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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元妃娘娘”
渾身一怔,回想着對方方纔說過的話,再觀其眉目,顧月池大致猜出來人是誰了。
雖年歲上看去比自己大了許多,不過顧月池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長的極爲美豔,若她此刻身爲男子,也定會覺得驚豔不已。眉目間,她與弈天長的有幾分相像,且還說過要見她之事,此人是元妃無疑。
“你猜的沒錯。”沒有提及自己的名諱,元妃淡笑着:“不知顧大小姐可否賞光借一步說話?”
願不願意結果不是都一樣嗎?
“元妃娘娘客氣了。”
嘴角微抿,顧月池隨元妃離御花園而去。
出了御花園往左尚有一院落,跨入院門,順着碎石小路一路往裡,屋內,早已有人等候,見元妃帶着顧月池進來,那人方纔連忙過來福身行禮。
看向那人,顧月池冷聲道:“晚宴尚在進行,你不在邊兒上伺候,反倒來了這裡,就不怕皇后娘娘起疑?”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方纔還在皇后身邊伺候着,這會兒又來元妃這裡做無間道的顧月瑤。
此刻,顧月池心中明瞭,一個不認命的人,即便死到臨頭,也會做困獸之鬥。
她可以不在乎顧月瑤,卻不能忘了她也是顧振濤的女兒,此刻她的一言一行,不但是她自己的事情,還關係到顧家,關係到鎮國大將軍府。
顧月池的說話的語氣很冷,顧月瑤卻當沒聽見一般,不過見元妃看向自己,她忙回道:“奴婢出來的時候與皇后娘娘告了安,她只當奴婢不能去九爺身邊伺候心裡難受,便準奴婢先行回來歇着。”
坐在邊上的椅子上,元妃擡眼睨了顧月瑤一眼:“不就是暫時不能去弈兒身邊伺候,待日後本宮自會了你心願。”
聞言一喜,顧月瑤再次福身:“奴婢謝元妃娘娘”
今次進宮,她有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收穫。
不再看她,元妃看向顧月池,見她依舊自持的站着,她笑了笑,說道:“大小姐該認得我兒弈天吧”
渾身的弦都繃得緊緊的,顧月池輕輕點頭,卻不出聲。
因顧月池的態度而微微蹙眉,元妃道:“你可知我三番兩次尋你所爲何事?”
靜默許久,顧月池搖頭:“臣女不知。”
到底,她不似顧月瑤,能屈能伸。對元妃,她不知對方的目的爲何,即便她是弈天的生母,念及八年前的事情,顧月池還是做不到笑臉迎人。
上下打量着顧月池,元妃忽然笑笑,眯着眼睛問道:“聽瑤丫頭說她是承你才與弈兒相識的。”
“算是吧”有些輕蔑的睨了顧月瑤一眼,就不知她是如何自圓其說的。顧月池點點頭,意有所指的諷刺道:“不過臣女覺得即便不通過我,她還是會與九皇子相識的。”
也跟着看了顧月瑤一眼,元妃嘆道:“今日弈兒多了一位側妃,這正妃的位子可還是空閒的。”
“娘娘……”
臉色丕變,邊上的顧月瑤明顯不知元妃找顧月池是要說這些。
元妃的意思何其明顯?
她明擺着是告訴顧月池,若她想要,那正妃的位子便是她的。雖然她知道顧月池一定不會要,不過心裡卻還是如刀割般難受。
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別人卻唾手可得,這對她來說算是不小的打擊。
淡淡的瞥了眼顧月瑤,元妃絲毫不爲所動,只看着顧月池道:“大小姐意下如何?”
“某些人明明即將出閣,卻還想着別的男人,看樣子女訓是讀到狗兒肚子裡去了。”看着元妃,顧月池笑了,且笑容燦爛無比:“娘娘該是知道的,臣女早已許了人,皇上賜婚,將臣女指給了裕王殿下。”
亦是淡淡的瞥着顧月瑤,顧月池輕聲吟道:“臣女自幼熟讀女訓,斷不會做出悔婚一事,讓外人看了笑話。”
看着元妃娘娘的臉色變得冷漠起來,顧月池不屑再看顧月瑤,只是輕輕福身,“這會兒不見,皇后娘娘該找了,臣女先行告退。”說完話,便轉身越過顧月瑤身邊往外走去。
面色雖說平淡無奇,不過唯有顧月池知道,自己眼下心境並不平復。
元妃居然想要她做弈天的正妃
曾幾何時,做他的女人是她最大的奢望,但是此時此刻,一切都變了,這其中也包括她的心境。
許是心中思忖連連,甫要出院子,顧月池不覺前面有人,竟一頭撞了上去。
“鳥人,好狗還不當道呢”
自言自語的以自己自己才能聽到的小聲咕噥着,捂着被撞的生疼的鼻子,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一兩滴,顧月池擡頭欲要看清此人。
不過,待她看清擋路之人,眼淚落的更兇了。
【聚書庫】
“小孩子都知道要看路,小月月卻迎頭便往上撞來。”嘖嘖聲起,凌瀟瀟擡頭輕刮顧月池的俏鼻,一臉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隨即,顧月池的眼淚稀里嘩啦流得更厲害了。
輕捶着凌瀟瀟寬闊的胸部,她不動聲色把他往外推着:“你可知這這兩日我是如何過來的?你可知我有多害怕一不小心腦袋落地再也看不到你?”嚶嚶淺吟,重新回到御花園裡,顧月池一頭便扎進凌瀟瀟懷裡。
反正御花園大的很,也沒人看到他們。
“哪裡有那麼嚴重,你不是一一都化解了麼?”
