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客棧中一片死寂,似乎像似凝結的冰,還未遇到強烈的陽光一般。“姑娘這話說得,連掌櫃怎麼說也是開門做生意的,姑娘這話說出去,看來這平安安棧離關門之日也不遠了。”一道白淨的身影如沐浴春風一般的進入她的視線。男子步代輕盈一看便知是個武林好手,一身白袍襯映得他如同謫仙般的氣質,那笑更似暖入心房,可給她的感覺卻是那般的熟悉,彷彿早已認識了幾個世紀。
含沫夜收起了失神的表情,細細打量着向着她走來的那位白衣男子,看樣子二十幾歲左右,可實際上……“看樣子這客棧裡還留得有幾個活口啊!”雖說對這男人沒多大的敵意,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此次只有她一個人,而且還是她平生第一次行走江湖,師父常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她一臉警惕的注視着那男人。
他似乎也發現了含沫夜對她的疏離“姑娘在下都可以當你爹了,你大可不用擔心我,雖說防人之心是好的,但也要看看對什麼人。”男人顯然有些心酸。
含沫夜一楞,意識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臉上微顯得有幾分尷尬,急忙別開視線。不時又偷窺了那男人一眼。爹?誰有這麼年輕的爹啊?他該不會是妖精吧!“咳咳……公子真是說笑,公子不過比我打個幾歲而已。”含沫夜有些吃驚,那有這樣的怪人,年齡輕輕的居然還想當一個十八九歲孩子的爹。怪!
“小姐您別讓他這皮囊給迷惑了,其實爺他今四十有一了。”一位書童裝扮的男子從二樓上下來,剛好聽到含沫夜的質疑,於是不厭其煩的回答她,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早就見怪不怪了。
四……四十一?含沫夜睜大眼看着眼前這個頂多二十幾歲出頭的大小夥,怎麼也沒法把他與四十一聯繫起來。“你說什麼?他四十一?”含沫夜顯然很難相信自己的聽覺。
“丫頭你不信嗎?”他星眸一挑,帶着幾分探究的神情打望着含沫夜,神情中流露着幾分欣喜。眉梢輕挑帶過一絲凝重的神情,卻及讓他那雲淡風清的態度給掩蓋了。
“不信”含沫夜迴應傻傻一笑,的確不信,那有四十一歲的人還這麼年輕的,吃什麼長的,真的很想研究一下。“你真的有四十一歲了?”含沫夜不可置信的再問了一遍,可結果他們的神情還是那般的肯定沒有仍何變化。
“事實如此?丫頭這是要去哪裡?”他好心的問道。
“來金芙鎮無非都是前往沂南,公……大叔又何必多此一問呢?”本來她是打算叫公子的,可人家都四十一歲了,所以立馬改口,他身後的那書童一臉吃驚的看着含沫夜,雖說不明白爺爲何不發作,而且他無意中還看到爺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寵溺。那神情不是誰都能得到的,而偏偏這個陌生的女子卻得到了。
“好,
那我們走吧!”男人柔柔的笑了笑,那笑似春風一般,讓有暖到心窩。而他的神情中全是寫滿了對她的喜愛,與歡喜。
“我們?”含沫夜楞了?她去沂南與他有關嗎?何時又成了我們?“你是說我們?你也要去沂南國?”含沫夜再次確定一下自己的聽視是否有出問題,可看到的卻是男人一眼柔情的看着她,而那柔情的眸光中全是寵溺,此時讓含沫夜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嗯哼!我們一起去沂南?這樣不好嗎?至少路上有個照應,而且還有人說話。丫頭走吧!大叔這個稱呼我不喜歡,以後叫我舅舅,懂嗎?”男子和諧的笑了笑,起身向着門外走去。
“爲什麼要叫你舅舅?”含沫夜猛然起身,着實不解才認識他不到一天他便佔自己便宜想當她舅舅這是什麼狀況?
