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讓別人看見顧安安毫無防備的模樣,尹凌澈從一旁拿過衣服將其蓋住。
外面依舊下着暴風雨,絲絲的冷意不斷從外面輸送入房間裡,蓋着衣服也不會感到半點的悶熱或不舒服。
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不斷落入耳中,如同淚水般的鹹澀的味道一點一滴傳入到心坎裡,流淌着,越發的明顯,像是被大石壓着導致喘不過氣來。
陰暗的天氣令人的心情感到莫名的難受與壓抑。
喉嚨隱約刺痛着,刺痛得連話語都無法吐出。
吉倫希爾待在冬寶兒的牀邊一直看着她,照顧着她,雙眼睜大從未合上過,也不曾離開過椅子半分,像是石像一樣待在這兒,直到牀上的人兒醒來爲止。
滿心的難受與自責不斷充斥着,越發的難受。
“寶兒她不會有事的,會醒來的對不對?”重重捂着臉的吉倫希爾內心越發的難受,越發的不可遏制。
“希爾,你不要將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她沒事,還好好的。”
完全不懂這段時間希爾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許是是被瑟爾給弄得精神有些崩潰了吧。
隨時時間的流逝,外面的暴風雨漸漸小了。
修長的手指微微顫動着,掛滿汗珠的額頭緊皺着,厚重的眼皮緩緩睜開,一絲的白光衝入眼中,令初醒的男人有些不習慣又一下子緊閉起來。
適應這落下的光芒後便緩緩睜開眼睛,睡了三天的身體漸漸有點散架的感覺,卻比之前無力的感覺好了許多。本章節由筆癡鈡雯高速首發
緩慢撐起身子的慕子衿四處張望,張了張嘴卻無發出半點的聲音,乾涸的嘴脣有些難受,下牀走去給自己倒水喝。
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子衿卻很清楚記得昏睡這段時間所傳來的疼痛,越發的明顯。
看來是顧安安他們找到了解藥之類的東西,自己纔會完好無缺。
四處張望的他卻沒有找到冬寶兒的身影,喝了好幾杯水後,整個人的意識都清晰過來,起身四處尋找着熟悉的身影,生怕她會就這樣徹底從自己的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咬了咬牙的他低眸看了看自己的雙腿在發抖,有些不穩。
畢竟睡了太長時間,這藥性似乎還隱約殘留在體內,尚未完全抵消掉。
聽見哐當的聲音驚醒過來的等人一致看着慕子衿,黑沉的瞳孔紛紛散發出耀眼無比的光芒,喜悅無比朝着他走過去。
緊緊抓住他的雙肩的吉倫希爾激動無比的看着說:“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萬萬沒有想到這莧晴子竟然真的能夠抵消掉銀目子的藥效,早知如此就該好好搜尋塔瓦度的地帶,將這莧晴子全給找回來,說不定日後還會有所用途。
“寶兒呢?”冷冰冰的三個字從薄脣中吐出。
對慕子衿來說最重要的是冬寶兒。
如果不能看見這女人好端端的,這顆懸掛的心絕對不可能放下來。
“寶兒爲了找莧晴子淋了雨着了涼,幸虧有安迪在,總算是穩定下來,等她睡夠醒來就好。”
側目看了看褐發紅眼的男人,冷色的慕子衿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撩起帷幔看着熟睡的冬寶兒,探了探她的額頭,體溫算是正常沒有升溫,呼吸有序不亂,小臉沒有半點的蒼白,反倒是血色紅潤。
這足以讓他的心放下來。
坐在牀邊目不轉睛看着心愛的女人,緊皺的眉宇舒展開來掛着淺笑,深深的,彷彿多看一個世紀也不夠。
這傻女人竟然爲了找什麼莧晴子淋雨着涼,就算這是解藥也不用這麼着急,再遲點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不是嗎?
“你啊,簡直要將我的全部給吞噬殆盡。”微涼的指尖輕觸冬寶兒的臉頰,“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的話,沒有你,我要怎麼好好活下去呢?”
不知不覺中已經被這女人給侵佔了全部。
腦裡心裡全都是冬寶兒的一切。
彷彿是爲了與她相遇纔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牽起她的小手在其手背落下深深的一吻,寵愛萬分的眼神只增不減,低沉沙啞的聲音包裹着濃郁的愛意:“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女人!”、
“你說過的話最好給我牢牢記住,要是被我知道你有第二個女人的話,可是會讓你嚐嚐我碎骨的功夫。”緊閉雙眼的女人勾勒着燦爛的笑容。
早已經醒來的冬寶兒聽見慕子衿的聲音時,心臟的律動不斷加快,如同美妙的音樂不斷奏響着。
只是被他的話跟行爲給弄得心臟亂跳,根本找不到機會睜開眼說些什麼。
“呵呵,一直裝睡是嗎?”
一眼看穿這傻女人的心思,慕子衿沒有責備反倒是露出更爲燦爛的笑容,如同雨後呈現的彩虹名無比的美麗,深深烙印入人的心底無法消散。
“誰讓你一直說情話說個不停,我怎麼好意思睜開眼睛呢?”
下一秒張開雙臂的冬寶兒毫不猶豫將慕子衿緊緊擁抱在懷裡,燦爛的笑顏掛着點點的淚珠,閃爍着銀質的亮光。
“歡迎回來。”
沒有比這男人回到自己身邊來得更加高興的事情。
擁抱慕子衿的一剎那如同擁抱整個世界一樣。
“抱歉,我遲到了。”
冬寶兒搖了搖頭笑嘻嘻的看着慕子衿,只要他能夠完好無缺回到自己身邊,用這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算遲到。
情意綿綿的時間該過去了,冷色看着冬寶兒的男人一手捏住他的臉蛋咬牙切齒的說:“傻女人,爲了找什麼莧晴子淋雨生病,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是想要我難受死是不是?”
被捏着臉蛋的女人稍微有些憤怒的看着慕子衿,口齒不清的說:“這還不是爲了你。”
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看着他死翹翹嗎?
他到底知不知道在自己的心裡佔據着多大的份量呢?
瞪圓了眼看着面前精神十足的男人的冬寶兒整個人都僵硬了,如同石像一般,任何聲音都無法傳遞到她的耳中,彷彿下一秒就要風化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