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量着浴室,卻聽到外頭傳來嬉笑聲,由遠而近,奔向這裡。——是太子的聲音!不對,還有一個女子在柔聲說着話 ,這聲音,很熟悉。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參加鄭承徽!”外頭傳來司沐宮女們的聲音。
鄭惜若?
她來這兒做什麼?正想着,門被打開,一身印着暗菊紋玉色 長袍的太子擁着體態嬌小的鄭惜若,走了進來。
雙手搭在她的腰間,幾乎是將瘦小的她拎進來的。二人似乎全然不知香霧濛濛的浴室裡,正站着周金奴,依舊曖昧地調笑着。
“殿下,既然鄭妹妹這日伺候,妾身就告辭了!”只是一躬身,便邁開蓮步,想從兩人身邊經過。
鄭惜若彷彿吃了一驚,不好意思地說:“原來周姐姐也在這兒啊!”
“怎麼了?太子妃是本太子的正室,他才最有資格來這兒的,要不是你們攤了個心胸寬廣的好主母,你那有這個福分呢……”太子一把捏住惜若紅蘋果似的臉頰,歪着頭望着金奴,譏笑道。
金奴臉色有些掛不住,知道他又要戲耍自己了,急於離開,不再回他。
不不料手臂卻被太子扯住:“慢着!你還沒伺候被太子沐浴呢,怎麼,急着想走,不把本太子放在眼裡啊!”
“殿下有鄭妹妹伺候就夠了,妾身來這兒也是多餘……”說着想抽回手臂,“撲哧一聲,衣帶被裂斷了,衣襟霎時散亂了起來。
“誰說多餘,這蘭湯池大得很,你我三人同浴,綽綽有餘……怎麼,等不及了,想自己卸衣啊!來人,幫太子妃和鄭承徽更衣沐浴!”看着手裡被扯壞的衣帶,不悟挪揄地說,一把將懷裡的惜若推開,惜若身量小,險些被晃倒,趔趄了一下方纔站住。
外頭六個司沐宮女齊聲允諾,託着三個裝着浴衣的紅木托盤,走了進來。
最前兩個。先奔向太子,太子伸出手臂,兩個婢女爲他換好一襲帶着香氣的白色布袍。
“太子妃,請您伸出手臂,奴婢爲您更衣。”先前去攬月宮傳話
的趙司沐,走到金奴面前,柔聲說道。
“不用!本宮今日感了風寒,你難道不知道麼!”金奴厲聲喝道。
當下又把她二人震住了,一副無可奈何地樣子,瞅着太子。
“好吧,先放下,你倆出去!”太子早料到這個倔強的周金奴不會輕易就範,不過,捉弄她,挫傷她,是他最大的樂趣。
愛有時可以轉成傷害。
另外兩名直接走向鄭惜若,也不多說,福了一福,便爲惜若換起衣服來。惜若好服侍的多,她明白,自己一個拿不上臺面的承徽,侍浴真的輪不到,如今仗着太子寵幸,賞賜同浴,哪能不受寵若驚?自然很是配合 ,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任由擺佈。
不一會子,已經爲惜若換好一身粉紅色的輕紗 ,這 衣着實在是暴露了一些,薄如蟬翼,下面只罩着一件無袖的汗衣,腰下的同色長裙 連半 肚臍眼兒都遮不住,惜若有些囧,雙手護住身子,站在金奴面前,她有一絲愧疚,低着頭,不敢說話。
太子早已赤足步入池中,在他的攪動下,注入豆蔻之湯的溫泉水映着燈光 ,更顯水光瀲灩。
似乎很享受,舒服的躺在池中,眯眼望着周金奴,冷冷一笑:“太子妃真是不懂享受之人,這溫泉的水,恰好可以去除身體涼氣,治癒風寒呢!”
金奴站在那兒,頭歪到一邊,根本不理會他。
“鄭承徽難不成你也感了風寒,不願伺候本太子?”他對着半裸着身子的鄭惜若,發號施令。
這哪裡像寵愛一個女人該有的語氣啊!
鄭惜若卻低聲允諾,望了一眼周金奴:“周姐姐,要不,妹妹爲您更衣?”
金奴看着卑躬屈膝的她,心裡不由一陣悲涼:這哪裡還是那個當初的鄭惜若啊!
仍舊冷冷一笑:“多謝鄭妹妹, 就不必了。”
惜若討了個沒趣,低着頭小心翼翼下到池中,卻不怎麼敢靠近太子。
“過來,爲本太子搓搓背吧。”半閉着眼,吩咐道。
惜若
應聲,慢慢走向他的身邊。
“快點啊,磨蹭啥!”一揮手,濺出的水花,飛向惜若, 薄薄的紗衣 被水一淋, 裡頭 的汗衣就緊緊地貼在身上,現出她 的浮凸 。
雖然這鄭惜若長得也頗爲引人, 但感覺總比金奴少了好些什麼。
享受着美人輕柔的搓背,太子半眯着眼,眼光依舊不離周金奴,霧氣騰騰的浴房內,她恍若一個騰雲駕霧的仙女,站在那裡,不說不動,卻是令人不敢輕易逾越, 不愧是相門出身的女人,遠不是小家碧玉 可以相比的。
他是決計要刺激她一番了,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在自己面前如此盛氣凌人過,他要將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否則,他就不是太子!
一念及此。伸手一勾,一把將跪在自己身邊鄭惜若,拉到懷裡,當着金奴的面,調笑起來。
看來,太子是真的不理會周金奴了,從來都是i幀及看着別人得寵眼紅,沒想到,也有自己惹人羨慕的時候。
望了眼池邊的周金奴,巧笑道:“殿下,別,你好壞……”
浴池之內, 無限風光,一池旖旎。毫不避諱地,他肆意 吻着鄭惜若, 惜若的臉頰, 額頭, 脖頸,脖頸上留下一個個紅色的脣痕。
…… 浴室中,氤氳飄着一層不同尋常的甜膩香氣,還有一聲聲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音調。
惜若扭動的身子, 覆在太子身上,吃吃的笑聲,是從來沒見過的另一個惜若。
金奴眼裡不由一陣迷惘:這,可是鄭惜若——自己視若親妹妹的鄭惜若!
身子卻是被定住了一樣,雙腳灌了鉛似的,邁不開半步,這就是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妹, 這一幕,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刺痛了自己的靈魂。
僅僅是痛麼? 除了痛,就沒有別的 ,無法細述的情緒麼?
自己也是在乎的吧?
無法名狀的東西,絞纏在一起,掀起沖天的心潮,一波接一波 。
水霧, 迷濛了她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