“不爲什麼?我喜歡你這樣叫我,總之以後你會明白的。夜兒走吧!”男人一臉寵溺的看着含沫夜,剛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含沫夜怔了一下。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頓時對於他的身份又生了幾分質疑。
“你……你認識我?”含沫夜吃驚中帶着幾分驚懼。
“我們早就認識,只是你不記得了。”他牽強的說着他們是認識的,是啊!那時她還沒出生,還在他娘肚子裡時,他的確見過她。當昨天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能有那般神似的人,除了與她有關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可能,所以他派人去調查了一下她的身份,才知道她叫含沫夜,是雲流的王后含豐城的女兒。
“我們……認識?”含沫夜很難理解他所說的認識,因爲關於這個人,她腦海中沒有一點映象,所謂的認識只怕也只有他才懂。
“是,我們認識,時間不早了,如果不想今晚露宿沂南沼澤的話,就快隨我一起走,要不然”男人帶着幾分沉重的心情,複雜的目光看着含沫夜,沂南沼澤那個毒屈,他們能過去嗎?到現在還都是一個未之數。在含沫夜心中都快擰成了結,聽聞那裡十分的恐怖。
“你有辦法過沼澤?”含沫夜目光一亮,將所有的期待都放在了男人身上,他溫合的點了點頭,一切都來得那麼的平淡,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波瀾。
含沫夜迅速的收拾行李,飛奔着跟在男人的身後,書童見自家主人對這個陌生女子十分疼愛,心中不由的浮起一絲肖想。卻不想到他的每一個狡黠的目光都盡收在他的眼下,同時他的神情中泛起了一絲殺意。讓書意由背心涼到了心底。
書童收起了那狡黠的目光,偷偷的看了公子一眼,此時他神情暗淡陰沉得有些可怕。書童下意識覺得不妙。“想跟在我身邊,就收起你那些小聰明,若是敢對她不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男人冷冷的道出,此時的氣氛更加的凝重了,他們的聲音雖小
,可含沫夜隱隱還是感覺到了有些異樣,轉眼回眸卻見原本陽光如媚的男人身上,多了幾分戾氣,少了那份溫和。
“你們……你們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含沫夜微帶着不解的看着他主僕二人。此時街道上足見行人,買好乾糧本來是想問他們還有什麼要置辦的,可回頭一看卻是如此的氣氛,此時心中懊悔萬分。
“沒……沒什麼?”男人立馬收起了那些戾氣,換上了平日裡的溫文爾雅“東西都置辦好了嗎?那我們即刻出城吧!”男人急忙轉移話題,生怕她再次追問,也沒待她回答,急忙丟下一句話率先一步走在前面,獨留下含沫夜一人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二人離去的背影,心中縱有千萬不解,也只能盡留着,出了金芙鎮視野開闊,眼前盡顯一片廣闊的樹林,密茂的一片綠蔭蔭的,頓時整個人都感覺清鬆了不少。
烈日當空原本炎熱的夏日又增了幾分熱氣,微風四起卻沒有半點涼意,昨日才傾盆大雨洗滌了大地,而今日便是大紅烈日,這天氣也真夠怪的,越往沂南沼澤靠近越覺得熱。放眼望去一片荒無的場景,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子噁心的腐爛味道。經過半日的同行,含沫夜才知這個男人叫夜離昶今年四十有一,是沂南人而且還是一個醫術高超的醫者,之所以長得一副少年樣,是因爲吃了那些藥所以纔看不出他的年紀。
至於問到他爲什麼非得讓自己叫他舅舅時,他遲疑了,呆呆的看着含沫夜,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除了沉默就只有沉默了,到最後扔下一個答案:因爲你跟我妹妹很像,她有個女兒跟你同齡,可是出生後被帶走了,看到你覺得有幾分親切,所以就把你當成她了。
之後含沫夜只能默認了這個舅舅。雖說自己武功不凡,這大熱的天,就算她武功再高也受不了了。“舅舅,我們休息一下吧!”含沫夜用絲絹擦邊球了擦臉上的汗珠,強撐着外界帶給他她的熱度,帶着幾分乞求的神情看着夜離昶。她算準了只要自己稍加弱勢一點夜離昶就會心軟,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行,如果夜兒累了舅舅可以揹你。”這次似乎有些失算了,夜離昶擺明了不給他面子。這話音纔剛落下夜離昶就蹲下了身子,給了一個會心的笑。江湖兒女又怎會計較那麼多呢?所以含沫夜也毫不客氣的趴在他的背上,夜離昶滿心歡喜的揹着含沫夜向着沂南沼澤而去,一旁的書童見自家主人如此表情,似乎還帶着幾分樂在其中的滋味,不由的搖搖頭。
秋然一路追至金芙鎮一路上的馬都不知道跑死了幾匹他楞是連休息都沒有,到今芙鎮時天色已黑,無奈之下只好先打聽一下含沫夜的去處。似乎對這金芙鎮十分熟悉似的,騎着馬直奔平安客棧。一進門便拿出含沫夜的畫像。“掌櫃可有見過畫中女子?”秋然一臉凝重的看着掌櫃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