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月看了清妃一眼,將手中的弓箭遞給了她。
清妃手觸上箭身的那一刻,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她輕輕的撫着弓箭上頭的紋絡,眉眼中有一絲悠遠,似痛苦又似幸福的模樣。
等到尉遲月細看,清妃的臉上又什麼神色都沒有。
“這種特殊的材料是叫天羽吧。”清妃抿脣,她的手輕輕的撫摸到箭身上的一個突起,目光幽遠。
“天羽?”尉遲月皺眉,她倒是聽南楚帝說起過,只是當時也沒在意聽,其實這箭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是南楚帝特意爲她打造的,而是他賞賜給她的。
清妃笑了笑,拿着弓箭的手垂下,指尖按了按那突起,那瞬間似有什麼從她的指尖恍過,隨後她將弓箭遞還給尉遲月,“本宮有幸識得這種材料,還請公主回去的時候告訴南楚皇上,這弓箭需要人好好調試下了。”
“調試?”尉遲月擰眉。
清妃抿脣,“公主只要將弓箭呈給你們皇上,他就知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尉遲月點頭,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弓箭好半天,還是清妃出聲提醒她,她這纔回神。
“我們繼續打獵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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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拓與逍遙王世子這邊,情況就有些危險了。
在慕容拓拉弓射下一隻野兔後,一隻箭羽忽然破空而來,朝着逍遙王世的方向射了過去。
“小心。”
慕容拓低喝。
逍遙王世子回頭,躲避不及,那隻箭羽筆直的射入他的左手,好在由於位置的問題並沒有射中逍遙王世子的要害。
慕容拓四處查看了眼,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痕跡,他下馬,朝正捂着手臂的逍遙王世走去,“可能是哪家的公子不小心射錯了方向。”
逍遙王世子點頭,咬着牙,用力將插入自己手臂上的箭羽拔了出來,“唔。”
血花飛濺,逍遙王世子的臉色有絲蒼白。
讓慕容拓吃驚的是,逍遙王世子將手中的箭羽丟下前,還不忘往那支箭羽看細心的瞧上一瞧,不過這箭羽和他們手中的箭羽並無二般。
“怎麼了?”慕容拓見他的目光在箭羽上停留了好久,忍不住出聲道。
逍遙王世子搖頭,隨手將手中的箭羽丟棄,“沒事。”
慕容拓點頭,看着他手上的傷勢,又問,“你的手受了傷,不如回營地去休息?”
世子應聲說這樣也好,便翻身上馬夾了夾馬腹,朝營地的方向走去。
而慕容拓站在原地,幽沉的目光從離開的世子身上移開,緩緩的落到地面上的那支箭羽身上。
……
走到半路,又一支箭羽破空而來,這一次直次射入了世子所騎的馬的前蹄上,馬兒吃痛,腳下一軟,往前栽去,好在這一回世子反映迅速,一個旋身,足尖在馬身上點過,他的身子掠上半空。
就在這時,數十隻箭羽破空而來,如雨幕一般,將世子團團圍住,疾快的射了過去。
世子的臉色一凜,好在他這些日子爲防逍遙王的暗害,一直將金絲軟甲穿在身上,護住要害是不成問題的。
他揚手從腰間抽出軟劍,在半空揮舞着。
有的箭羽射入世子的胸口,鏘的一聲,箭羽筆直掉落,很快,箭雨被世子一一打落,他翩然落地,這時一支長槍帶起猛烈的勁風朝他襲來。
世子後退幾步,身形變幻間,他一腳踩上長槍,擡頭的剎那,成千上萬支箭羽破空而來。
與此同時,數十個黑衣人悄然落地,手持刀劍以疾快的速度朝他砍去。
一時間,世子顧得了前顧不了後,手上受了不輕的傷,肩胛有一處甚至深可見骨,他被黑衣人逼得在箭雨中連連後退,毫無反手之擊。
爲首的一個黑衣人面紗下的脣角勾了勾,手中長劍挽起一片劍花,對着世子的頸部刺了過去。
眼見着就要被刺中,忽然一聲大喝從前方傳來。
“什麼人?”
腳步聲紛踏,是寧殊陽領着巡視的禁軍經過。
黑衣人臉上一凜,收回長劍,快速的消失在林子裡。
寧殊陽示意手下的禁軍去追,自己則上前將有些狼狽地世子從地面扶了起來,看着他臂上肩頭有些慘不忍睹的傷口,寧殊陽皺了皺眉。
“世子,你沒事吧。”
世子也不扭捏,他搖頭,“沒有傷中要害,沒事。”
寧殊陽點頭,鬆開扶着世子的手,走到一處拾起地面的箭羽,一邊細細查看,一邊問道,“世子可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世子聞言,眉眼中快速的掠過一片陰影,良久他搖頭,“這夥人突然冒出來,本世子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寧殊陽又撿起一隻箭羽查看,嘴上卻道,“那世子最近可與什麼人結怨?”
