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瀟離開京城時曾經說過要走一個月或是更長的時間,如今仔細算算,日子差不多,他該是辦完皇上交代的差事纔回來的。。瞥見他意興闌珊的模樣,顧月池知禁苑今兒是去不成了。
揉了揉吃痛的鼻樑,她擡眼望着那張比女子還要美豔的臉龐,嗡聲嗡氣的問道:“你何時回京城的?”
唰的一聲打開摺扇,凌瀟瀟用力扇了兩下,回道:“今兒一早到的京城,跟父皇交了差事便過府來了。”俊臉忽然放大,他俯身凝視着顧月池與之四目相對:“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小月月可有想我?”
嗤笑一聲,顧月池訕訕說道:“難得清靜,想你作甚!”
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凌瀟瀟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轉而問道:“走的這般匆忙,適才喊你都不應,你這是要去哪裡?”
“哦……”長長的應着聲,不能跟他說要去禁苑,顧月池尋思着應對之策:“其實也沒什麼要去的地方,只是今兒跟霜妹妹逛了逛園子,丟了東西,急着來找找。”
早已瞥見顧月池眼中閃爍,凌瀟瀟卻不言明,神色緩了緩,他問道:“很重要的東西?”
顧月池搖頭:“也不是多重要,只是能找着更好。”
“那就晚些時候再找吧。”拉起顧月池的手,凌瀟瀟帶着她大跨步的走下木橋:“我今日帶過府來一個丫頭,本是要與你見見的,誰想着你跑那麼快。”
“丫頭?!”
顧月池腦袋裡滿是問號。
她不知凌瀟瀟爲何平白無故要帶個丫頭過來讓她見。
沒有回頭,凌瀟瀟繼續拉着顧月池往回走。“適才我來追你時,她已進了琴瑟閣,這會兒八成見過姨母了。”
拗不過凌瀟瀟的力氣,顧月池有些懊惱的被帶着走,“凌瀟瀟,我是有病之人唉,你能不能走慢一些。”
腳步攸的放慢,凌瀟瀟溫柔的睨了她一眼,笑說:“適才你走的那麼快,早已不像有病之人。”
看着凌瀟瀟興致勃勃等着她回嘴的樣子,顧月池撇撇嘴,懶得與他鬥嘴。
經過上次的閒談,顧月池對凌瀟瀟的個性大大概瞭解一些。他平日裡就喜歡激怒她,然後滿意的看着她被氣的跳腳,若是她不氣、不爭,他也就會跟着安靜。
凌瀟瀟拉着顧月池剛進琴瑟閣,顧月池便見秋玲與束草兩人守在前廳之外,看着兩人與自己和凌瀟瀟行禮,顧月池輕聲問道:“十一皇子帶來的人此刻在裡面?”
半曲着身子,秋玲擡眼看了顧月池一眼,回道:“此刻夫人正跟碧珠姐姐說着話呢。”
雙眼微眯,顧月池蹙眉:“碧珠?”這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你們認識?”
適才聽凌瀟瀟說那人是從府外帶回來的,顧月池也沒多想,此時聽秋玲親暱的叫着那人姐姐,顧月池才感覺到有些異樣。
若是平常,屋外守着的是那些下等丫頭,秋玲和束草大都是在廳內伺候着的,可今日卻是她們二人守在門外。
“不只她認識,若你未曾失憶,也是認識的。”沒等秋玲回話,再次拉起顧月池的手,凌瀟瀟另外一隻手掀起竹簾便帶着她走了進去。
一進前廳,顧月池便覺氣氛有些緊張,廳內共有三人,趙氏穩坐主位,一臉怒容,奶孃站在趙氏身後,正以手背抹着眼淚。心中滿是疑惑,顧月池將視線停駐在背對自己的那名女子身上。
上前走了幾步,她終於看清了那名女子的面容。柳葉彎眉,脣紅齒白,雖只是身着粗料布衣,卻掩不住女子眉眼間的清秀之氣。雙眸泛紅,顧月池看她時正以衣袖擦拭着眼淚,待到衣袖放下,她看到了眼前的顧月池,剛剛乾涸的眼眸中頓時又淚意漣漣。
“小姐……”伴隨着一聲輕喚,眼中淚珠滾落,女子有些激動的握住顧月池的雙手,左右端詳着她。“讓奴婢仔細看看,可有什麼傷着的地方。”
“呃!”
有些搞不清狀況,顧月池轉身看向奶孃。
伸手擦了擦眼淚,奶孃嘆聲說道:“小姐自那日溺水之後便失去了往日記憶,此刻並記不得你。”
雙手攸然收緊,女子吸了吸鼻子顫着聲道:“是奴婢啊!小姐不記得了麼?奴婢是碧珠啊!”
“碧珠?”極力在腦海中搜索着這個名字,絞盡腦汁之後,顧月池總算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誰了。
碧珠!
是半年多以前那個爲了救顧月池而葬身太西湖的貼身丫鬟。
“你……”雙眉微挑,顧月池眼中喜色頓顯:“你還活着?”雖然根本就不認得碧珠這個人,不過是碧珠在太西湖上舍身救主纔有了她的今天,顧月池對碧珠有說不盡的感激之意。
搖搖頭,碧珠激動的說道:“奴婢那日落水之時本以爲大難臨頭,可醒來之後才知是被人救了的,因頭上受了傷,便在那人家裡養了些日子。”
抿嘴輕笑,顧月池問道:“你頭上的傷好些了麼?爲何不早些回府?在府裡養傷不是更好?奶孃與我說你爲救我才溺的水,即便沒了往日記憶,你若回來,我也該好好照顧你纔是。”
“奴婢也想回來啊!”淚珠子再次斷了線,碧珠低下頭:“可奴婢不敢。”深深嘆了口氣,碧珠轉身看了眼凌瀟瀟,繼續說道:“若不是前幾日十一皇子差人找到奴婢,說府裡是夫人當家,奴婢恐怕會在府外清粥小菜的過一輩子。”
“怎麼回事?”適才顧月池見趙氏一臉怒容便覺得一定有什麼事情,此時聽碧珠如此說來,她更加篤定這裡面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碧珠捨身救主本是有功,是什麼讓她如此忌憚不敢回府?回頭看了凌瀟瀟一眼,顧月池問道:“你怎會知道碧珠沒死?”
把玩着手裡的摺扇,凌瀟瀟淡笑回道:“並不是我知道她沒死,只是她曾捨身救你,我覺得如此忠僕該死有歸處。”一開始他也沒想到找來找去,找到的不是屍體,而是安然於世的碧珠。
“那碧珠呢?”再次看向碧珠,顧月池問道:“你爲何不敢回府?”
【=《平穿花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