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過,陽光似初生的嬰兒一般露出了嬌嫩的臉蛋,帶着幾分姑娘的羞澀之意,紅透了半邊天。含沫夜帶着幾分疲憊之意起身,頭仍在隱約作痛,而由身體感應出那種撕裂的痛直達心痛,頓時間含沫夜臉色蒼白,隱約記得昨天出宮之後去了昌平酒樓,然後上了三樓客房,吃了點酒樓,後來就覺得身體十分的疲憊就躺了一會。
“昨天那菜……那菜有人下了藥?”頓時間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下了藥?昨晚到底發什麼了什麼?門窗四處都嚴閉着,幾乎都看不清楚屋子裡的擺設,隱約有一透光束從門縫之中穿透而過,房中片刻有了一絲光線。
此時的含沫夜才反應過來垂頭一看,自己的衣衫退卻露出瞭如玉般的肌膚,頓時淚水決堤,那慘白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目光中透着崩潰的神情,帶着幾許癡呆的表情看着那黃色的幔帳。門吱呀的被推開了,含沫夜也沒有回首去看,耳畔只回蕩着響聲,緊接着所有的光線都跑進了屋子,把整個屋子照得通亮。“滾,滾都給我滾出去。”含沫夜如同泰山崩塌一微的咆哮着,幾乎竭力肆底用盡了她畢生所有的力氣。
原本小沁開了窗正要端着水去爲她洗漱的,可結果沒想到平日裡柔柔弱弱的王后今日,好像發泄了她心中所有的憤怒。小沁蹌踉一下,膽戰心驚的跪下,‘嗙嗙’的兩聲接連響起,水灑得滿地皆是,口中支離破碎的說道:“王后娘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一邊磕着頭,一邊可憐楚楚的說道。
而此時小小等人聞聲也隨及出現,隔着幔簾她們根本看不見含沫夜此時絕望的安靜。小小打望了一下小沁滿地溢開的水,再望了一眼那道幔簾後孤單的身影,心中有那麼一絲說不出來的心痛。含沫夜下意識的回神,原來這是在自己的寢宮,那昨天她是怎麼回來的,她記得那藥發作的時候,她看到了長空炎韜。“昨天本宮是怎麼回宮的?”含沫夜深深吸了一口氣,帶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問道,那聲音幾乎像似滴水一般能穿透人的心,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回……回王后娘娘,是……是陛下送娘娘回宮的。”小沁此時猶如驚弓之鳥,帶着幾分害怕的回答,原以爲雲貴妃可怕,可爲何此時含沫夜給她的感覺卻是那般的恐懼,光是一句話幾乎都能震懾人心,若是真跟雲貴妃那樣,那這後宮豈不是人間地獄。
“陛下呢?”含沫夜呆呆的問道,而此時那目光中卻掠過一道殺氣,冰冷的流氚在這寢宮之中。
小小見狀示意所有人都退下,隨及撿起了地上的金盆放在了桌上,輕搖曼的走上前替她捲起幔簾。“娘娘您醒了,陛下一大早就去上朝了,他吩咐娘娘醒來後要好生伺侍着,不得怠慢。奴婢已經爲娘娘準備了藥浴,娘娘先沐浴隨後便可用膳。”小小心裡明白,昨夜小溜子那碗藥,早已想到了這個結果,只是
沒想到她今日的目光殺氣沉重,比起往日那個不惹塵埃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今天她總算看清了她的容貌,美卻是冰冷的美,帶着一絲釋殺的恨意。
長壽宮中雲貴妃又怎麼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呢?四處張望着不見含沫夜的影子,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笑意,帶着幾許得意張揚的掛在面上。微微施了一禮。“太后娘娘今兒個怎麼不見王后娘娘前來請安啊!”那聲音微微諾諾,聽着讓人渾身不自在。而臉上的笑容卻是那般的礙眼。
太后居於鳳位之上,冷瞥了她一眼,轉首望向了林公公。“今兒個沫兒可曾來過?”太后心知肚明,她這哪是在尋問啊!非明是挑撥是非來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怎麼貴妃今兒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啊!是撿了寶貝還是天上掉了金子了,居然問起王后來了。”太后寒磣着說道,話語冰冷冰冷的,神情自是不怎麼高興。
死老太婆,要不是看陛下那麼敬你,本宮才懶得跟你磨,今兒個本宮倒要看看你怎麼護着含沫夜,徹夜未歸,還讓男人帶走,這長夜漫漫孤男寡女的,能不發生點什麼嗎?哼!那上揚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譏的笑容。“太后娘娘這話說得,好像是臣妾與王后姐姐不合似的,在後宮中一切都是姐姐爲主,她初入宮闈妹妹知道自會告訴她,終歸還是一家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鬧翻臉了,擱誰也不好看啊!”
