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陣,武不破沉聲問道:“師弟,現在聖教正值爲難關頭,需要我等同心協力抵抗朝廷大軍,不知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說出來讓大家參詳一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司徒驁皺了皺白眉,臉上的紫褐色的老年斑愈發難看,猶豫半響,他抖動着白鬚高聲道:“魔主,武林正道亡我聖教之心不死,這次我們已經是退無可退,我意,明日下達死戰命令,即便是要戰死於此,也不能弱了聖教威風!”
司徒驁豪氣可嘉,然說了卻等於沒說,因爲如果是到了最後一刻,那也只能如此拼死血戰。
相比起自己的兩位師兄,慕容秋更顯平靜淡定,喟嘆一聲道:“十餘年前兩位師兄歸隱,我獨領聖教對抗正道武林,情形如同現在幾乎是一般無二,聖教的底子總歸是太弱,根本就不是正道武林的對手,要不我們還是撤出此島,另攬他處建教,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聞言,司徒驁怒聲道:“師妹,你這教主當得真不稱職,大敵當前怎能只想到逃跑退讓?”
慕容秋一聽此話便來了火氣,冷笑諷刺道:“昔日歐寧羽攻我總壇的時候,敢問師兄你又在何處?若非當時我當機立斷,只怕現在聖教在江湖武林早就已經除名。【愛去】
武不破煩悶地搖了搖手,嘆息道:“剛纔我去觀望了一番,朝廷水師全都在淺海待命,只怕我教弟子剛登上舟船逃逸,便會落入樓船的包圍之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我看,如今也只有死戰一條路。”
說罷,他突然望向了慕容秋,強顏笑道:“不過即便是死戰,我們也應該爲魔教的未來留下繼續燃燒的火種,師妹你擔當教主多年,也算女中英傑,明日如果情況允許,你就帶領部分弟子登舟衝出重圍,我和師弟會拼死掩護你們reads;。”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認爲我慕容秋是貪生怕死之人?”聞言,慕容秋美目蓄滿了淚珠,神色大是悲慟。
武不破沉聲道:“師妹,魔教不能斷在你我之手啊,願你能夠聽從我的決定。”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們戰到最後一刻。”慕容秋拼命地搖了搖頭,目光一片堅定。
武不破輕嘆道:“但是你若不走,何人能夠重建魔教?”
慕容秋咬牙沉吟了半響,突然轉身望着秦清道:“清兒,你過來。”
從未見過師傅流露出這般生離死別的女兒之態,秦清心裡面一直有些惶恐,此際聞言立即上前領命道:“不知師傅有何差遣。”
慕容秋望了望武不破和司徒驁兩人,這才望着秦清正色道:“我慕容秋現以聖教第十八代教主的身份,將聖教教主之位傳給弟子秦清,從現在開始,秦清便是聖教第十九代教主。”
話音落點,不僅是秦清,就連武不破和司徒驁也驚訝愣怔住了。
半響之後,秦清恍然回神,結結巴巴地說道:“師……師傅,你現在風發正茂,爲何要下這般決定?秦清難以擔當重任,請你務必收回成命!”
慕容秋淡淡笑道:“昔日本尊收你和瑤瑤爲徒,本就是爲聖教培養下一任教主,瑤瑤心繫餘長寧爲情所困,甘願脫離聖教成爲人妻,師傅選無可選,順理成章你就是內定的下一任教主,今日大敵當前,師傅就將教主之位傳給你,望你能夠帶領聖教發揚光大。”
話音堪堪落點,司徒驁冷哼一聲,反對道:“不行,這丫頭與那餘長寧卿卿我我,昔日更爲了餘長寧不惜與老夫死戰,這樣的教主說不定待我們幾人離世,便會率領魔教投靠朝廷,那時我們纔會成爲千古罪人。”
聞言,武不破臉膛瀰漫起了一股寒氣,冷聲問道:“秦清,魔尊此言當真?”
在武不破面前,秦清莫名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她頓了頓正欲出言,不料慕容秋已是搶先說道:“清兒與餘長寧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師兄也毋須在這裡追究責任,根據本教教規,上任教主指定的教主人選,任何人是沒有反對權利的reads;。”
司徒驁攥緊了拳頭,怒聲道:“我只是不想聖教千年大業斷送到你的手裡。”
武不破默然了一陣,說道:“不管如何,我等身爲魔教中人,教主之令亦是不能違背,既然師妹你一意孤行,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盼你我戰死之後,秦清能夠擔當重任,重振魔教。”
慕容秋展顏一笑,對着秦清正色道:“現在擔任教主,並非是師傅偏袒你,而是準備將聖教千年大業交到你的手上,清兒,任務艱鉅任重道遠啊!你就不要推辭了。”
秦清默然半響,突然說出了心頭的疑問:“師傅,魔主,魔尊,其實依你們的武功,即便是陷入官軍如此包圍,想必逃脫也不是什麼難事,不知你們爲何執意想要血戰到底呢?”
三人對視了一眼,慕容秋苦笑說道:“光我們逃走又能如何?看到教衆們拼死血戰死於非命,情何以堪啊!我們唯一能做的,只能留下來與教衆們同生死,共命運,即便爲之身隕,也在所不惜!”
霎那間,秦清心裡面流淌着一陣酸楚難耐的感動,同樣也深深理解到了師傅的苦心,養育之恩無以爲報,唯有繼承師傅遺命統領魔教,這才問心無愧。
心念及此,秦清對着慕容秋三人深深一躬,眼淚不知不覺地灑落而下了。
……
清晨,官軍兵分三路,開始向着魔教總壇發起進攻。
淒厲的牛角號破空響起,戰鼓如雷似潮地轟鳴開來,紅衣紅甲的大唐軍卒手提長盾陌刀,如紅色浪潮般捲入了密林之內,整個島嶼都被巨大的喊殺聲所泯滅。
魔教在密林中部下了第一道防線,然而卻由於人手太手,根本無法面面俱到,很輕易便被官軍突破,無奈之下,慕容秋只得下令教衆們死守位於孤峰上的總壇,戰局這才漸漸僵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