輕拍着她柔弱的肩膀,凌瀟瀟語氣輕緩,滿是寵溺。
“哼”貪戀他懷中的溫暖,顧月池將他身上的斗篷往自己身上拽了拽,然後整個人如浣熊一般窩着:“皇上不是派你出去辦差,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知道,凌瀟瀟方纔既是出現在院子外面,合着元妃和自己的談話他都是聽了去的,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選擇就此跳過,享受此刻難得的愜意時光。
“還不是擔心你”伸手樓主顧月池的腰部,凌瀟瀟嘆道:“父皇此次交代的差事距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的話,四個時辰可以往返。”說完話,凌瀟瀟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
四個時辰?
那不就是八個小時嗎?
爲了回來看她,他竟然騎馬四個小時趕了回來。
想到雪天路滑,顧月池直起身來,而後伸手捧住凌瀟瀟依舊冰冷的面頰,心中溢出慢慢感動。
撲哧一笑,凌瀟瀟佯裝嚴肅的道:“怎麼樣?本王日夜兼程,對你之心日月可鑑,心裡一定感動的一塌糊塗吧。”
“感動的要死”
出乎凌瀟瀟意料的,顧月池這回居然沒有死鴨子嘴硬。
雙手捧着凌瀟瀟的臉,微微撅着嘴,她盯着凌瀟瀟稍許,而後踮起腳尖兒,毫不猶豫的覆上他仍舊有些冰冷的脣瓣。
前世中,顧月池還沒來得及談場真正的戀愛便穿越而來,在今生她只有過一次接吻的經驗,那便是上次,與他無疑,此刻她的吻是生澀的,幾乎還帶着微微的顫抖。
先是一怔,嘴角微微揚起,凌瀟瀟閉上眼睛,任顧月池一下下如蜻蜓點水般輕吻着自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十分之難得,雖然她沒有經驗,脣瓣的蠕動感讓他着實的心癢難耐,可……他卻十分享受。直到她腳尖兒有些酸了,雙頰酡紅的想要離開時,他這才反客爲主,輕輕的覆上她的脣,而後輾轉,吸吮,像是在品嚐着世間最美味的食物,永遠都意猶未盡……
此刻,正是濃情蜜意時。
許久……
空中,煙花遍佈,五光十色,炫彩了天空,也映照了大地萬物。
“方纔元妃娘娘的話你在外面可是全都聽去了?”
燈火下,花欄之上,偎依在凌瀟瀟懷裡,望着天空在美麗而的煙火,顧月池問着身後的凌瀟瀟。
將身上的斗篷悉數裹在顧月池身上,凌瀟瀟靠着身後的柱子,輕點了點頭,緩緩的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元氏一族永遠都如百足大蟲一般——死而不僵”
煙花,一瞬間絢爛之後便在空中化作一縷輕煙,而後散去。
側頭看着凌瀟瀟,顧月池眼中有些疑惑:“你不恨她?”
凌瀟瀟的語氣裡有着濃濃的無奈,卻不是恨意。
可……當年七皇子被害之後,被人嫁禍給玉妃,玉妃娘娘可是以死表清白的。
玉妃,那可是凌瀟瀟的生母。
“恨?”有些促狹的看着顧月池,凌瀟瀟擡手撫上她頭上的碧玉牡丹簪花:“宮闈傾軋有誰能說的清楚對錯?也許她也只是一個受害者呢?”他一直都知道,他該恨的,不是元妃。
“元妃若是受害者,那姨母……”
心中一驚,顧月池瞪大眼睛看着凌瀟瀟。
玉妃不是真兇,元妃又是受害者,那她們都給誰背了黑鍋?
心中思緒飛轉,顧月池顫抖着嘴脣,問道:“是皇后娘娘麼?”
看着顧月池,凌瀟瀟只是笑笑,從他的笑容中顧月池知道,她猜對了。
咂了咂嘴,轉身面向前往,顧月池心裡更冷了幾分。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七皇子,那可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她怎麼可以對他下的去手?
將下頷放在顧月池的肩膀之上,凌瀟瀟嘆道:“我只能認爲七皇兄的死是個意外。”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捨得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更逞論這個兒子還是她未來唯一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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