“這倒沒有。”世子垂了頭,那模樣似乎在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勢,低頭的瞬間,他的眼底快速的掠過一絲冷光和輕嘲。
他的好父王,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命了嗎?
寧殊陽收起從地面撿的兩支箭羽,沒有再問與黑衣人相關的問題,而是看了眼世子身上的傷勢,道,“世子傷得這麼嚴重,不如末將送你回營地休息吧。”
世子點頭,“那就有勞寧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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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因寧殊陽找到皇帝說,有一夥來歷不明的人闖入了秋山,世子被刺傷,在皇帝的命令下,狩獵不得不終止。
結果衆人剛回到營地,這邊又出事了。
卻是權彥領着人來報,在圍場後山那邊的林子裡發現的上官鐸小侯爺的屍體。
當時武安侯就急怒交織,暈死過去。
武安侯早年戎馬一生,直到中年才育有一子,所以才特別寵溺,誰知道就這麼個寶貝獨子,如今竟然命喪秋山!
皇帝沉了臉色,鳳眸在跪到地面請罪的寧殊陽與納蘭鴻將軍身上停留,“這就是你們嚴防死守的秋山!”
寧殊陽與納蘭鴻將軍對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啓稟皇上,微臣與寧將軍/納蘭將軍將每一個關卡都守衛的極其森嚴,能讓禁軍們沒有戒備卻在裡頭殺人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殺人的人就在我們這些人中間。”
皇帝斂眉,目光從衆人的身上一一掠過,人羣裡一片寂靜,臣工子弟們皆是面面相覷。
這時,禁軍已經將上官鐸的屍體擡了上來。
將白布掀開,一陣濃烈的血腥撲鼻而來,當看到底下慘烈的一幕後,衆人紛紛別開了眼,更有甚者,跑到一旁乾嘔起來。
旁邊有人暗歎,這得是多恨上官鐸才能下這樣的狠手啊。
皇帝溫淡的眉眼漸漸變得凌厲起來,他擺手,示意禁軍將白布重新蓋上。
女眷們一個個別開臉,不忍直視。
尉遲月皺了皺眉,香帕捂了捂鼻尖,當她看到上官鐸斷了的那截手臂時,腦海裡似乎恍過什麼,這樣的手法,她忽然覺得很熟悉。
“皇上,微臣覺得這手法很熟悉?”
當自己心底的想法被另一個人從嘴裡說出來時,尉遲月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
是納蘭鴻將軍。
“哦,怎麼說?”皇帝眉尖一挑,鳳眸緩緩的落到了納蘭鴻將軍的身上。
納蘭鴻起身走到上官鐸的屍體前,將白布掀了開,又仔細的看了兩眼,復又重新跪到皇帝跟前。
“九年前,微臣在邊疆守衛的時候,軍營裡就曾出過這樣的兇殺案。”
一句九年前,一句邊疆讓尉遲月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她不可置信的朝納蘭鴻將軍看去。
好在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納蘭鴻將軍的身上,並沒有人看到她的失態,不,不對,有一個人看到了,那就是清妃。
清妃看着尉遲月血色盡失的臉,眸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九年前?”皇帝輕聲。
納蘭鴻將軍點了頭,虎目在下一刻瞬間悠遠起來,“那時微臣管轄的虎騎營內,一連十幾天都出現了士兵失蹤的事情,後來微臣派人去查,結果在亂葬崗發現了十二具士兵的屍體,那情形甚至比小侯爺還要慘上數分。”
“哦?”皇帝凝眉。
納蘭鴻將軍又道“微臣慚愧,並未能找出兇手,但根據微臣當時所查到的證據顯示,這十二個士兵失蹤的前一天晚上,都召過一個叫如月的軍妓。”
說到這裡,納蘭鴻將軍的臉上有一絲殘愧,不過軍營自古便有軍妓犒勞那些出征的士兵,是以並沒有人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納蘭鴻將軍說的案子吸引,只是尉遲月這裡,每當納蘭鴻多說了一分,她的臉色就越蒼白一分,到最後她攏在袖中的十指緊緊的絞着手中的帕子,指頭青白。
納蘭鴻看了皇帝一眼,見他的臉上沒有異色,便接着往下說了起來,“後來微臣去查這個叫如月的軍妓,卻發現她忽然人間蒸發了,之後九年,她再也沒有出現,而軍營中在她消失後,兇殺案也沒有再發生過。”
皇帝沉吟道,“這個叫如月的軍妓是什麼來歷?”
