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一直將呼延櫻送到王府門口方纔離去。
從進王府開始赫連城宣就一直站在會客廳樓上遠眺着府門口的方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麼做。
往日都是自己的姬妾們纔會這麼引頸眺望盼望自己歸來,但是現在這樣做的人好像恰恰相反了。
“王爺,您若是擔心的話咱們便出去找找側妃吧。”小虎見赫連城宣那樣子,明明心中擔心,但是卻還是端着臉面不願意主動出門去尋,都覺得替王爺擔心。
赫連城宣的臉色不太好看,“誰說本王是在的等她了。”
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明明說好了今日跟自己一塊兒去的,但是卻將他扔在一邊自己去了不說,還瞞着他自己上了擂臺,雖說她實力也不弱,但是上擂臺那可是要籤生死狀的,一個不小心命給搭上了他連報仇都找不到門。
而且打完擂臺居然還假裝不認識自己的模樣,居然跟着一名男子私自離開,真是不可原諒。
遠遠的,看到呼延櫻從門口走了進來,隱約之間還能看到她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赫連城宣的面色不善。
呼延櫻進了府門剛打算回去的時候被赫連城宣攔住了去路,“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他的眼睛落在了她手中的御靈劍上,他可從來不記得她有過這麼好的寶劍,今日在擂臺上的時候都是赤手空拳的,他可不記得自己在制定比賽規則的時候說過贏得比賽會送寶劍的。
“王爺是乘馬車回來的,臣妾是自己走回來的,自然時間更久一些。”
赫連城宣心情開始陰轉多雲了,看來這個女人是不打算跟自己老實交代了。
而這個時候,府中姬妾有些好事的已經伸出頭顱來向外探,看着呼延櫻穿着一身男裝,手中還握着一柄寶劍,雖然劍鞘將其鋒芒掩蓋,但是還是讓人忍不住覺得膽寒。
“跟本王來。”赫連城宣怕府中再生出什麼是非來,便叫呼延櫻跟自己一塊兒回了岸芷軒。
“寶劍哪裡來的?”赫連城宣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朋友送的。”
“什麼朋友?”
小虎有些詫異地看着自己家的王爺,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刨根問底羅裡吧嗦了?
“妾身有什麼樣的朋友與王爺有關嗎?”
“你是本王的側妃!”赫連城方加重了自己的語氣,提醒着呼延櫻她的身份。
但還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她的一聲冷笑,“王爺不要總是要讓妾身提醒您我們現在的關係。”
她的目光冰冷,赫連城宣沒有在
裡面找到一絲波瀾,一絲情感。
既然她要用這樣的態度來對他,赫連城宣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他清了清嗓子,“王妃可知道自己還在軟禁?”
“知道。”
“那你爲何還要逃出去?”
