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宣明顯不懷好意,呼延櫻冷哼了一聲,看着在牀上搔首弄姿的男人,雖然那樣子的確是叫人垂涎,但是她呼延櫻什麼樣的美男沒見過,難道還怕這個妖孽勾引嗎?
“那我自己出去住了。”呼延櫻撂下這話轉身開門離開。
赫連城宣愣住了,直到門口吹來的那陣冷風將他給徹底冷醒了。
他渾身打了個機靈,起身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愛妃,天色已晚,還是跟本王回去歇息吧。”赫連城宣追了出去,衝着呼延櫻的背影大聲喊着。
這個時候,在驛館外守着的凌墨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
還未來得及反應,面前的門突然開了。
“凌大哥!”呼延櫻雙眼圓睜,不可思議地看着凌墨。
他就好像是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措手不及。
“凌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她那難以置信的樣子,凌墨撓了撓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跟她交待呢。
凌墨愣神的當口,驛館裡又出來一個人,一襲深紫色金邊長袍,烏黑的頭髮及肩懶懶垂着,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副飄逸的山水畫。
凌墨的眉頭微皺,雖然知道他們兩人在一起,但是現在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心中還是非常不舒服。
他感覺到來自赫連城宣眼中的那股敵意彷彿是一支支箭矢一般落在他的身上,要將他萬箭穿心方纔甘心。
凌墨突然的出現赫連城宣怎麼都不會相信是巧合。
他向前走了一步,將呼延櫻的腰攬住,往自己懷中拉了拉。
呼延櫻想要掙脫,但是赫連城宣卻愈發用力了,終於她不再動彈了。
“凌公子,這麼晚了,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赫連城宣知道這個傢伙心裡惦記着呼延櫻,他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深夜還在驛館外面徘徊,惹得他渾身不舒服,他定然要將他快些趕走,而且不僅是要把他趕出這裡,還要讓他永遠不出現在呼延櫻的身邊。
呼延櫻推了推他,冷眼瞪了一眼,從他懷中掙脫,走到凌墨身邊。
“凌大哥,是不是紫玉國的生意出了什麼問題啊?”呼延櫻跟赫連城宣的想法可不一樣,不過這次她可是猜錯了,凌墨身受重傷還要往這邊趕的目的只有一個。
“嗯,是的,東方家把我們在紫玉國的生意搶去了,所以我來看看。”凌墨不想讓呼延櫻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真實目的,何況現在赫連城宣也在這裡,他不想讓呼延櫻爲難。
“嗯,那現在情況如何了?”呼延櫻很擔心地問道。
畢竟上次東方家的人去鬧事她也是見識過的,那些人真的是厚顏無恥,以凌墨處事的方法,在那種人面前恐怕是要吃虧的。
畢竟正人君子跟小人從來都不是一條路子上的人。
“情況還好,只是我可能會在紫玉國多呆幾日。”他看着呼延櫻的眸子當中印着深深的眷戀。
呼延櫻陷入了對他的擔憂之中,忽略了那一閃而逝的眼色,但是卻被赫連城宣看得清清楚楚。
赫連城宣心中騰起一股妒火,慢慢從驛館的臺階上走下來,走到了凌墨跟前。
“凌公子既然是處理家中事務,還是請您好好跟你家的賬房管家呆在一起,沒事別朝着驛館跑,這裡畢竟是使臣居住的地方,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凌公子你有事沒事就朝着這裡跑,別人還會說我赫連城宣跟第一世家大公子勾結起來密謀什麼事呢
。”赫連城宣丟了個白眼,那模樣真真是欠揍的很。
呼延櫻剛想說話殺殺他那囂張的氣焰。
沒想到凌墨卻突然開口了,“王爺從來都都是瀟灑恬淡的性子,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說你什麼?”
赫連城宣嘴角一凜,“有你這鐵齒銅牙巧舌如簧,也難怪你凌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不過本王還是想提醒你一句,這個地方,你還是少來得好。”
兩人的目光相撞,四目交接,空氣當中隱隱能夠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味。
呼延櫻也不是個傻子,自然能夠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好了,你們別鬧了。”呼延櫻將正在“神交”的兩個人拉回現實當中。
赫連城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愛妃,走,跟本王回去歇息。”赫連城宣十分霸道,根本就容不得呼延櫻拒絕。
但是呼延櫻卻用盡力氣猛地甩開了他的手。
“歇息什麼啊歇息,你連住的地方都沒給我安排,你讓我上哪裡去住去?”
聽到這話,凌墨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是不願意跟赫連城宣同牀共枕所以才半夜跑出來的嗎?
