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含豐城在加上含沫夜此刻蹲在地上,雖說嘴上說着要殺了長空炎韜,但含豐城的存在下意識讓她崩潰。這就是最愛她的爹爹,如今卻幫着傷害她的人來打她,此時長空炎韜也心存內疚,帶着幾縷沉重的步代走下臺來,蹲下身正欲安撫含沫夜,誰知此舉卻急怒了她,含沫夜猛然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滾,別靠近我,昏君,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含沫夜撕心裂肺的吼道。搖搖欲墜的站起身來,帶着幾分質問的目光看着含豐城。
“記得小時候我讓人挾持逼你交換一個江洋大盜,你說要你放了那個大盜是不可能的,如果敢傷小女分毫定要你死無葬生之地,你說過你也做到了,他一掌差點要了我的命,而你卻無情的讓他身首異處,後來師父救了我帶我上山修行,到了山上我每日便會問一個同樣的問題,師父,我何時能下山回家?”
“師父說到了我該下山的時候自會送我下山,幾個月前師父突然說要送我回家,可我沒想到的是回到家迎來的卻是這個不期而至的姻緣,你說,他是明君所以要我進宮,因爲我是你含豐城的女兒,所以我沒得選擇,可進宮這麼久,我真的看不出來,他到底哪裡聖賢了,成天胭脂堆裡打轉着,這難道也算是一個賢明的君主所爲嗎?”
那雙黝黑髮亮的雙眸,帶着幾分輕視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嘲笑之意,看着含豐城,看着長空炎韜,看着那一雙雙歎爲觀止,義氣憤雲的目光。她笑,笑這世愚昧的人,笑他們的貪婪,笑他們的自私,一切都緣於這些名利權位。
“你告訴我?他憑什麼坐這個王位,憑什麼?我回都的這一路上哀鴻遍野,怨聲載造,說的盡是他的荒唐事蹟,明君,真是可笑。”含沫夜苦笑道,淚水似珍珠一般落下打在地上,瞬音暈開成一片。
而羣臣之中卻有一雙眼睛帶着嘲譏,帶着鄙視的看着長空炎韜。是啊!他憑什麼做君主,他纔是最有資格的,不由的有幾分欣賞含沫夜的膽識,欣賞她的氣魄,連他自己都自愧不如,若是要讓他,那需要鼓起多少勇氣纔敢當着朝臣,當着長空炎韜的面說出這些話,可爲何她就有這膽識,有這氣魄呢?金王不由的搖了搖頭,帶着一絲看戲的神態靜觀着這一切。
“含沫夜,住口。”含豐城幾乎要讓她的話給氣炸了,十年不見想不到這丫頭卻沒有兒時的那種溫順,而目光中的神情就連他也感到有那麼一絲可怕。
“我不,我就要說,你們這些人畏他,怕他,懼他,可我何懼之有,古語有云:‘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這句話然道你們都不曾聽說過嗎?枉你們還讀過聖賢書,讀聖賢書所謂何事?難道就是阿諛奉承,流須拍馬,魚肉百姓爲害一方嗎?有道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你們說說你們都幹了什麼好事。”含沫夜這話一出不少人的額頭都冒出了一絲冷汗,同時也有人小聲嘀咕着,這王后太無法無天了,仗着她爹手握重兵居然在安平
殿上大發厥詞。
“說得好,不愧是我雲流的王后。”門外傳來一聲渾盡有力的聲音,頓時大殿之上鴉雀無聲,太后一行人隨着這話音初落出現在衆人面前,而臉上卻是一臉笑意。像是對此十分滿意一般。
“沫兒,告訴母后到底發現了什麼事情,聽小宮女說你拿着刀衝向安平殿說是要殺陛下,可有此事。”太后走上前帶着幾分心痛的看着眼前淚流滿面,而且殺氣騰騰的含沫夜,輕聲問道,雖說與她相處不久,但是她看人向來很準,這丫頭覺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想必這其中必定有些不明的原由。
“母后,你讓我走吧!我不想呆在這個地方,更不想看見某些人。他是你的兒子,如果我真的殺了他,你會傷心,可是不殺他,沫夜心裡過不去,您還是讓我走吧!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含沫夜帶着幾分哀求跪在地上,淚水像似無底洞一般,從未停歇過。她是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可是一想到太后對她那麼好,她卻有些不忍心下手。
雲貴妃見她主動提出離開,但見太后的面上有些不捨,心中暗自喜道:含沫夜既然你要走,那本宮成全你。臉上不由的浮現一絲笑意。
“太后,陛下昨兒個臣妾差人出宮去看雙親,小公公回宮時說看見王后娘娘跟着一個男人進了昌平酒樓,看着他們兩人相互扶持着上了三樓客房,兩行爲還十分親密,而且昨兒夜裡臣妾差人打聽,王后並未回宮。”此刻話音落下,她垂頭臉上不由的浮現了一絲笑意,如沐春風一般的得意。
