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塗啊,我真懵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這倆花姑娘心裡怎麼想的,房罡之前對她們的那種行爲跟迷……有區別嗎?那爲什麼還能同意房罡這小子的特殊要求呢?
居然真就這麼同意了!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房罡有什麼巨大的魅力能讓這倆小妞非但不殺了他,還主動投懷送抱,來個共侍一夫。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太快啊!
房罡八成也沒料到這麼痛快就被賜了倆老婆,張着嘴一臉震驚的看着王姣。
王姣沒有理他,轉頭問我:“万俟水,你呢?”
“我?”我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這丫頭是不是在用這倆小妞收買人心呢?讓房罡就這麼當了上門女婿?不過我怎麼看那倆小妞的眼神那麼不對勁兒呢,一點愛意沒有,眼睛裡面寒光凜冽,讓我看了都有點兒心驚膽戰。
“對啊,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的。”王姣笑着說道。
“包括……你?”我膽邊生毛的問了一句。
“放肆!”站在王姣身後的那個猛男聽完我的要求差點兒暴走。
我現在是魚在案上,不得不委曲求全,趕忙衝那傢伙笑笑:“別激動,開玩笑呢!”
“你對我感興趣?”王姣歪着腦袋問道。
“不敢不敢!”我一邊賠笑一邊說:“我這是習慣性貧嘴,你別往心裡去。”
王姣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說:“也沒什麼……”
也沒什麼是什麼意思?我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這句話回答的是我前一個問題還是後一個問題,如果是前一個的話……
我飄忽的眼神又瞄到了王姣身後的那對“煞神”,吞了一口吐沫,現在不是找死的時候……
“我能不能跟我仙家聯繫一下?”我問王姣道:“畢竟我是個弟馬,要是跟仙家斷了聯繫,那還像話麼?”
“以你現在的本事,還需要那些山精地仙來輔助嗎?”王姣好奇的問道:“而且你不說你的竅都沒開,那仙家也落不了座,這樣有與沒有,還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我跟王姣說:“我的仙家跟別人家的不一樣,別人家的必須要捆竅落馬才行,我不是醬嬸的!”
我一指房罡跟王姣說:“看到這傢伙了吧?標準降頭師,可跟你們打架的時候,用他降頭師的法術了嗎?”
“用了!”那猛男又插嘴道:“剛上來不就召喚了一批沒有用的惡靈麼?最後還被自己給幹掉了。”
我擦,這大哥是不是專門過來拆臺的啊?我就隨口那麼一問,是爲了引出下一句話,要不要你這麼認真的回答?
我白了那猛男一眼,跟王姣說:“那個不算真本事!”
王姣點點頭:“我信!”
我撇了撇嘴,她回答的這麼痛快,一定不是真心的。
不過我也不計較她到底信不信,接着跟她說:“甭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意思是我跟他差不多。只不過他溝通的是鬼道,我更多是在畜生道里面。”
“看得出來!”王姣點頭說道。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呢?
“反正我就這一個要求,我那堂營的仙家好歹算是我的小夥伴,我不能擅自做決定。”我跟王姣說:“我得跟人家商量商量,是跟我一起給你打工,還是讓他們再另尋出路。好聚好散嘛!”
王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生怕她拒絕,出言問道:“怎麼了?你不說能答應我的任何條件嗎?我這條件還不用你搭人了,你還猶豫啥?”
“我在考慮怎麼能讓你見到你的仙家。”王姣小嘴一抿,陷入了沉思。
我不解的看向她身後的那對雌雄雙煞,問他們:“小主這是什麼意思?給我三十六炷黃香我自己就請來了,她犯什麼愁?”
雌雄雙煞根本沒打算理我,鼻孔朝天的把腦袋一歪。
我了個擦,你們特麼到底是在藐視我還是在借位打啵?
