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雲府問計(爲張衛雨最帥加更)
“公子,該起了。”
凝冰姑娘緩步走到榻前,看着斜臥在榻上的白衣公子。
鄭天煜撐着腦袋,看着眼前的麗人,輕薄的紗衣下,凝脂玉膚若隱若現,胸前的柚子和腰後的月亮是男人最柔軟的慰藉。
清冷高傲的面容,似有似無的笑容,二十二三的年紀,開發日久的身軀,高冷、魅惑、青春、成熟矛盾地彙集一身,形成了一種妖冶而令人着迷的氣質。
真是讓人頭大
鄭天煜也忍不住感嘆,這就是中京城青樓的實力嗎?
他伸出手,一把將凝冰攬入懷中。
凝冰默默承受着在身上游走的手,微蹙着眉頭。
“怎麼?不開心?”鄭天煜慵懶問道。
凝冰看都沒看他,只是高冷地看着窗外,“有點煩這樓中東家。”
“他怎麼了?也想一親芳澤?”
“就他?”凝冰嗤笑一聲,“他就想借着這機會,讓他這怡翠樓揚名,天天催我多加手段,讓大家寫出點名篇佳作來。我卻不願搭理這些俗事,只願憑本心行事,做我喜愛之事。”
鄭天煜笑了笑,手從紗衣的邊緣鑽了進去,“這名篇佳作,得靠天成,誰也不是說想做就能做的。”
凝冰平靜道:“看得出來,他對我昨夜將夏景昀趕出去之事頗有微詞。看來是存在希望用他激一激公子的念頭。”
鄭天煜哈哈一笑,“他是覺得那夏景昀才華出衆,以爲留下他就能寫出什麼好詩來吧?卻不想想,佳作哪有那麼易得,多少人一輩子都做不出一首名篇?”
二人正說着話,門口響起一陣匆匆的腳步,凝冰立刻坐起,理了理衣衫,裝作人前的正經模樣。
偏偏這幅樣子就更能引得男人在人後的迷戀。
她屢試不爽,早已熟稔。
“姑娘!”
果然小侍女在門口喊起。
“進來。”
瞧着侍女的匆忙模樣,凝冰端坐如貴婦,“何事?”
“姑娘,鄭公子,樓里正在傳一首長短句。”
“這種地方,賣弄文采的人多的是,在鄭公子面前,有什麼好炫耀的。”
凝冰識趣地擡了她選中的鄭公子一手。
鄭天煜也呵呵笑着,“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偶有佳作,值得一看呢。”
他看着那名侍女,“能得衆人傳頌,自然也有可取之處,可有說是何人所寫?”
侍女看了鄭天煜一眼,又看了自家姑娘一眼,遲疑了起來。
凝冰神色一愣,“公子問你話呢!啞巴了?”
侍女幽怨地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把心一橫,“我聽說是在林花院拆下來的,昨晚那位夏景昀夏公子就宿在林花院。”
鄭天煜眼睛一眯,凝冰姑娘面色微變,“可有謄抄。”
侍女遞過去一張紙。
凝冰伸手拿過,自動忽略了標題,看了鄭天煜一眼,開口唸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鄭天煜驀地坐起。
凝冰也神情凝重。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她的呼吸驀地粗重了幾分,聲音也開始發顫抖,“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房間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
夏景昀這一早上很忙。
一大早先回了一趟家,找母親取了銀兩,又折返回來辦了雲仙的事,再幫她租了一個房子,整得跟金屋藏嬌一樣。
然後,在雲仙千恩萬謝又依依不捨的道別中,朝着雲府走去。
昨夜折騰一場,總算有了個結果,接下來就是要商量一下怎麼應對了。
雲府門口,提前得了吩咐的護衛並未阻攔這位他們以爲的蘇大儒弟子,直接放行。
夏景昀很快在花園中,找到了正在賞菊的雲老爺子,卻沒見蘇師道的身影。
“師父。”夏景昀走上去,恭敬行禮。
雲老爺子瞧見他,臉上也開出一朵菊花,“前日你在縣衙的事我可都聽說了,沒想到你還有查案的本事呢!”
夏景昀連忙道:“僥倖而已。因爲關係自身安危,不得不多費了些功夫,好在總算是有了線索。”
雲老爺子自然知曉一個藏在暗處窺探的未知之人有多讓人提心吊膽,微微頷首,“但是據說那位同夥已經跑了,衙門也沒能抓到人,伱接下來怎麼辦?”
夏景昀看了看左右,雲老爺子瞥了一眼不遠處安靜站着的一個老僕,笑了笑,“此間說話無礙。”
夏景昀低聲道:“我昨夜深入虎穴,一番打探,已經探知了那個殺手的位置。”
雲老爺子面色微變,“可需要我調一高手與你,將其擒拿歸案?”
夏景昀搖了搖頭,“師父,此事癥結並不在那殺手,而在他身後之人,您覺得對否?”