“當年,微臣查過,她是被人販子賣進花樓,後來又輾轉到了軍營,對了,她的臉上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疤,可若她真是兇手,那麼當初在被人賣進花樓裡爲何不逃呢?”
這一點,也是納蘭鴻將軍始終百思不得其解的。
此時,若是太后和和碩公主在這裡的話,就會知道那個臉上有着兩道傷疤的人是誰。
皇帝皺了眉,沒有再開口,營地中一時一片沉寂。
緊揪着手帕的手緩緩鬆開,尉遲月的臉上有過片刻的怔忡,她緩緩的撫上自己的一側臉頰,逃?怎麼逃?當年太后的人一直在暗中守衛着,若她能逃,早就逃了!
也許是感受到她心底的悲憤,一隻大手輕輕的落到她的肩頭,安撫性的拍了拍。
……
這時武安侯悠悠醒來,擡頭便看到地面被白布包裹的人,他立刻撲了上去,將白布掀開,當他看到裡頭的情形後,愣了那麼片刻,隨後哭天喊地的叫嚷起來。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下手這麼殘忍!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到底是遭受了怎樣的痛若,讓你連死都不能瞑目,老夫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要這樣報應到我兒身上!”武安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着,那悲傷欲絕的神態,彷彿瞬間蒼老了數十歲。
雖然上官鐸在金陵無惡不作,死了人人只當痛快,但看到那樣殘忍的一幕,武安侯平時又待人和善,可憐一個父親年邁喪子,所有人的眼睛都微微一酸。
“皇上,皇上,你可得爲老臣作主啊。”武安侯跪着膝行到皇帝的跟前,不停的磕着頭。
皇帝見狀心頭不忍,幾步走到武安侯的跟前,親自彎腰將他扶了起來,看着武安侯額頭的血污,皇帝鄭重的承諾,“侯爺放心,朕一定命人找出兇手,給小侯爺一個交代!”
“多謝皇上。”
武安侯說着又要往下跪,被皇帝眼疾手快的扯住了,看他的神色,皇帝說道,“侯爺不如去營帳內休息會吧。”
武安侯搖了頭,腳步蹣跚的走到上官鐸的屍體跟前,顫抖的手輕輕的從上官鐸的眉眼上撫過,替他將死前還大睜着的眼睛合上,又擡手抹了把眼淚,心酸的道,“不了,老臣就在這裡陪陪我可憐的兒子。”
皇帝點頭,目光從武安侯的身上移開,冷了聲,“傳命下去,秋山戒嚴,從此刻開始,任何人不得下山,不得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是。”禁軍們齊齊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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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生扶着尉遲月進入營帳,見她神色不太好,正要扶她去榻上休息。
尉遲月忽然頓住腳步,似有什麼一掠而過,她的腦中瞬間清明起來,有些疑惑一旦滋生,只會讓人越來越肯定。
她擡眸,眸光深沉,“上官鐸是不是你殺的?”
秦淮生的動作一頓,眸底神色莫名,他微笑,“你怎麼會想到是我。”
“還有當年的事情!”尉遲月定定的盯着他的黑眸,一字一頓的開口,“當年的事情太過巧合,爲什麼在納蘭鴻將軍徹查此事後,你要帶着我逃跑?”
秦淮生笑了聲,“當年我帶你離開,不正是因爲太后的暗衛被那些兇殺案轉移了些許目標,我們逃跑的時機剛好而已,哪來的那麼多爲什麼?”
“可上官鐸斷的那隻手正是輕薄過本宮的那隻!”尉遲月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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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若雪是在納蘭瑾軒的懷裡醒來的。
迷濛中,有光線射入眼瞳,權若雪動了動身子,眼睛睜開時,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寬厚的胸膛。
她先是一驚,再往上看去時,納蘭瑾軒容顏猝不及防的映上她的眼瞳。
有那麼片刻,權若雪覺得自己的心臟驟停了下,疑慮成結,她忙從他的身邊起身,輕輕的推了推他。
“快醒醒,納蘭瑾軒,你怎麼會在這兒?”
昏迷前的一幕重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她明明記得自己被水潭裡的漩渦吸了進去,可是怎麼醒來時納蘭瑾軒會在自己的身邊?
納蘭瑾軒在被捲入漩渦後,眼前昏黑,在水流的激進中,一具軟膩的身體撞入他的懷裡,似乎有幽幽的香氣恍過鼻端,他下意識的摟住了她。
眼皮動了動,眼前的影像從模糊到漸漸清晰,看着俯在自己頭頂的權若雪,他下意識的眨了眨眼,耳邊忽然響起她清脆的聲音。
“你醒了?”權若雪抿脣笑了笑,見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她眉心一緊,問,“怎麼了?”