含沫夜一聽,帶着幾分沉重的起身,那原本淡退掉的殺氣,突然間又籠罩着她的周身,讓人感到頓時有些寒意。“原本是你。”那殺戮的目光冰冷的窺視着雲貴妃。纖若無骨的細手,緊拽着發出吱吱的作響。那話音落下,雲貴妃身體沉重的後退了一大步,臉色也隨及難看了許多。
“賤人”還沒待含沫夜動手,長空炎韜一把抓過她的手,一個耳光落在她的臉上,輕脆的聲音隨及響開,陰冷的悶吼了一聲,獨孤諾雲帶着幾分楚楚可憐的表情看着長空炎韜頓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臣妾到底犯了何事,你要如此打臣妾。還有王后娘娘臣妾不懂王后的意思。”那一臉無辜寫意着她此時的可憐,看得讓人好生心痛。
“陛下,不公,王后持刀闖入安平殿,意圖弒君,陛下卻未對她分毫處置,臣妾不過只是說了幾句實話,難道這也有錯嗎?”獨孤諾雲豈會甘休,索性要死就一起死。置少有含家上下幾百口人陪葬,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垂下頭,冷瞥了含沫夜一眼,帶着幾分殺氣。
“臣等懇請陛下,王后娘娘持刀入殿意圖弒君其罪,當誅九族。”這一聲落下,黑丫丫的一片全都跪在地上,含沫夜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含豐城此時臉色蒼白,目光無神的看着含沫夜。可長空炎韜卻是一臉的若無其事的表情,冷
冷的掃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一幫子貪生怕死之輩。
“陛下,宮門外有位道姑說是一件東西要交給王后娘娘,他說王后娘娘的打後自會知道該怎麼做?”一個侍的話打破了這充滿着死氣沉沉的安平殿。含沫夜接過那包東西,不解的番看了一遍,一塊黃色絲綢包裹着沒有一絲的分量,可侍衛聲稱道姑,她眼下一亮,難不成是師父。“她人在哪裡?”急忙問道。
“回娘娘的話,她交了東西,就離開了,說是請王后娘娘不要忘記答應她的承諾。”侍衛將她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含沫夜此刻臉色更加的蒼白。承諾?她現在還如何嫁給他,又有何面目去見他呢?
抖擻的展開了那塊黃布,裡面一層卻還是黃布一塊,再一層層抽絲剝繭,一塊金黃色的令牌上面寫着免死二字。含沫夜不解的拿起來細細的觀望着,而這免死金牌下面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幾個大字‘念遺詔’含沫夜帶着幾分好奇的拿開那張字條,又是一張黃布,上面還繡着很精美的龍,含沫夜打開一看.
跟着它上面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含家有女沫夜,品行端正,賢良淑德,朕欲冊立爲後,炎韜吾兒,不得廢后,此女由長公平德撫養,待成人之時,由炎帝親迎回宮,其兄含莫斌英勇善戰冊封爲將軍,欽此!
此時含沫夜懵了,她的聲音雖小,可長空炎韜卻聽得真真的,而臉上帶着一絲笑意,似乎這一切他都事先知曉一般,含沫夜將目光投向含豐城。“爹,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支離破碎的聲音迴盪耳畔,感覺頭重腳輕。看那筆跡似乎早年便已寫好,可爲何到這個時候纔出世,那個道姑到底是誰呢?會是她的師父嗎?
含豐城微帶着幾分倦意看着這封詔書,回想起當年,含沫夜一出事情便有位道姑上門,說是能救她,只是條件有些苛刻,說是要將她帶走,這樣便能保平安,原來這一切都是先帝的旨意,要帶走自己的女兒無非就是要將她訓練成王后的接班人,而自己就不得不被此束縛,衆人都知道含豐城愛女如命,怎忍他的寶貝女兒受到一點傷害.
如果含沫夜嫁給長空炎韜,那他將會永遠守着雲流,至於方歸,而其兄含莫斌更是十分喜愛這個妹妹,當年那個被他殺害的大盜,因爲傷了含沫夜差點丟了命,他可以讓人碎身碎骨,死無全屍啊!
含豐城手起了詔書,帶着幾分無奈的看着此時一臉沮喪的含沫夜。“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先帝定好的,夜兒,只怨你不要恨爹纔是啊!如今你惹出這麼一出,看看如何收場,弒君那可是大罪啊!縱使先帝詔書在此,也由不得你胡來,還不跪下。”
含豐城眼含熱淚,帶着幾分迷茫看着含沫夜,心中暗自嘆道:先帝啊!到死你都不相信我嗎?我含豐城以血盟誓保雲流,可爲何偏偏要將小女拉扯進這場權利之爭中,她只是個孩子,爲什麼連他們兄妹你都不肯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