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相互對望着琴瑟宮是主母的寢宮除了帝君可以自由出入外誰也不得擅自闖入帝君爲何將那個金陵妖女帶入天宮重地護者揮手遣退青銅鬥士躊躇道:“這個-----我們是否應該去琴瑟宮看一看”
智者搖頭帝君的私事臣子們還是少去添亂的好遂道:“帝君雖然心情沉悶但處事極有分寸他這樣做肯定有目的主母在時與這位金陵家的姑娘甚爲相得常常到清心澗尋她聊天或許帝君是想從她口中獲悉有關主母的行蹤我們不必插手了”
青娥趴在地上擡起頭恨恨地瞪着天帝偉岸的背影怒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要殺就殺吧別婆婆媽媽地折磨姑娘”
天帝一言不發地望着眼前那副風景旖旎的緞畫他嘴角斜斜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紫玉盒上鏤刻的聖祖遺言閃動在眼前:
“天域有通道二與幽冥相連其一於金陵世家中火莽儲以黑蛇服食紫馨可闢之其二是金鈴兒所掘入口位於琴瑟宮緞畫之內此畫出自金鈴兒之手需以其後人之血爲引方可開啓”
現在他已明白過來他的妻子一定是在無意中以血開啓了這條虛無的通道她天生的獵奇之心太強肯定會入內一探陰差陽錯之下撞入幽冥邂逅了冥皇
“你既爲皇者定會獲悉她的身份於情於禮只應待她爲貴賓可你竟處處誘惑着她陷她於生死兩難的境地然後冠以救人的堂皇藉口將她掠去手段如此卑劣真是枉爲人君”
嫉恨如毒蛇正在天帝全身亂竄着噬咬着他的心她離去將近一月這段時間她和冥皇是否終日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他緊握着的拳頭髮出咯咯的聲響額上青筋突突直跳氣息頓時粗重起來澄澈的眼眸轉作赤紅恨不得將這幅惹事的緞畫燒成灰燼
已是豁出去的青娥還在喋喋不休地咒罵着天帝猛地轉過身老鷹捉小雞般將她一手拎起重重扔到緞畫前他俯身冷冷望着摔得昏頭轉向的青娥脣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四年前我在樹林裡看見你就知道你是金陵家的孤女你知道我爲何放過了你”
青娥雙手撐着地面艱難地往後挪着她雖被撞得嗡嗡作響不辨西東但依舊抗聲道:“你放過我屁話從一開始你就想着斬草除根現在要殺就殺吧何必婆婆媽媽地來折磨姑娘金陵家的女兒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天帝的眸光移向牆上的緞畫沉沉言道:“只因你眉目間有三分她的影子儘管我當時已經猜到你可能是金陵家的孤女可還是放過了你可你那個來自異界的母親不知天高地厚向我挑釁以幽冥結界困我兩年多致使我夫妻生出隔膜單憑這點我就應該殺了你”
青娥冷冰冰道:“沒人請你來我家的領地裡撒野你硬要來被我孃親所困這是你自找的怨得誰來”
她狠狠地瞪着一臉蕭索的天帝:“你殺了我娘這仇我會一輩子記着”
天帝仿若未聞只是喃喃低語:“那年我在金陵廢墟上第一眼看見她時就知道這一輩子將會爲她沉淪”
他目光空洞地望着蜷縮在地上的青娥道:“媚兒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她如果成長在金陵世家裡名字應該是璵玥”
青娥臉頰上的傷口尚未痊癒長長的疤痕自眉際直落嘴角她伸手撫摸着隱隱作痛的傷口這些天她一直不敢臨泉照影這傷口就算好了臉上的疤痕也難以消去她平日裡最是愛惜自己的容顏但此刻連小命也是捏在別人手上這容顏是美是醜又有什麼要緊
她看着天帝憔悴的臉容薄薄的嘴脣蹦出一句刻薄的話語:“管她叫媚兒還是璵玥我只知道一件事-她既不是我的姐姐也不是你的妻子她只是我表哥看上的女人”
天帝雙眉一掀手一長將青娥整個拎起他捋起她的衣袖捉住她雪白的手臂神情猙獰地道:“閉嘴無論生死她都是我的妻子我告訴你她若回來我的身邊我便立刻放了你待你以小姨之禮否則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青娥在半空中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忿然道:“我不沾她的光她是金陵家的女兒卻和你勾三搭四的我沒有這樣的姐姐你要殺便殺犯不着擡她出來壓我”
天帝手一緊青娥手臂上的肌膚頓時迸烈嫣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天帝面無表情地望着不斷涌出來的液體冷冷道:“我要借你血用用”
他將青娥浴血的手臂貼向壁畫自上往下一拖青娥痛哼一聲全身發顫幾乎暈闕過去猛地身上一輕她感覺整個人被凌空旋轉起來耳邊響起一聲低喝:“進去吧”
“砰”地一聲她被重重摔入一片堅硬的實地上只覺得四肢百骸仿似寸寸破碎雙眼一翻頓時失了知覺
天帝鷹隼般的雙目凝望着窗外景色搖曳的花園這個虛無的空間原來是一直存在着的那條通道一定藏匿在這個花園內這就是爲何短短的幾個時辰媚兒就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無形的原因他猛地抽出天權劍挑破掌心將血塗在窗棱上緊接着他眉心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紫光一**氾濫着蕩向窗櫺上的血印
“以後除了我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開啓這個早該湮滅的空間”
他輕輕一縱穿窗而過也不理睬匍匐在地上的青娥沿着園內的曲徑向前走去
兜轉一圈後他駐足湖邊垂眸看着水波微漾的湖面靜默不語
也就一瞬間他已踏入湖中湖水向兩旁分開他腳下一用力已是沉降在湖底
幽深黑暗的隧道恆古不變的水滴聲天帝雙眸閃閃發光我終於找到這條隱秘了數十萬年的秘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