納蘭瑾軒驀地扯開一抹笑,手一扯,權若雪沒有預兆的重重撞上他的胸膛,“還以爲你出事了。”
準備掙扎的動作一頓,權若雪只覺鼻頭一酸,她伸手圈住他的腰身,低喃道,“是差點出事了!”
納蘭瑾軒的眉眼劃過一絲凌厲,手安撫的拍了拍權若雪的後背。
“是誰做的?”他輕聲。
權若雪想到連雪,眼底卻出現了一絲猶豫,連雪的那句她跟在納蘭瑾軒身邊八年了,讓她忽然不想說出這個真相。
她知道納蘭瑾軒是個重情之人,連雪又是連玉的妹妹,兩姐妹陪同他度過最艱難的時期,不說別的,這也算是一份莫大的恩情。
不是不恨連雪,但若納蘭瑾軒殺了連雪,連玉那裡恐怕會心性芥蒂,而且納蘭瑾軒雖不喜歡連雪,但那份情誼也不淺,她不想這樣。
於是,權若雪搖了搖頭,並沒有在納蘭瑾軒的跟前詆譭連雪,“我不知道,那人戴着銀面。”
“嗯,我讓人去查。”
納蘭瑾軒輕輕應了聲,隨即他抱着權若雪從地面起身,狹長的桃花眼目光炯炯的打量起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來。
權若雪也從他的懷裡退開,順着他的目光打量。
這似乎是一處山洞,旁邊也有一處水潭,洞壁上雜草橫生,很普通的一個山洞。
但能將他們從另一處水潭帶到這裡來的,這山洞又似乎不是那麼的普通。
不知道納蘭瑾軒看到了什麼,他陡然起身,快步走到一處雜草特別多的石壁旁去,漆黑的眸子不知盯在哪裡看了良久。
權若雪跟着走了過去,問,“發現了什麼?”
納蘭瑾軒沒有回答,目光朝旁邊的雜草看了過去,發現除了這塊,其他地方的雜草都相對要少了許多。
眉心一皺,納蘭瑾軒猛地伸手將壁上的雜草拂了開。
“你做……”什麼兩個字還壓在喉間,權若雪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因爲,在雜草被納蘭瑾軒拂開後,一道洞門儼然出現在兩人的跟前。
納蘭瑾軒上前一步,屈起食指在山壁周圍敲擊着。
權若雪曾在江湖上行走過一些時日,對於這些也是知道一點的,她也跟着上前,不同於納蘭瑾軒伸手敲擊,她則在洞壁上小心的摸索着。
果然,權若雪臉上一喜,她的手按到了一處突起,“納蘭瑾軒,你快看。”
納蘭瑾軒詢聲看了過去,當看到那個突起時,臉上的神色一震,他示意權若雪後退,自己則伸了手按了上去。
那突起的地方動是動了,可那石門卻始終屹然不動。
哐的一聲。
只見那突起的地方忽然掉落下來,兩人一驚,忙往後退去。
緊接着,一塊小小的凹面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權若雪不禁大失所望,就像是開門的鑰匙一樣,他們本就是無意中進來的,怎麼可能進得去,她正想拉着納蘭瑾軒說算了,結果一轉頭,卻看見,他忽然上前湊到那個凹面,細細的看了起來。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納蘭瑾軒忽然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枚玉扳指,往那處凹面按了下去。
玉扳指按入凹面,頓時和那處凹面契合的沒有一絲縫隙,權若雪看到,吃驚的瞪圓了眸子,“怎麼可能?”
那個扳指正是納蘭瑾軒的父王留給他的,他一直帶在身上,是太后和各路藩王想要得到的東西,他一直以爲那個傳說中的數萬兵馬與萬千寶藏不過是旁人以訛傳訛罷了,不過銀騎衛倒是真的存在。
可當他一看到那個凹面後,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那枚扳指的大小和這個剛好差不多。
這時,一道光芒從扳指上流過,緊接着,轟隆一聲。
泥沙從石門的頂上落下,那一刻,彷彿整個石洞都在震動,納蘭瑾軒忙將權若雪攬入懷裡。
再然後,洞門緩緩移了上去。
裡頭的情形在漸漸開啓的洞門中緩緩的映入兩人的眼瞳。
當看清裡頭的情形後,權若雪忽然掩了嘴驚呼。
“天哪,那是什麼?”
一瞬間兩人彷彿是進入到了一個鮮花的世界,居中的位置是兩口碩大的冰棺,隱隱的,裡頭似乎躺着什麼,而那些鮮花散落在冰棺的周圍,嬌鮮欲滴的模樣,美麗之極,洞壁處擺放着一排排的小箱子,整齊有序。
一股強烈的寒氣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