“這裡是熊真人的地盤,他不喜歡別的仙家。”出言回答我的是房罡新納的老婆之一,至於到底是承影還是如形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也真有她們的,在戒指裡面不但找到了衣服,居然還卸了妝。一副小清新的模樣,立刻從妖豔變成了純情,除了目光煞氣森森之外,她們倆還真有點兒鄰家妹子的趕腳。
我“受寵若驚”的點頭道謝,順便不解的問道:“熊真人也是修仙的?它爲什麼不喜歡別的仙家過來啊?他不喜歡別人就不許過來,那他也忒霸道了吧?”
那倆小妞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爲難的說:“這我們就不太清楚了!”
“熊真人不是修仙的。”沉思狀態中的王姣終於有了反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道:“他的本事……非常強大!沒有人和仙家能不顧忌他的想法。”
我撇撇嘴,有點兒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王姣瞟了我一眼:“怎麼,你不信?”
我點點頭,跟王姣說:“你要是敢給我取三十六炷黃香,我馬上就給你證明一下,即便你說的那個熊真人很牛逼,我的仙家一樣來去自如。”
“嚯?好大的口氣。”王姣饒有興趣的回頭跟那猛男交代兩句,猛男轉身就走。
王姣一臉玩味的跟我說:“陽天罡已經去準備你需要的東西了,我還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仙家能無視熊真人的警告。”
陽天罡的辦事效率很高,出去沒有十分鐘就回來,手上還拎着一大袋子東西。
不算太友好的把東西甩給我,我打開一看,裡面可謂應有盡有。除了蠟燭香爐黃香黑香塔香盤香之外,還有各種法器,鈴鐺、鐃、鈸、木劍、令牌、五色旗等等。
我管王姣又要了個指南針,在東南西北的正位都各插一根酬神買路香,又走到門口,插上引路香,然後招呼王姣他們一羣人跟我上樓頂平臺,我要在那裡請仙。
衆人跟我上到三樓頂部的平臺,視野一下子寬闊,同時也讓我的心情變得很好。按照天罡位插好三十六炷香,我雙手合十,閉眼默唸。只一會兒功夫,我忽然感覺到心中一動,似是極爲驚訝的感覺傳來。
我不知道這是誰在我身體裡面留下的感應,但是我能確定,我的仙家一定是收到我發出的信號了。
加快叨唸的速度,那種驚訝馬上變成驚喜,繼而雀躍,我跟着這種感覺也有一種恨不得從三樓跳下去,展翅高飛的衝動。
深吸一口氣,把這種愚蠢的想法壓下去,同時睜開眼睛,這樣也能減輕他們情緒對我的影響。
三十六炷天罡香燒得很快,而且每一炷香的香灰都不落下,而是盤旋成一朵花,青煙蓋頂,煞是漂亮。
“起風了。”王姣輕聲說了一句。
本來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我警覺起來。因爲天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黑線,速度極快的向我們這邊推進,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來的莫非是蟒行雲?”我皺着眉頭自言自語的猜測道。
因爲他第一次跟我見面的時候就是攜雷布雨而來,這一次跟那天晚上的場景很像啊。
我翹首期盼的望着天邊的黑雲滾滾而來,樓頂上的風也漸漸變大,好在人家這種高檔小區裡面的綠化做的非常好,大風之中很清爽,沒有沙石塵土。
身後忽然傳來陽天罡的聲音:“小心你的香!”
我低頭瞄了一眼,發現即便在這種狂風中,我的香依然很堅挺,三十六朵香花一朵都沒掉,同時香燈明亮異常,我見狀十分得意。
要的就是這氣勢!唬死你個沒見過世面的!
轟隆——一道紫色的閃電和着雷聲同時在我們頭頂炸響,我忽然心生異樣感覺,一股巨大得讓人覺得恐懼的氣息從雷聲之中傳遞出來。
我疑惑的向天上看去,心中疑惑道:“難道來的不是蟒行雲?”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聽見了我的心聲,又是一聲炸雷,在我們頭上轟然作響。
負責保護王姣的陽天罡擔憂的跟她說:“小主,咱們要不要先下去?我怕……”
“你怕?”王姣驚異的脫口問道。
陽天罡愣了一下趕忙解釋:“不是我怕,是我怕天雷無眼,再劈歪了……”
“你是不是讓我劈出後遺症來了?”我轉過身子一臉嘲弄的看着陽天罡笑道:“放心,你只要不解腰帶,你就是安全的!”
