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蒼和楚絨玥在後面跟着,三人一層一層的找,到了第三層的時候,便聽到高樓處有聲音傳出。
“啊……救命啊……”
楚基裕聽着驚叫聲熟悉,心裡更是驚得一跳,一步跨幾層階梯,往塔頂跑去。
莫菁蒼和楚絨玥也加快速度,待她們來到六層的時候,只見兩個粗獷的男人,正在褪下褲子,朝着牆角小人走去。
楚基裕跑上去,驚駭道:“你們住手?”
兩名大漢轉過身,看到有人來,慌忙繫好腰帶,其中一個大漢喝道:“哪來管閒事的小子,敢擾大爺我們樂呵?”
楚基裕也不管兩人怎麼說,大步跑到那小人身邊,細看那個小人,正是他們在尋找的盛合芷,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七零八落,雙手在四處拉着僅有的碎衣,往自己身上裹着。
兩名大漢拎起楚基裕,問道:“看你着裝不凡,想必是大戶人家的郎君,快走,別管這些閒事……”
說着一名大漢將楚基裕擼倒在地,楚基裕連翻幾個跟頭,踉蹌地站了起來。
莫菁蒼跑了過來,見楚基裕在和兩人周旋,角落的盛合芷拼命地扯着僅有的衣裳,護着自己的身子。
莫菁蒼忙走上前,以身子包裹住盛合芷,“二爺,趙統領等會就上來,你看着不要讓他們兩個跑了?”
那兩名大漢一聽趙允朔從下面要上來,相互看了一眼,慌忙要從樓梯口逃下去。
濃晴和濃墨站在樓梯口攔着,莫菁蒼喊道:“不要讓他們活着離開!”
兩名大漢看了一眼那兩個瘦弱的婢子,嘴角揚起慶幸的笑,兩人想也不想便往樓下跑去。
完全不當濃晴和濃墨是一回事,濃墨掏出懷裡的藥粉,對準那兩名大漢,撒了過去。
兩名大漢雙手揮着,只覺得眼前渾濁看不清,腰間一個刀子刺破衣帛的聲音,傳入耳中,緊接着兩人捂着肚子,撕力地喊着疼,沒一會兒便倒在了地上。
楚基裕剛起身,便見兩名大漢倒在了地上,身子底下漸漸流出血。
楚基裕和剛跑上來的楚絨玥,難以置信地看向濃晴和濃墨,見兩人快速地擦拭匕首上的血,隨後塞入袖中。
莫菁蒼緊緊摟着盛合芷,護着她亂抓的雙手。
盛合芷感受到暖意,驚恐的雙眼望向莫菁蒼,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親人,用勁往她懷裡鑽。
聲嘶力竭地喊着:“啊……啊……啊!!”雙手揮打着莫菁蒼。
盛合芷一邊在喧泄,一邊像是在責怪她們,瞪大眼睛望着莫菁蒼。
莫菁蒼聽着她的嘶喊,心裡極爲難過,緊緊摟住她的身子,往懷裡裹。
盛合芷咬牙切齒地吼道:“是……蔡二……”
莫菁蒼慌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說,瞪大眼望着她,片刻,盛合芷終於安靜下來。
莫菁蒼放下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交給我……”
盛合芷聞言,重重地點頭,忿恨地咬住自己的手,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心中的驚懼和恐慌難以控制,狠狠地咬着手,手已經咬出了血,依然不肯放下。
莫菁蒼見盛合芷不再大吼大叫,命道:“濃晴,去堵住下面的人,不讓任何人上來?”
濃晴應聲“是”,便退了下去。
“濃墨,你去找些衣裳,爲盛娘子換上?”
濃墨應了聲“是”,也退了下去。
莫菁蒼見楚基裕背對着她們,楚絨玥愣在一邊,“玥兒,今日之事你一個字都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包括母親?”
楚絨玥哪裡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聽着莫菁蒼的話,應聲:“好,嫂嫂。”
莫菁蒼見楚基裕背對着她們,“二爺,你先出去,你……待在這裡不合適?”
楚基裕仿若沒有聽見莫菁蒼的話,站着那裡一動不動,半晌,只聽楚基裕說道:“盛娘子,今日之事,你放心,我楚基裕會負責,你且不要胡思亂想,安心在家等着我們的婚事,一切都會過去。”
莫菁蒼聽到楚基裕這麼說,有些驚訝,雖然此事楚基裕肯定有些難以逃脫的責任,但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盛娘子如今這個模樣,只怕讓她自己走出這個陰影都會很困難,更何況要嫁給旁人?
楚基裕這麼做,是對這件事最好的處理。
只是,他自己……
楚基裕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莫菁蒼等人在這裡照顧盛合芷。
趙允朔來的時候,莫菁蒼三人已經走了下來,趙氏姐妹擔心的問:“盛娘子這是怎麼了?是被什麼嚇到了嗎?”
莫菁蒼笑道:“兩位趙娘子不知,盛娘子被汪娘子氣的,躲在了塔頂,卻不知塔頂一隻貓正在吃着一隻小鳥,血腥的場面,驚得盛娘子至今還未過來……”
趙氏姐妹笑話了幾句盛合芷,盛合芷雙眼離魂,乾巴巴地聽着她們說着話。
她的樣子,看着都讓人心疼,趙氏姐妹尷尬的合上嘴巴,不再多說。
莫菁蒼將盛合芷交給楚絨玥,笑道:“玥妹,你先帶着盛娘子去馬車裡,好好陪陪她?”
楚絨玥走上前,扶着盛合芷,“是,嫂嫂。”
莫菁蒼將盛合芷的手交給楚絨玥時,盛合芷百般的不願,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不鬆。
莫菁蒼凝重地望了她一眼,盛合芷漸漸鬆開了她的手,“我等會就來,去馬車上等我?”
盛合芷咬着牙,點點頭,然後隨着楚絨玥往馬車方向走去。
莫菁蒼看向趙允朔,道:“不知趙統領可否借一步說話?”
趙允朔側目望過來,“灃大奶奶邀請,小弟豈有不從之理?”
莫菁蒼嫌惡的白了他一眼,每次和他說話都是這些打趣的話。
莫菁蒼帶着兩婢走到了人羣五尺外,趙允朔見她止步,問道:“少奶奶說吧,盛娘子這是怎麼了?”
莫菁蒼轉過身,道:“既然趙郎君瞧見了,想必料到了一些事已經發生,趙郎君今日負責廣濟塔周圍的巡查,盛娘子差點遭奸人毒手,若是被皇上知道,趙郎君連一個小小的廣濟塔也護衛不了,這皇宮內外的守衛……趙統領到時恐怕會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