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餘長寧怡然自得地斟酒自酌,等了不消片刻,婉平已是匆匆來到賓滿樓喜聲道:“駙馬爺,你要奴婢查的事情現已查清。”
餘長寧摺扇一拍桌面,笑嘻嘻道:“婉平妹妹幸苦了,快,坐下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再說。”
婉平聞言心裡不由爲之一暖,但一見三位駙馬爺在座,立即面‘露’猶豫之感,吶吶道:“駙馬爺在這裡,奴婢豈敢‘亂’了尊卑與你同桌而坐?”
餘長寧滿不在乎地笑道:“什麼主子長奴婢短的,你冒着風雪爲本駙馬辦事,本駙馬已是感‘激’不盡,就快快坐下吧。”
蕭銳知道餘長寧向來藐視禮法,心念也不知大庭廣衆,便笑着出言道:“餘駙馬說的不錯,婉平姑娘你先落座吧。”
見蕭銳都這麼說了,婉平不由感‘激’地一笑,坐下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停頓便侃侃高聲道:“剛纔奴婢進入大內找到了太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晴兒,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她才說出了太妃娘娘的些許愛好。”
餘長寧一聽有眉頭,不由大是振奮,開口道:“那太妃娘娘究竟鍾愛何物?”
婉平輕嘆一聲道:“太妃娘娘身處大內,什麼奇珍異寶沒有見過?所以她所鍾愛之物,即便是晴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晴兒告訴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太妃娘娘很喜歡聽戲。”
“聽戲?”三條嗓子頓時異口同聲地發問。
“對,太妃娘娘尤其喜好聽《孔雀東南飛》,但是數十年來早已聽得是耳熟目染,覺得了無新意,所以這些年便很少聽戲了。”
蕭銳皺眉開口道:“現在的戲曲本是少之又少,太妃娘娘聽膩了也不是什麼奇事,要不餘駙馬你到時候聯繫一下太常府,讓他們在太妃生辰之時演上一出《秦王破陣樂》獻給太妃娘娘,你覺得如何?”
對於皇帝老丈人讚頌自己功績而編撰的《秦王破陣樂》,餘長寧頗覺無奈,他當駙馬不過區區半年,只要在大型場合都會用該舞曲進行表演,‘弄’得他已經看得厭煩,想必太妃娘娘也是如此,所以蕭銳的提議不可取也!
餘長寧悠悠思忖了一番,雙目一亮間已是喜聲問道:“婉平,你說太妃娘娘最喜歡聽《孔雀東南飛》?
婉平點頭道:“對啊。”
“那按照如此推測,太妃豈不是喜歡那種愛情劇?”
“駙馬爺說得不錯,太妃以前每看一次便會傷感一回。”
王敬直長嘆道:“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君當做磐石,妾當做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焦仲卿和劉蘭芝爲世人譜寫了一段多麼可悲可泣的愛情故事,真是聞者心酸,聽者流淚。”
見餘長寧邊點頭邊一副思忖的模樣,蕭銳伢聲問道:“餘駙馬,難道你想獻上這首《孔雀東南飛》?剛纔婉平可說過太妃娘娘早就將它聽膩了啊!”
餘長寧一拍座案笑道:“既然太妃聽膩了,那我便給她換個‘花’樣,重新創作一首愛情戲曲獻給她。”
聞言,蕭銳與王敬直兩人眼睛都瞪直了,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愣怔了半響,蕭銳這才頗覺不可思議地笑道:“餘駙馬笑談,先不論你是否能夠創作出如同《孔雀東南飛》那般經典的戲曲,單是太妃娘娘的壽誕便在後天晚上,時間上你如何趕得及?”
若是別人,自然會對蕭銳所提的這兩個問題所難倒,但餘長寧身爲一個穿越客,腦海中早就儲存了許多古今經典的愛情故事,隨便編上一首來,也會在娛樂並不發達的唐朝引起轟動,而他也有信心能夠哄得太妃娘娘高興。
心念及此,餘長寧‘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蕭駙馬,王駙馬,別說兄弟有好事不關照你們,現在我有一首不錯的戲劇,目前還缺幾個配角,不知你倆可有興趣參加?”
聽他如此說,蕭銳更是驚奇,哭笑不得地開口道:“餘駙馬,我承認你很有才華,但時間還是太倉促了一點吧?若是出了差錯自己丟臉事小,要惹得太妃娘娘不高興,那就糟糕了。”
王敬直也是點頭附和道:“不錯,咱們身爲皇親國戚,豈能登臺如同戲子一般表演?這不是有辱斯文嗎?”
餘長寧知道像蕭銳這般達官貴族都特別輕視戲子,要他們登臺表演自然猶如天方夜譚,所以也不勉強,笑道:“既然你們不同意,那本駙馬也不勸你們,到時候你們看我表演好戲便可。”
說罷,他霍然起身道:“我現在還要趕回去編纂劇本,就少陪了,告辭!”
看着餘長寧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口處,王敬直不由失聲笑道:“這餘駙馬當真是一名奇人,行爲奇特,思想亦是奇特,更完成了許多我們認爲特別棘手的事情,怪不得他能得到陛下的賞識。”
蕭銳輕了一口熱茶笑道:“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才獨行吧,他的思想不是你我能夠理解的。”
回到公主府,餘長寧也不閒坐玩耍,徑直去了書房便鋪開一張宣紙揮毫而書。
棲鳳樓的書房只有一間,且就位於長樂公主寢室的旁邊,如此大的動靜李麗質自然聽得見。
長樂公主見餘長寧一人悶在書房久久沒有出來,心裡不由微微驚奇,走入書房便開口問道:“駙馬,本宮不是讓你準備太妃娘娘慶壽賀禮嗎?你卻在這裡練什麼字?”
餘長寧酣暢的筆鋒爲之一頓,擡頭望着公主笑道:“公主的吩咐本駙馬自然記於心間,我現在已是開始準備。”
長樂公主不勝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搖頭笑道:“你莫非是想寫一副慶壽頌詞獻給太妃?你那燕書雖然獨特,但現在已不是什麼新奇之物,太妃娘娘豈會青睞喜歡?”
餘長寧擱下‘毛’筆展顏笑道:“剛纔我讓婉平去宮中打聽了一下,太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告訴婉平說,太妃最喜歡聽戲,所以我想編一首戲曲在太妃壽宴的時候登臺表演,算是我們送出的賀禮,不知公主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