陽天罡的臉登時由紅變綠,由綠變白,由白變黑。
一道紫雷忽然在我“欣賞”陽天罡表情的時候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我身後,陽天罡原本已經接近爆發的黑臉一下子又變得煞白……
我比他受到的驚訝要嚴重,在雷聲炸響之前我就感覺到異常危險,可時間太過短暫,我被王姣下藥之後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狀態,所以即便我發覺到很危險,也沒有能力去躲避。
待雷聲響過,我回頭看去的時候,發現三十六炷黃香硬生生的被炸斷了一大半兒,剩下的不足十炷,也被劈得焦黑,一股腥氣從青煙裡面飄出,跟剛纔的好聞的沉香味道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這味道……忽然之間天空銀蛇亂舞,不知道誰,忽然叫了一句:“快看天上,雲裡有東西!”
我趕忙擡頭看去,只見黑雲翻滾,果然像是有東西在黑雲裡面打架,原本一個接一個嚇唬我們的落雷現在也不落下了,而是在雲中穿行。
一道接一道的閃電劃破長空,有藍有白有紅有紫,當真是讓我們一羣人開了眼界。
王姣望着黑雲有些擔憂的跟我說:“万俟水,如果我給你解藥,你會不會與我爲敵?”
我一愣,把目光收回來,不解的看向王姣,問她:“你什麼意思?”
“我就問你會不會!”王姣看向我,眼神很複雜的說:“我不想你討厭我。”
“雖然你給我下藥了,但是我能理解你。而且我爲魚肉,你爲刀俎的時候你都沒說下黑手把我怎麼樣,還爲我跟我兄弟的前途未來着想,我當然不會對你下手了。”我笑着跟王姣說:“因爲我兄弟都是你徒弟的老公了,我跟你翻臉,那不等於逼着我兄弟在情、義之間做選擇麼?他一定會重色輕友的,所以我覺得犯不上跟你動手,沒有理由啊!”
王姣臉色凝重的點點頭:“既然你給了我這個承諾,那我就把解藥給你吧!”
“那我呢?”房罡躥出來叫道:“你不能厚此薄彼吧?我現在跟你可是一家人啊!”
王姣嘴角一牽,笑道:“不好意思,我雖然知道咱們是一家人,可你的情況和万俟水的不一樣,他的有解藥,你的沒有。”
“爲什麼啊?”房罡眉頭擰在一起的問道。
“因爲你那藥物還不穩定。處於實驗階段,所以沒必要在這時候研發解藥。”我笑着跟房罡說:“你也彆着急,啥時候出正式版的了,那破解版也快就會出現。要相信祖國和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
“滾!”房罡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別耽誤時間了,快點兒喝了解藥吧。你的仙家不是熊真人的對手。”王姣嬌嗔的說道。
“啥?”我驚呼一聲:“天上打架的是我的仙家和熊真人?不可能!我怎麼一點兒感應都沒有?難道是……”
我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十來根焦黑的黃香,鼻孔裡嗅着它們散發出來的腥氣,我忽然覺得好像不對勁兒。一口抽乾王姣遞給我的那一小瓶乍一看跟止咳糖漿似的解藥,感覺身體好像被重新激活一樣,就是速度有點兒不盡人意。
我緊張的盯着天空,發現天上的閃電頻率越來越快,而云層翻滾得卻不似之前那麼激烈,心中不由得焦急萬分。
意識不斷的衝擊着泥丸宮外面的那層屏障,試圖奪回對泥丸宮的控制權,可就是還差那麼一點點。
他媽的,王姣真是看重我啊!居然給我下了這麼重的猛藥,吃了解藥一時半會兒都恢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