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公主的身份還在,公主的身體裡流淌的還是楚國皇族的血。況且他是蒼國太子,蒼國未來的天子,而他的妻是蒼國的皇后,豈能隨隨便便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囚身心的話字字入骨,卻說得有理有據,楚憐玉心寒了幾許,又不肯承認,她努力擡起頭,擺出公主的架子,“我不是來歷不明的女子,我是楚國的公主!”
當楚憐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徹底蔫了,她終究是離不開楚國公主的身份。
囚身心也不多說,低垂着頭,“心兒別無他意,只是希望公主提高警惕,莫要被人利用,在這世上,有一半的人想你死,另一半的人都想看着你死。興許心兒說話有些口無遮攔,但字字句句都是爲了公主着想。”
楚憐玉暗暗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囚身心說得不錯,自打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所有人都想她死,所有人都想親手殺了她,她就像一個罪人,人人誅之。
可直到現在,楚憐玉依舊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情。
心中唯一的那抹暖陽是那一襲白衣,溫文爾雅的面容上掛着長盛不敗的笑顏。
然而楚憐玉還是不明白,不明白長空無痕爲何會對她那麼好?爲何幫她?夜神魅說她上輩子是桃花仙子?
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桃花仙子?這四個熟悉的字眼,楚憐玉的心已如一團亂麻,真真假假,如霧裡看花,花中觀霧,誰又分得清呢?
回到房間,楚憐玉疲憊的躺在了牀上,她的房間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楚憐玉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她一個機靈從牀上坐了起來。
囚身心緊張的看着她,“公主,怎麼了?”
“不對不對,這個房間有些不太對勁。”楚憐玉利索的下了牀,瞪大了只有一條縫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這梨花木製造的雕花牀。
囚身心也圍了過來,把房間掃視了一週,“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啊。”
楚憐玉堅信她的直覺,“不,我能感覺得到。”
楚憐玉莫名的跑了出去,房間外沒有人,庭院裡石桌石凳,在光禿禿的桃樹掩映下,多了幾分淒涼。
楚憐玉心裡空落落的走下了臺階,走到石桌旁桃樹下,擡頭便是陽光。
忽然,一片嘈雜的聲音響起,勾回了楚憐玉的遐思。
緊接着,一陣喇叭嗩吶的聲音此起彼伏,洋溢着歡快的氣息。不難聽出此時的皇宮有大喜的事情。
楚憐玉什麼都不想,一股腦的跑了出去,她終於知道缺了什麼,庭院裡沒有侍衛,沒有丫鬟,沒有一個人,像似一座被遺棄的豪宅。而她,是那個被遺棄的人……
楚憐玉一路追隨着喇叭嗩吶的聲音出了東宮,疾奔快走,並沒有過多在意。她所經過的地方,有侍衛,有宮女,也有太監,但沒有人向她行禮。
所有人都像沒有看到她一般,楚憐玉終於跑累了停了下來,迎面走來一個宮女,她佝僂着腰,一把抓住了宮女的羅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輕薄的羅裙好似手中的沙,在楚憐玉尚未握緊的時候就全部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