“我沒有逃。”她指了指門口,“大門開着,我是光明正大走出去的。”
赫連城宣吃癟,沒想到她居然連逃跑都這麼堂而皇之而且看起來還一點愧疚和害怕都沒有。
“你去參加擂臺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爲了吸引本王的注意?”赫連城宣有些自戀地問道。
呼延櫻卻覺得好笑,嘴角冷冷的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王爺對自己這副皮囊還是真是自信得緊,妾身與這京城中的女子並不相同,男子的皮相對妾身來說不過是個蠢物,只要看那人心究竟是黑是紅!”呼延櫻這話夾槍帶棒的,彷彿在暗諷着眼前的這個男子心口不一。
但是赫連城宣收起了方纔那抹戲謔的笑意,“你是呼延城的郡主,雖然現在是本王的王妃不過你的心卻不在本王身上,你今日去參加這個擂臺,而且還得了擂主,想必不僅僅只是想玩玩而已吧?”赫連城宣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呼延櫻心中漠然,磨嘰了這麼半天原來也不過是懷疑自己是呼延城的奸細罷了。
不過她卻並不知曉在赫連城宣心中,她是什麼其實並無所謂,他只是怕她一句話都不肯跟自己說,哪怕就算是現在她誤會了他,只要她還肯跟他這麼辯駁下去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赫連城宣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面對她時居然會如此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不過聽到赫連城宣這樣的懷疑呼延櫻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畢竟自己的確是懷着不單純的目的去參加這次的擂臺。
看着她不說話,赫連城宣故意發笑,“是不是被本王說對了?”他慢慢走近她,她身上有屬於另一個男子的味道,赫連城宣心中泛起一股濃濃的酸氣,皺着眉頭。
“明日本王就會去奏請皇上將你的資格去掉,改由李御風接替你的位置。”其實明明心中是擔心她受傷,但是卻不知道爲何話到嘴邊卻成了懷疑她的說法。
“你憑什麼這樣做?我爭取到現在的資格那是我憑着自己的本事,與你何干?”呼延櫻顯然被他如此霸道的做法給激怒了。
“本王說了,你是呼延城的郡主,本王信不過你,讓你代替連國去與紫玉國一戰,萬一你臨陣投敵了怎麼辦?”說完,竟拂袖而去。
呼延櫻緊抿着雙脣,心中萬千委屈,奈何確實一點都發
作不出。
小虎跟在後面,“王爺!王爺!”
赫連城宣故意走慢了一步,將袖中的一個白瓷瓶拿了出來,“把這個藥交給小靈,不要說是本王給的,今日在擂臺上的時候本王見她與李御風打鬥時身上有受傷的痕跡。”
“王爺,您明明是關心側妃的,但是方纔爲何就是要說出那樣彷彿是在懷疑她的話來。”
赫連城宣微微一笑,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這麼多年了, 他是第一次試着想要如此去疼愛一個女子。
或許他的方法在旁人看來都是愚不可及的,只是他自己卻樂在其中。
不管過程是怎麼樣的,但是結局是他想要的就夠了,她現在能夠乖乖呆在王府裡,不被外界的一切打擾,能夠再也不要受到傷害,那便是他最滿意的事情。
方纔在擂臺上看到她受傷的時候,他的血脈噴張只想拔劍出鞘一劍刺死那個同她打鬥的男人。
赫連城宣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私心,那就是呼延櫻能夠忘記她所揹負的那些所謂國仇家恨好好地做一個快樂的女子,就像當初自己在戰場上初遇她的時候一般,眼神澄澈,能夠讓人一眼便看清她心中的微波盪漾的湖泊。
“好好看着側妃,暫時不要讓她踏出岸芷軒。”赫連城宣再次下令,之後又將岸芷軒的護衛增加了一倍。
小虎自小就跟着赫連城宣,他心中想什麼他都是知道的,他知道王爺是真的很在乎呼延側妃的,只是他卻總是用這樣強勢霸道的方法讓側妃去接受他的關心,而側妃也不是個沒有主見的溫柔小姐,只怕心中會產生些罅隙,而這樣下去兩人之間恐怕會生出矛盾。
而且王爺這個人也不愛多解釋,小虎很怕,這樣下去,側妃會真的誤會王爺。
“對了,去門房那邊問問,今日送側妃回來的人是誰。”赫連城宣還沒有忘記方纔惹得自己吃悶醋的那個男人。
小虎瞭然地一笑,“王爺還是在乎側妃的。”
“本王說過本王在乎她了嗎?”赫連城宣還是選擇死鴨子嘴硬,明明心中不爽,面上卻還是要裝作無所謂。
小虎賊兮兮地一笑,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得赫連城宣更加不爽了。
“你還不快去!”見他笑得不懷好意,赫連城宣橫眉冷對,冷冷一瞪。
“可是王爺,您是要奴才先去送藥呢還是先去門房打聽消息?”小虎一臉委屈地看着赫連城宣。
“不知道事情分輕重緩急嗎?”
小虎哭喪着一張臉,偉大的王爺,奴才怎麼知道您心裡哪個比較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