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枯柳師太也被殺了?”太后聽得女尼們的話語,微微愣了愣,只是,她迅速的恢復平靜,低下頭,去爲皇甫傲君繼續擦拭着臉上的血污。
“太后,此事怎麼辦?”女尼們有些慌亂了,枯柳師太一死,這白鳳庵如何是好?
“慌什麼?哀家自會主張,白鳳庵會另選賢能。只是,枯柳師太之死,不得不報仇,而這些刺客能夠輕易進入白鳳庵,到這方外之地來刺殺聖主,極有可能是得到內線的報告。而這人,哼哼,根本就應該是聖主身邊之人!”太后口中冷哼,雙手卻沉穩若斯,毫不顫動,平靜的爲皇甫傲君繼續的擦拭着臉頰。
女尼們互相望了望,卻有些迷惑不解,對於太后口中的那名刺客內線,根本就不知是何人。
“還愣着幹什麼?先收拾庵內,再派人求救!”太后揮了揮手,對於女尼們不知如何去做感到相當不滿。
女尼們散去,房間裡只剩下了太后和皇甫傲君二人,她看着皇甫傲君那張被擦淨了血污的臉頰,輕聲呢喃,“孩兒,別怪娘,娘失去太多了,原本早已死心,可是,一旦得到,最怕的是再次失去,一切有可能妨礙到孃的,都得警惕加小心啊!”
……
慕容羽緋終於帶着人馬上山了,好在歐陽若風命人架起了擔架,擡起慕容羽緋,也讓隨行的御醫替慕容羽緋做了包紮,止住了血。
一隊人馬,帶着慌亂,衝上了山,歐陽若風一邊命人將白鳳庵團團圍住,小心搜索刺客,然後是帶着慕容羽緋,急忙忙前去見皇甫傲君。
太后的房間外,歐陽若風跪倒在地,戰戰兢兢,一臉恐慌。
慕容羽緋靠在擔架上,看着擋在門口,一臉威嚴,正在斥責着歐陽若風的太后。太后已經換下了尼袍,換上了出家前帶來的一套宮裝,雖然已然陳舊,不過,卻依然的襯得太后高貴而威嚴之極。
“一羣混帳,身爲錦衣衛,職責就是保護聖主,哪裡料到,爾等如此無用,害得聖主如此傷重,
幸得哀家及時救治,若聖主有個好歹,殺盡你等奴才,又有何用?”太后怒目而視,瞪着歐陽若風,口中大聲斥責。
“太,太后?可,可是……”歐陽若風被太后的氣勢所迫,壓得口中顫聲不已,雖然對於太后的身份質疑,卻連頭都不敢擡。
“可是什麼?可是以前有位太后是不是?那位太后是假的,哀家纔是聖主的親生母后!”太后朗聲而語,打斷歐陽若風的話語。
“可是,可是聖主……”歐陽若風卻不敢輕易的承認,這種事情,一旦揭開,將會引起爆炸性的震動。
“可是什麼?懷疑哀家的身份?等聖主醒來,你親自去問,可以嗎?”太后冷冷而語,屋內,御醫正手忙腳亂的不斷爲皇甫傲君診治,包紮傷口。皇甫傲君現在失血過多而暈厥,想要在短時間內醒轉過來,卻也不太容易。
“小人不敢!”歐陽若風惶恐低頭,可是,卻也依然的是不敢去稱呼太后。
“羽後,聖主傷重,你也如此心安理得的坐着嗎?哀家的身份,你是不是可以應該出來證明證明呢?”太后擡起了頭來,望向慕容羽緋,口中依然的是說着冰冷的話語。
“歐陽統領,太后正在你眼前。聖主至此,實爲與太后相認。”慕容羽緋沉聲而語,皇甫傲君,難道,羽對於你,只是一名妃子,可有可無?
“羽後,你這是什麼態度?哀家問話,難道你連站起都不願?”太后揚起眉頭,冷聲而語,一臉的不快。
“太后,羽身爲皇后,敬重太后原本是應該。只是,太后難道就不能夠明白,敬重是互相的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太后如何對羽,羽就如何對太后!”慕容羽緋依然沉聲而語,並沒起身。傷重在身,心中酸楚,讓她哪裡能支。
“你,你……”太后氣怒交加,今日初與皇甫傲君相認,剛剛找回那權勢的感覺,卻被慕容羽緋如此‘無禮’。
“歐陽若風,讓人注意點,把白鳳庵裡裡外外都搜查一遍,提防再會有刺客潛
在此處!還有,準備舒服的大擔架,等到聖主傷口處理完畢之後,及時送回皇宮!哦對了,還有準備一架轎子,爲太后代步!”慕容羽緋回過頭來,冷靜的發佈着命令。
“是,羽後!”歐陽若風恭恭敬敬拱手迴應,雖然在那威虎關做過對不起慕容羽緋等人之事,可是,慕容羽緋今日的所作所爲,卻也令他感到佩服。
歐陽若風迅速帶人去安排了,太后看着歐陽若風對於慕容羽緋居然如此恭敬,她感到憤怒無比。
“羽後,你可真有夠威風啊!”
“太后,非羽威風,而是羽明白,凡事有所緩急,有該做也不該做。”慕容羽緋依然的是平靜回答,目光越過太后的身影,朝着皇甫傲君所在的房間望去。
皇甫傲君,羽變了,一切,皆拜你所賜。只是,你是願意,還是會感到厭惡呢?
太后也望着慕容羽緋,凝目而視。
慕容羽緋,哀家已然錯失一次,再也不會再失去第二次!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哀家的心!
原本是狩獵的隊伍,在連一頭獵物都未能獵到之後,就浩浩蕩蕩返程回京,而回程當中,卻多了一名太后。
太后坐在轎中,掀起轎簾來,回首望向山上的白鳳庵。庵中,已由太后親自指定了一位女尼去接任庵主,一切,似乎已了無牽掛,這裡,將再也不必回來了。來的時候,帶着一名貼身侍婢,隨其出家在此,去的時候,也帶上了她,似乎來與去,都不曾變,唯有變的,只有心。
太后的目光,轉向被士卒們擡着的慕容羽緋,看着慕容羽緋,慕容羽緋此時,閉上雙眸在養神,看着慕容羽緋如此安逸的神情,心中,涌起一陣恨意。
皇城外,歐陽明風帶着朝中的文武百官們,跪迎着皇甫傲君的車駕。只是,衆人都對於這一隊伍當中所多出來的那乘轎子,感到無比好奇。雖然,歐陽若風派回來報信之人已然說過,那人是太后,可是,對於突然又多出來的一位太后,讓他們都感到無以適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