加上剛睡完午覺,躺牀上的時候,她順手就脫掉了,到廳子走一趟,看看有沒有地方要收拾的,就更沒想到要穿回去。
誰知他老早就在客廳等着她!
哼!一點時間都不給人準備一下,就讓他一個人去好了!
簡鍾晴氣鬱地直跺腳,可到底不放心,半分鐘之後,便匆匆忙地跑回房間,胡亂套上衣服,拿了鑰匙就跑出門外。
幸好席御南並沒有走多遠,這人天生長得好看,身材比例又完美,不管走到哪,都是目光的聚焦點,就是瞎了,眼睛看不見了,手裡抓住盲人杖影響了外形美觀,卻絲毫不影響他自身優越的美感。
凡是經過他身邊的人,尤其女人沒少盯着他看的,簡鍾晴莫名有些心塞,這男人長得這麼招人做什麼呀?
殊不知,她自個兒跟在席御南身後,也是別人眼中一道亮麗的風景。
男人們驚豔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轉。
席御南說是出來走走,還真的是出來走走。
這邊是別墅區範圍內,再加上並不是上下班的時間點,路上車幾乎沒有,只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大概都是住在這一邊的吧,不少人穿着休閒服,在慢慢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