“不好了,太后不好了。……”小沁急匆匆的闖進了長壽宮,一臉的慌張寫意着她此時的無助。
太后神情一臉,頓時間臉色煞青,神情陰沉得有些可怕 “何事如此慌張。”
“太后,王后娘娘她……她一大早奪了侍衛的刀衝上了安平殿了,小小姐攔不住王后娘娘,娘娘說誰敢擋她跑她就拿誰開刀。”小沁一想到她那雙陰暗的雙眸心中就不禁有些害怕,而身體也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戦。
太后一聽,原本陰暗的臉色頓時透着幾分焦急。猛然起身,帶着幾分震撼的問道:“什麼?王后奪了侍衛的刀去安平殿?她去安平殿做什麼?”
“娘娘說……娘娘說……”小沁此時那敢將那話說出來啊!那可是殺頭的話啊!說不定還要招來滅門之罪。
“說,你若不說自己去敬事房領板子去。”
“娘娘說要殺了陛下。”這話一出,太后臉色蒼白,整個身體如同泰山崩塌一般的坐在了鳳椅之上,而此時雲貴妃似乎也讓這話給震住了,含沫夜要弒君,那可是天大的驚喜啊!不但可以除了含沫夜這個絆腳石,又可能將含豐城一併去出,何樂而不爲啊!
“太后,您看這王后娘娘仗着您的寵愛,居然要弒君,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太后雲流法令明文規定,以下犯上那可是死罪,弒君如同造反,那可都是滅門之罪啊!太后……”雲貴妃急忙說道,再着滿腔非置含沫夜於死地的態度,
幾乎忘了形。
“獨孤諾雲,你這是在教哀家法令嗎?既然如此,殺人償命,試問咱們的獨孤諾云云貴妃娘娘你有幾條命可以拿來償還的,你最好給哀家記得,我長空氏鳳宜還沒死,這後宮還有個王后在就由不得你獨孤諾雲猖狂。擺駕安平殿。”那道冰冷的目光,帶着幾分憤怒的警告,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襲來。
此時的安平殿門外卻傳來一聲咆哮。含沫夜殺氣逼人帶着衝暈了頭腦的恨拿着刀直向着安平殿而去,身後的宮女花容失色,公公更是嚇破了膽,怎麼也勸不住她。“王后娘娘,你別衝動,這可以要殺頭的。”小小一把拉住了她,可也不知道今兒個她是撞了邪還是讓人施了法,完全變性了,神情中沒有往日的溫順,多了一種讓人畏懼的戾氣,帶有令人膽戰心驚的殺戮神情。
“就算要死,我也要長空炎韜給我陪葬。”含沫夜輕輕一甩小小整個身體都被甩開了老遠。似乎今天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滅亡一樣,兩人只能有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轉眼安平殿就在眼前,含沫夜似鬼魅一般進入了殿中。她的出現令衆人都有些困惑不解,可從她的神情中看來卻是那般的可怕,所有人都不敢直視那雙眼睛,一個個急忙退卻一旁,而此時長空炎韜卻也是坐立難安。
“我給你兩種選擇,要麼你自己動手,要麼我幫你了卻殘生。“含沫夜空洞的雙眸中看不出一絲情緒,面無表情的容顏此時被那白色的面紗遮住,也看不清她此時的太度,但她的神情卻是那般的令人心生害怕。
“王后,有話好好說。”長空炎韜幾乎也讓那雙冰冷的雙眸嚇住了,即便是面臨着敵人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膽怯,可爲何看到她那雙充滿恨意的雙眸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與說不清的痛呢?
“既然你不選擇,那麼”含沫夜說到此處,停了一下挑眉對上長空炎韜一臉驚愕的神情。“我就幫你決定。”聲音雖小卻如同陣雷一般迴盪在衆人的耳畔。這話音剛落下,含沫夜揚刀動作熟練的衝向上位長空炎韜,而神情中卻是那般的空洞,這纔剛踏出幾步刀不讓人扼制在半空中。
‘啪’一個耳光打破了所有的緊張與恐慌,含沫夜含淚看着那張憤怒的面孔,神情中卻有心痛之意,卻讓那憤怒死死的給壓了下來。“你告訴我,你這是要做什麼嗎?”含豐城質問道。這才進宮多久,她就放肆的拿着刀衝向了安平殿弒君,這傳出去他含豐城的老臉還往哪裡放啊!看着她目光崩潰的癱坐在地,他的心也不由的有一絲心痛,不解的是她跟長空炎韜到底發什麼了何事,往日溫柔的她去了哪裡?爲何此時的她滿身殺氣。
“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含沫夜萎縮的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無神,口中一直說着這句話,帶着恨,帶着殺氣,幾乎上是破發了她所以的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