眼中的愉悅不言而喻。
赫連城宣看到凌墨那種對他來說是幸災樂禍的表情,真恨不得殺了他。
不過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將呼延櫻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押回去。
“既然沒有地方住,那便去‘蓬萊閣’吧。”凌墨突然接話道。
呼延櫻愣住了,赫連城仇視着凌墨。
“凌墨,你找死是吧?本王和愛妃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赫連城宣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傢伙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娘娘看起來是覺得跟王爺一起住不太舒服,所以才半夜出來的吧?”看着呼延櫻的目光充斥着探尋。
呼延櫻看了一眼凌墨,又看了一眼赫連城宣,然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赫連城宣雙眼噴火,恨不得提劍了結了這個不識好歹得女人,紫玉國人生地不熟的,現在她的哥哥又在風口浪尖上,他跟她一起住是爲了保護她,偏偏這個女人就是這麼一條不識好歹的白眼狼。
“那我們去蓬萊閣吧。”溫柔的笑容綻放在臉上,凌墨對呼延櫻來說就是就是黑暗之中的一抹光照,隨時都會讓她覺得溫暖和光明。
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心頭一陣溫暖。
赫連城宣終於忍不住了,他腳下生風,飛身上前,一把扼住了凌墨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雙眼將一切視若無物,彷彿面前的不過是一隻卑賤的螻蟻,而根本就不是什麼天下第一大世家的少主。
凌墨嘴角噙着笑,“我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只要她想做的,我都會爲她做到。”
扼住凌墨脖子的那隻手五指慢慢緊縮。
月魂從牆頭一躍,縱身飛到赫連城宣面前,他一手鉗制住凌墨,另一隻手將月魂的招式一一化解。
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不過現在可不是看美男耍花槍的時候。
“住手,都給我住手!”呼延櫻大吼了一句。
打鬥中的兩人停住了。
赫連城宣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打算出殺招了,風霜劍就在腰間,拔出來必然是要飲血的。
“你放開他!”因爲憤怒,她的臉上充滿着血紅色。
看了呼延櫻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凌墨,冷哼了一身,將五指慢慢鬆開。
臨了還警告了一句,“以後離她遠一點。”
月魂趕忙上前,將凌墨給扶住。
“我不過就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住下而已,幹嘛要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呼延櫻大吼道。
她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地想些事情,哪知道事情會越弄越嚴重。
凌墨身上的內傷還未痊癒,呼延櫻是知道的,而赫連城宣方纔那麼惱怒,下手招招都奇狠無比,看得人不禁爲凌墨捏把冷汗。
本來他武功就不如赫連城宣,加上內傷,赫連城宣要收拾他就像捏碎一塊豆腐那麼容易。
赫連城宣沒有說話,凌墨也沒說話。
氣氛一時之間十分尷尬,只能聽到月魂一直在渡內力爲凌墨治時內力輸送的聲音。
“我決定了,去蓬萊閣住。”
聽了這話,赫連城宣原本低垂着的頭猛的一下擡了起來。
蓬萊閣那是凌家在紫玉國的第一大酒家,整個連國最奢華的去處,是個不錯的地方,不過那個地方千好萬好,最不好的就是不該姓凌。
呼延櫻就這麼跟着凌墨走了,赫連城宣他能放心嗎?
“你也跟來。”呼延櫻朝着赫連城宣冷冷說了一句。
他面上的灰暗一瞬間就被興奮取代。
呼延櫻看他那樣子忍不住又潑了一盆冷水。
“打傷了人是要賠的,你跟去看看有什麼可以爲凌公子做的。”
赫連城宣一臉的委屈。
“他也打我了!”
呼延櫻一頭黑線下垂,他當她是瞎的嗎?
凌墨現在那身體狀況跟他打?
看呼延櫻嗤之以鼻的樣子,赫連城宣將自己的手臂一撩,露出了一絲淺到幾乎看不到的紅色痕跡,“櫻兒你看,這是他剛纔傷害我的。”
看着他還一臉認真的樣子,呼延櫻真的恨不得甩這傢伙一個後腦勺。
凌墨都被他打到吐血都一句話沒說,這個傢伙意見倒是蠻大的。
耐着性子問了一句,“他怎麼傷害你了?”
“剛纔我打他的時候手臂勾到他的扇墜了。”
赫連城宣說出這麼無恥的話居然會面不改色心不跳,呼延櫻也着實是佩服這個傢伙臭不要臉的高尚品格了。
“赫連城宣,你給我滾!”
不過他纔沒那麼聽話呢。
四人上了馬車,月魂在車上也一直在爲凌墨治療,呼延櫻將隨身帶的一些傷藥給他服下。
東來駕着馬車到蓬萊閣的時候凌墨已經甦醒過來了。
“少主,您沒事就好。”
看着呼延櫻,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那笑容隱隱含着疼痛,她知道凌墨現在身上受傷嚴重一定非常難受。
內傷未愈,長途顛簸之後又被赫連城宣給傷着,呼延櫻心中着實覺得對不起凌墨。
進了蓬萊閣之後,店小二出來招呼。
“對不起,小店不接待沒有預約的客人。”那店小二囂張跋扈的樣子看得呼延櫻都想上去揍他。
不過赫連城宣卻將她的手給拉住,那妖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別管,有好戲看。”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傢伙還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凌墨傷勢嚴重,再不找個地方休息非要出事不可。
“人家的事情你少管,現在是主子教訓奴才的時候,你插手不妥。”說完,拖着呼延櫻的手便坐到大廳一處離他們不遠的茶桌旁,坐等着看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