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池和凌瀟瀟進了書雅閣的大門,候在院子裡的幾個丫頭便急急的迎了上來。
“免了。”沒有過多理會丫頭們的禮數,顧月池仔細打量了下她們的神色,見她們臉上並沒焦急擔憂之色,仔細聽了聽,在確認屋子裡並未發出摔砸聲後,她轉頭對幾個丫頭詢問道:“我娘可來過?”
紛紛直起身子,平日裡跟隨在三姨娘身邊的夏蘭回話道:“夫人來了有會兒子了,這功夫正在屋裡跟主子說話。”
“只是說話?”依着顧月池的猜測,這會兒書雅閣該是鬧翻了天才是,可結果卻大大出乎她的預料。她此刻便站在書雅閣的前院裡,趙氏便在據此不足十米的前廳裡,若是有爭吵聲,即便聽不真切也該有所耳聞,可如今卻平靜的有些過分。
有些疑惑的擡頭瞥了眼顧月池,夏蘭回道:“適才奴婢奉茶時是在說着話的。”
剛合起沒多久的摺扇又唰的一聲打開,凌瀟瀟邊給顧月池扇着風兒,邊揶揄道:“庸人自擾之!”
擡頭嗔了凌瀟瀟一眼,顧月池伸手擋掉面前的扇子,向着前廳走去。站在廳門處的竹簾外,她並未立即進去,而是透着縫隙觀察着裡面的情形。
夏蘭說趙氏在屋裡在跟三姨娘說着話,這只是夏蘭自兒個認爲的,顧月池眼中所見趙氏雖不是暴跳如雷,卻也不是平心靜氣的在跟三姨娘說話。
前廳之內,趙氏在主位上坐着,臉色不悅,廳子**處,夏香低頭垂首跪在地上,正不停的擦着眼淚,至於三姨娘和顧月瑤母女二人,此刻一個坐在趙氏身旁不解的賠着笑,一個則臉色蒼白的站在夏香身邊。
碧珠……
視線在廳子裡轉了一圈,只看到秋玲在趙氏身後伺候着,沒見碧珠的影子。
以摺扇掩面,凌瀟瀟輕聲對顧月池耳語着:“縱使再如何氣極,也落不得別人把柄,你想到的事情難道姨母會想不到?”
沒見着碧珠的影子,顧月池的心緒已然定了幾分,又送給凌瀟瀟一個大大的白眼,她掀起竹簾便進到廳內。看着顧月池掀簾而進的背影,凌瀟瀟有些訕訕的將摺扇收起,卻不曾上前。
“娘……”
輕喚趙氏一聲,顧月池站在門前並未往裡走。
視線只在顧月池臉上停駐片刻,趙氏便沉聲問着夏香:“你這賤婢,敢做卻又不知錯在哪兒?”
夏香今兒一早起來便待在書雅閣收拾打點,根本就沒出過院子,此刻趙氏忽然過來興師問罪,讓她一時有些懵了。心底實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可趙氏的反應明明又表明自己做錯了什麼,實在無奈,她囁嚅着回道:“奴婢愚鈍,還請夫人明示。”
雙眼冷冷一眯,趙氏向前微微俯身:“看來我該給你長長記性。”話畢,她對着身後的秋玲使了個眼色,厲聲道:“掌嘴!”
“是!”領命上前,在其她人尚處怔愣之時,秋玲乾淨利索的啪啪給了夏香兩巴掌。
吃痛的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臉頰,夏香委屈的兩眼淚光:“奴婢知錯。”
面色一凜,趙氏又問:“錯在哪裡?”
不知所措的低下頭來,夏香吱吱唔唔的:“奴……奴婢不……不知!”她確實是不知啊!
“哼!說知錯卻又不知錯在哪裡,這也叫知錯?”沒好氣的一笑,趙氏厲聲又喝:“再掌嘴!”
“啪啪——”
不由分說,秋玲又狠狠的扇了夏香兩巴掌,用力之大,累的她手掌犯疼。
一連四巴掌,打的生生清脆,看的一邊的顧月池都替夏香覺得疼。不過即便如此,她心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深知此事勸不得,只能在心裡小小的憐憫夏香一下。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呃……這賤婢是奴婢身邊的人,不知她做了何等錯事,惹得姐姐如此動怒?”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過去十幾年三姨娘在將軍府裡呼風喚雨,何曾受過眼下這般?先是奪了她的賬房鑰匙,再來與她追究茶葉一事的過失,眼下又在這裡不分青紅皁白的動手懲戒她身邊的丫頭,若不是有姨***勸誡在前,她根本做不到如此隱忍。
趙氏聽了這話,纔將視線調轉到三姨娘身上,坐正了身子,她挑起眉頭:“無論她做錯何事,都要她自兒個知錯纔是,眼下她根本就不知自兒個錯在哪裡,我只得打到她知道了,纔好於妹妹說話。”臉色一正,眉梢再次擰起,趙氏冷聲對秋玲吩咐:“接着給我打,打到她想起來爲止。”
趙氏的話,無疑是在告訴三姨娘,她不賣她的面子。
聽着不絕於耳的巴掌聲和夏香哀嚎的聲音,三姨娘的臉色紅了白,白了青,越來越難看。
“你這丫頭。”看着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丫頭捱打,顧月瑤自然心疼,焦急的看了座上的趙氏一眼,她狠狠的跺着腳:“快些直言,你到底做錯何事惹的母親生氣?”
顧月瑤本就心高氣傲,可她偏偏生就庶女之命,好在過去在府裡有老夫人疼愛,她娘又當家,在府裡她除了背了個庶女的名號,其他一切與嫡女並無兩樣。可今時不同往日,趙氏當家,她與親孃的日子已然被擠兌的有些難過,本就心裡憋着一股氣,此刻再加身邊的丫頭被如此抽打,難免她心中犯堵。
“奴婢真的不……”知字未出口,又是一巴掌落在臉上,夏香踉蹌着趴在地上。
“住手!”擡手握住秋玲又要落下的手,顧月瑤狠狠的甩下。
向顧月瑤斜了一眼,趙氏明眸一閃:“瑤丫頭……”
“小孩子不懂事,姐姐莫要怪罪。”急忙起身,三姨娘慌慌張張的上前扯了顧月瑤的衣袖,斥道:“母親大人在場,哪裡容得你插手,你還不快些請罪?”
趙氏明面上是在打夏香的臉,其實是在扇三房的巴掌。對夏香,顧月瑤還是瞭解的,若是有做錯的事情,主子責難下來,一定不會推諉,此刻她如此堅決,可見根本就是趙氏在找麻煩,受了氣,卻還要忍着,顧月瑤實在有些忍不下去了。
胸臆之間氣怒不平,顧月瑤鼓足勇氣擡頭迎向趙氏:“奴過主失,夏香是女兒手底下的丫頭,她做事一直都是聽女兒吩咐的,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也該是女兒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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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冷笑一聲道:“瑤丫頭的意思是她做錯的事,完全是遵了你的吩咐?”
聽了趙氏的問話,站在門前的顧月池不禁呼吸一窒:趙氏等的就是這句話!
凌瀟瀟說的對,她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暗暗嘆了口氣,顧月池看向一邊的顧月瑤,只見她揚起眉頭,點了點頭,回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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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穿花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