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薈瞭然,笑道:“公主不是有話要和嫂嫂說嗎?我先出去爲公主把風,你們先聊?”
莫菁蒼詫異,百花羞有話要和她說?
會是什麼事?和她有關嗎?
百花羞像是纔想起來,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命道:“你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靠近?”
楚絨薈聽着命令,退了出去。
花房內,有個圓桌子,百花羞示意莫菁蒼,兩人面對面的站着。
莫菁蒼拘着禮,隨着百花羞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小婢端着茶水走了進來,分別放在了兩人的手邊,然後退了出去。
見百花羞低着頭,臉上漸漸的紅潤起來,吞吞吐吐地問:“灃奶奶,今日找你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莫菁蒼見她臉上的嬌羞,像極了原主莫菁蒼的神情,聲音略帶着沙啞,道:“公主請說!”
百花羞紅到了耳根子,羞澀道:“灃奶奶,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到這裡百花羞看向了別處,喃喃地道:“灃奶奶知道我和他之前的關係,也知他心裡有我,灃奶奶心裡更是無他,若是灃奶奶同意,願不願意幫我多勸勸他,或者灃奶奶與他能……和離?”
百花羞本就愧於臉面,見莫菁蒼聽到她說的話,默不作聲,焦急地等了片刻,忙解釋道:“我知道我這麼做很過分,也有損皇室臉面,可是爲了他,我都不怕,我想和他在一起……”
百花羞見莫菁蒼仍是默不作聲,追問:“灃奶奶該不是也喜歡……他了吧?”
莫菁蒼看了看她眼中的神情,見她躲閃着,與她說話,都不見不到額頭,心裡的震驚難以置信。
真的會是她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沒死?
她怎麼會成爲百花羞?
聽到她的要求,莫菁蒼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原主是真的喜歡楚基灃,不管他怎麼對她,她始終愛着他。
百花羞見莫菁蒼在發呆,以爲正在思忖着她說的話,也不好繼續多說其他,只能等着她結束。
一盞茶後,百花羞等的不耐,聲音高了幾分,問:“灃奶奶,你到願不願幫我?”
莫菁蒼聽着她的聲,望向她,道:“公主,古往今來很少有人勸旁人和離,公主有沒有想過我們若是和離了,我該怎麼辦?”
公主見她爲自己的日後着想,臉上笑了起來,“灃奶奶大可不必爲日後擔憂,我會讓皇兄爲灃奶奶在其他地方建造一處別院,供灃奶奶居住,你也不用擔心以後的衣食住行,都會爲灃奶奶安置好,而灃奶奶若想換個身份也是可以?”
百花羞見莫菁蒼低眉思量,繼續說道:“若是灃奶奶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都可以提出來,我們一起商量着,只要灃奶奶肯幫着勸說相府?”
莫菁蒼輕笑,問道:“公主怎麼敢肯定相府的人和楚基灃會聽我的?難道公主不知之前我差點被相府的人趕出去?”
百花羞臉上的笑,僵了下來,“……灃奶奶如今不是回到了相府嗎?便證明相府的人還是想留着灃奶奶……”
莫菁蒼笑道:“公主還記得在小鏡湖的宴上,你已經明確的提出,不會在纏着楚基灃,爲何今日卻變了,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
百花羞聞言,雙眉緊蹙,嘴角下沉,“之前……之前是一怒之下,做出的決定,更何況我死過一回,所以一些事,我已經看清楚了。”
莫菁蒼扭過頭看了一眼門口,見門欄上沒有人偷聽,回過頭問:“公主,你是活過來一回,但已經不是……本人了”
百花羞聞言,頓時驚的站了起來,看着莫菁蒼,怔了片刻,慢慢坐下,雙手捏着冷汗,慌亂的屏住呼吸,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抖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不是本人?”
莫菁蒼擡起頭,看向一臉慌張的百花羞,“公主,你已經不是百花羞公主!”
百花羞登時起怒,“放肆,我堂堂東堯的公主,你敢說我不是,你還想不想活了?”
莫菁蒼寒着聲,道:“怎麼?公主我這麼污衊你,你怎麼不命人將我抓起來?讓人殺了我啊?”
百花羞雙眼驚恐,隨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下,長舒一口氣後,“灃奶奶敢頂撞我?”
莫菁蒼起身走近,譏道:“公主,我是自然不敢頂撞,但莫菁蒼,我卻敢!”
百花羞頓時瞪大雙眼,“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莫菁蒼慢慢逼近百花羞,“公主我是莫菁蒼,難道你不知道嗎?”
百花羞驚慌失措地往後退,莫菁蒼走一步,百花羞便往後面退一步,直到花樓邊上,兩人停下了腳步。
“你到底是誰?”
百花羞頭上的頭飾有些鬆動,神情驚嚇的素冷着,問話的聲音也顫抖着。
莫菁蒼仔細看了她眼中的驚怕,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不忍望着她,慢慢轉過身,說道:“你既然活着,我就沒什麼可欠的了……”
百花羞見她轉過身,面上的驚駭緩了下來,問:“你又是誰?”
莫菁蒼坐了下來,“你不用管我是誰,你知道你的身子還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百花羞害怕的低下頭,“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莫菁蒼答非所問,“你千辛萬苦的想成爲公主,你以爲你這樣就能得到楚基灃?”
百花羞聽到這裡,面色沉下,雙眼沒了溫度,道:“你懂什麼,只有這樣我才能成爲他喜歡的妻子。”
莫菁蒼嘲道:“難道爲了成爲他喜歡的人,你不惜殺了你自己?”
百花羞的眼睛頓時清冷了幾分,“我不是還活着嗎?只是我沒想到,你卻佔用了我的身體?你快告訴我你是誰,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莫菁蒼不敢想象,真正的莫菁蒼是這樣的人,之前憑着她留下的記憶,以爲她只是膽小怯弱,卻沒想到她竟然爲了楚基灃,寧願拋下自己的身子,成爲她自己討厭的人。
忽然想起院長在世時,曾說過一句話:愚蠢的女人能幹大事!
“我是誰並不重要,如今你看着這一切並不是按着你之前預想的結局,你心裡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