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蠢材!朕要你們查的是羽後無罪的證據,並不是這些無用的說她有罪的證據!”
御書房中,皇甫傲君憤憤的將一桌子的奏摺全都推到了地上,大聲的咆哮着。地上跪滿了的京兆尹的官員以及御史衙門的御史們,惶惶不安,卻不得不擡頭應對憤怒之極的皇甫傲君。
“回聖主,聖主,奴才們已經極其用心,所查到的資料,全都交給了聖主了。”御史中丞李大人顫微微的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回着話。
“資料?這些資料分明就是有人早就做好,故意爲了中傷羽後而爲。李大人,你是朕最信任的三朝元老,是我朝最鐵骨錚錚不受強權的老大人。可是,你也讓朕太失望了吧,朕就不信,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洗去羽後身上被栽贓的罪名!”皇甫傲君恨恨一掌拍在桌案上,桌案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手掌印。
慕容羽緋被以勾結刺客,意圖刺殺神國聖主之罪關入天牢,皇甫傲君找來朝中公認不在端木和歐陽家族控制之下的一些官員來爲慕容羽緋翻案,可是,就算是朝中認爲最清廉,最公正的御史中丞也都沒有辦法進出對慕容羽緋有絲毫有利的證據來。
所查出來的證據,全都直指慕容羽緋,非但沒有能夠證明慕容羽緋無罪,反而是證明慕容羽緋在北夷之時,就與北夷胡狼族有了聯繫,而且這一次回到神國之後,胡狼族能夠進入皇宮,也成爲了慕容羽緋一手安排的了。
慕容羽緋反而是成爲了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之人,北夷胡狼的刺客也有一名在宮外被抓的活口,證明一切都是慕容羽緋所做,是她指使的。而最重要的是神國朝中有着不少的官員自動認罪,他們全都站了出來,去承認那一切,都是慕容羽緋收買了他們,以達成讓慕容羽緋進入神國皇宮,最終成爲皇后的目的。當然,兩條線是一條不可少,一是做後,二是殺聖。慕容羽緋最大的罪,就是做了皇后之後,再將聖主殺掉,那麼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成爲神國最有權勢之人,成爲神國的實際掌控者了!
“聖主,奴才身爲三朝元老,一向對神國忠心耿耿,聖主卻懷疑奴才的忠誠,懷
疑奴才一片赤誠之心!”御史中丞聽到皇甫傲君的話語,一時之間似乎是深受打擊,口中極其不滿的說着話,“聖主,奴才向來沒被任何人懷疑過,就算是兩位先皇,也都不曾說過奴才一二,現如今奴才老了,卻被聖主懷疑。既然如此,奴才又何必再活在這世上?還不如讓奴才死了吧!”
李大人口中說着話,口中憤怒的嚷着,掙扎着,身子就朝着御書房中的牆衝去。
“攔住他!”皇甫傲君憤怒的嚷着,原本就是一團亂麻,現在這老大人還真是越來越會添亂。
李大人身邊的御史和京兆尹的官員們趕緊將他給拉住,哪裡能夠真正的看着他撞死在御書心裡邊呢。
“聖主,奴才無錯,奴才爲神國忠心耿耿,聖主可別被美色迷住了心啊!‘色’字頭上一把刀,聖主,別明知那女子是爲謀害聖主而來,聖主卻故做不知啊!”李老大人被救了下來,卻並沒有顧忌着自己的安危,再一次的沉聲對皇甫傲君嚷着,大聲的說着話。
“夠了,下去,你們把李大人帶下去吧。”皇甫傲君用力的揮了揮手,對於慕容羽緋的事情,他的心頭,只能是感到越加的無法控制。
“是,聖主,奴才告退。”
一衆官員們對於皇甫傲君的這一個決定,是感激不盡,連聲說話,趕緊扶着皇甫傲君退開。
“朕就不信,端木歐陽就能夠隻手遮天,朝中無一人可信,無一人可助朕爲羽洗去罪名嗎?”皇甫傲君沉聲嚷着,看着滿地散落的關於慕容羽緋的‘罪證’,衝過去恨恨抓起來,用力撕成碎片,恨恨拋起。
……
夜清清,
月悽悽,
冷夜冷月。
意闌珊,
心難安,
夜漫漫,
君可安?
情深深,
恨綿綿,
愛兮恨兮何處岸?
東風弱,
君無顧,
此心冤屈何人憐?
天牢中,慕容羽緋坐在那泛着臭味的乾草堆上,雙手托腮,望着那碗口大的窗戶外,所
映來的一輪清月,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皇甫傲君,你這會兒,又在作甚?
想着皇甫傲君,慕容羽緋心中就是一陣難安,愛他?恨他?自己所想的報復他?這一切,似乎現在都不再重要,自己的安危,到了此刻,都沒有辦法得到保障,又如何是還有心去考慮其他的一切?
被關入天牢已經三天,雖然不曾受過刑,卻也是無人理過自己,當然,皇甫傲君也不曾來探過一次。慕容羽緋坐在草堆上,也許當初,自己就不應該離開白鳳庵,就此在白鳳庵伴着古佛清燈,了此一生,又何來如此多的煩惱?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也許,自己最適合的,還是那無慾無求的世外生活,脫離紅塵,孤寂一生,纔是最爲適宜自己的人生吧。
“慕容羽緋,有人來看你!”
牢房外除了開飯之時會有人來,今天還是第一次有人來。
此時已然是夜靜更深,慕容羽緋聽得這人的話語聲,不由得擡起了頭來,“怎麼,到了本宮斷頭之時了嗎?”
大凡此時,又能夠有何事可爲?除了送人‘上路’外,恐怕是再無所事。
慕容羽緋出身西夏皇宮,對於皇宮當中以‘正常’方式讓人‘消失’,又豈會不知?此時,卻也算是輪到自己了吧。
“羽太大膽!”一個蒼老的聲音咰斥着,慕容羽緋聽得聲音心中一驚,擡起頭來,臉上稍露一絲驚喜神情。
“婆婆!”慕容羽緋輕聲呼喚,牢門外之人非是他人,正是胡婆婆。
“羽後休急,萬事皆有根緣,此事原本就非羽後所爲,聖主必能爲羽後換回清白。”胡婆婆輕聲說着話語,一張臉頰之上,不再是平時的那種冰冷。胡婆婆說完話,拿出鑰匙來,將牢門給打開。
“聖主?呵呵,他會爲本宮而急?”慕容羽緋聽得胡婆婆如此一說,卻是苦澀一笑,眼裡邊,滿是自嘲。
“朕在你的眼裡,就是如此不堪嗎?”隨着一聲帶着不滿的話語聲,一身便服,一臉冰冷的皇甫傲君出現在了獄門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