“那是自然,你既並未與人結仇,那對方要對付你,就顯得蹊蹺,需要探明真相。”
夏景昀低聲道:“那人正是鄭天煜的護衛。”
雲老爺子這次徹底色變,揹着手走了幾步,自言自語道:“因爲文會?不對,我的人去找你那位監工之時,對方就已經找了,那時候文會還未開始。但是不爲文會爭鬥,又是爲何呢?”
“這也是徒兒覺得想不通之處。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勞工,哪怕從勞工營出來,也和他全無交集。更何況,他在我得中文魁之後,去將監工牛二滅口的舉動就更是讓人生疑,似乎他很擔心我順藤摸瓜,找到他身上去。”
雲老爺子緩緩在一個涼亭中坐下,“鄭天煜之父鄭遠望,乃崇寧五年的進士,爲官十八載,只任到一郡太守,許多人都說他屈才了。但如今,許多人又開始羨慕他,羨慕他有了個好兒子,自身又因爲在泗水州經營多年,建寧郡內,這個太守做得愜意,這輩子倒也不算差。”
“他的官聲還不錯,爲官這些年,沒有出過什麼大的錯漏,但要說起來.”
雲老爺子忽然扭頭看着愛徒,“我聽說此番娘娘省親,民夫徵調上,他是用了不少重典的,說起來以你家中之事,能判發配,還得因爲他的首肯,各縣纔敢如此張狂。”
夏景昀聽完更迷惑了,“總不能怕我報復吧?我纔多大點能耐啊。”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有東西是他沒參透的,還需要更多的情報佐證。
不過好在如今雖然明面上還是對方在暗地裡算計,但自己已經鎖定了人,防備起來也要輕鬆得多了。
雲老爺子關切地看着徒弟,“我派一個護衛給你吧,這些日子,你要小心。不管對方打的什麼主意,要防着他們狗急跳牆。”
“既然師父要避嫌,將你府上護衛派到我身邊,這不是暴露了嘛!我堂兄左右無事,他可以保護我。”
“你堂兄?”雲老爺子想了想,“這樣吧,明日將他帶過來,我讓人試試他的斤兩。你正好就在府上跟着學一學,我跟蘇子成兩個師父也要當得合格一點。”
他捋了捋鬍鬚,“畢竟我們又不是隻圖你師父這麼一個虛名。”
夏景昀自然點頭答應,明白了是鄭天煜這樣的大人物要對付自己,他確實得多加小心。
剛說完,一個身影就匆匆奔了過來,嘴裡還喊着,“康樂兄!”
夏景昀連忙朝蘇師道行禮問候。
蘇師道喘勻了氣,“啊,高陽也在啊,正好,你來看看。”
二人都好奇地看着蘇師道,蘇師道從懷中掏出一張紙。
“我方纔去街上閒逛,聽見有人說,昨夜的怡翠樓出現了一首佳作。我趕緊默誦下來,快步跑回來寫在紙上,你們看看。”
雲老爺子伸手接過,緩緩唸誦起來。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蘇師道一臉陶醉地接了下來,“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如何?”
雲老爺子不住搖頭感慨,“人生長恨水長東,絕妙,妙絕啊!”
蘇師道也深以爲然,他身爲名滿天下的大儒,眼界自然更高,“莫看此篇文字樸實,實則大巧不工,一個太字,一個無奈二字,寫得百轉千回,將那春紅被雨打風吹去,將那美人遲暮,已然寫盡。”
“一個淚字,更如神來之筆,令人拍案叫絕。最後那句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就更是令人心生無限悵惘。”
說完他看着夏景昀,“高陽,你自是詩才過人,但也需知曉,天外有天,切莫小覷了天下英雄。”
雲老爺子寬慰道:“但也無需妄自菲薄,假以時日,你未嘗不能作出此等佳作,更勝你那首自古逢秋悲寂寥。”
夏景昀神色古怪地看着兩位師父,“師父,蘇師父,這首長短句也是徒弟所作。”
剛剛被一個消息炸醒,是運營官發來的,第一條就兩個字:臥槽!
我正暗自鄙夷他的粗俗,結果看了他第二條消息,我也粗鄙了。
臥槽!
白銀!
對於一個十八歲新人作者的新書,而且才十萬字,只能說大佬牛嗶,大佬一夜七個老婆。
但旋即冷靜下來,想到今天的大瓜,賣報的被大家羣嘲“清澈的愚蠢”的樣子,我懷疑了一下,擔心是不是要退款。
然後看了看大佬的打賞記錄,大佬還是牛嗶,大佬一夜還是七個老婆。
惶恐之至,受寵若驚。
加更是肯定要加的,但是新書期也不讓多更。就留到上架一起加吧。
一個盟主加更一章,一個白銀那就加更十章。
今天先不計數地加更一章,聊表謝意。
上架再加更。
最後也希望因爲飄紅點進來的讀者老爺們,能夠收藏追讀。
水平有限,博您一樂。
要是能夠多發章說,讓我抄上一抄,那就太妙了。
就醬,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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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