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木偶 7
在RE和六月徽相遇後的第二天，琲世便帶齊庫因克斯班的衆人準備往13區了。然而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比方說一大早的時候，他就發現隊伍裡少個一個人。
“才子人呢？”
“那傢伙……明明說了要早起……”
不知吟士咬牙切齒地看着二樓，而秋織在一旁顯然是唯恐天下不亂，躍躍欲試地說道：“要我去把她叫醒嗎？”
“不……這次我要親自出馬！”
不知大步朝着家中走去，頭也不回地喊道：“阿佐，你們先走好了，我來料理才子這傢伙！”
“呃……”
琲世無奈地看着不知走了回去，而瓜江冷眼看着這一切，沉聲說道：“畢竟昨天不知還是信心滿滿地說才子會來的，就由他去吧。”
“那好吧，真是沒辦法。”
琲世只能帶着其他三人坐車先走了。花了不長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13區，而在踏入當地的CCG支部之後，立刻就有聯絡好的本地搜查官迎了上來。
“久等了，佐佐木一等搜查官閣下。”
一位高個長髮，面色看起來略顯陰森的男性搜查官衝着一行人微微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鄙人是本地支部的搜查官，阿原半兵衛，請隨我來吧，庫因克斯班的諸位。”
“謝謝——話說，什造君呢？”
“一如往常，您知道的，前輩經常遲到，因爲還是在發育期嘛。”
“……是嗎？”
琲世乾笑道，而秋織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話說鈴屋準特等今年多大了啊？”
“和我同歲。”
“……你說真的嗎，佐佐木一等？”
“秋織，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一行人來到了會議室中，此時已經其餘幾名與會的搜查官也都在此地了。衆人簡單寒暄一下後便各自落座，隨後阿原半兵衛就開始講解這次任務的相關事宜了。
“總之——”
“我遲到啦！”
哐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被毫不客氣地推開，隨後一個打扮詭異的，看上去好像高中生大小的傢伙走了進來；而見到他後，13區一衆本地搜查官立刻起身，鞠躬說道： ωwш ttκΛ n ℃O
“早上好，鈴屋準特等。”
“早上好——哦呀，琲世~~~”
13區的搜查主管，鈴屋什造熱情地朝着琲世撲了過去；而秋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吃驚地說道：“他就是鈴屋什造——呃，準特等？”
“啊，是的。”
阿原半兵衛笑了笑，看着鈴屋什造從琲世的口袋裡掏出零食來，理解地說道：“前輩確實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請您見諒，長門小姐。”
“呃，還真是……一位很有特色的長官呢。”
秋織忽然想起六月徽曾經對鈴屋什造的評價，忍不住問道：“那個，阿原先生，我聽說鈴屋準特等從前，是六月特等的搭檔嗎？”
“誰——哦，六月特等。”
阿原半兵衛皺了皺眉，說道：“我僅僅是聽說過罷了，畢竟我來前輩手下任職的時候，六月特等已經調回本部去了。”
“也就是說，他和六月特等很熟嘍？”
“呃——”
“對了，還有兩個人呢。”
從琲世口袋裡搜刮出大量零食的鈴屋什造突然指向門外，隨後庫因克斯班衆人就看到不知吟士滿頭大汗地揹着什麼圓滾滾的東西走了進來——好吧，那正是他們的親密夥伴，米林才子。
“唔……”
“對不起，呼，我們遲到了！”
不知吟士頗有些吃力地揹負着還在睡的米林才子，瓜江看到這一幕之後，只能暗自撇了撇嘴。
“說實話，不知你能帶着才子過來我就已經很吃驚了呃。”
琲世無奈地搖搖頭，對阿原半兵衛說道：“很抱歉打斷你了。”
“不不不，沒什麼關係；這樣的話，我就再簡短地介紹一下情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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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之後，按照計劃庫因克斯班便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而鈴屋什造則是和他們所有人都見了一面；而當他和秋織握手的時候，他很好奇地多看了秋織幾眼，忽然說道：
“你就是，徽哥提到的那個女孩子吧？”
“呃，誰？”
“徽哥嘍，你們的話，都叫他六月特等吧？”
什造嘻嘻哈哈地說道：“昨天徽哥和我說過了哦，有關你們的事情；所以別太緊張，放輕鬆就行，這次有我和琲世在呢。”
“六月特等……”
秋織一想到那個人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鈴屋什造看上去似乎和六月徽的關係特別好。那之後鈴屋什造就不知道轉悠到哪裡去了，而阿原半兵衛則留在這邊和琲世他們講述任務的細節。
“阿原先生，您能稍等一下嗎？”
在阿原半兵衛準備離開的時候，秋織忽然走到他身邊叫住了他；半兵衛有些驚訝地看着秋織，點了點頭，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長門小姐？”
“嗯，您還記得我在會議上問過的嗎？鈴屋準特等，和六月特等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
“哦，這個啊。我想想……”
半兵衛沉吟了片刻，說道：“我聽說，前輩和六月特等以前是在教育所裡一同接受教育的。而在成爲搜查官之後，六月特等和前輩也經常在一起交流，給前輩許多照顧。我想所以前輩來講，六月特等應該就像是他的兄長一樣吧。”
“嗯，鈴屋準特等，也是……沒有親人在身邊嗎？”
“是的，不過當初前輩出道的時候，是多虧了一位資深搜查官的引導，而前輩也視其爲親人；不過三年前的時候，那位搜查官出了些意外，無法在繼續照顧前輩了。幸好之後，六月特等將前輩接到了他自己家中，那之後兩人就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在前輩執掌13區支部之後，他就自己搬出來了。”
“是嗎……”
秋織低聲說道，從半兵衛的話中她能猜出鈴屋什造和六月徽的關係絕不一般，但是內心裡，秋織並不覺得鈴屋什造會和N’CES公司有什麼關係，因爲不管怎麼看，鈴屋什造都和N’CES公司那羣神神秘秘的傢伙有些顯著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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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成準備工作之後，琲世就帶着庫因克斯班前往指定地點去了。
“這次的目標，【胡桃夾子】單從危害性上講，實際上僅僅只是一般而已。然而根據她的日常活動，搜查二課的和修準特等認爲胡桃夾子是作爲中間人，在從事人口買賣的工作。”
“人口買賣？”
“是的，她服務的對象，應該就是鼎鼎有名的【Madam】們。因此二課的指示是放長線釣大魚。這樣一來，佐佐木一等的庫因克斯班，就更能勝任這樣的工作了。”
“好的，我明白了。”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琲世和瓜江簡單變了下裝，坐在一間餐廳的遠處，觀察着對面的女性目標，胡桃夾子，以及正和她交談的一名男性。而相對的，不知，才子則坐在靠近些的位置，試圖藉助兩人出色的五感，試着監聽胡桃夾子他們談話的內容。
“如何，聽到什麼了嗎？”
“嘖嘖，完全不行啊……才子你呢？”
不知有些焦躁地說道，而透和秋織則坐在他對面，期待地看着才子。
“嗯……烤肉的香味？”
“我靠！”
不知氣得火冒三丈，而透趕緊拉住他，以防被店裡其他的人發現了。
“看起來有點麻煩啊……”
琲世有些擔憂地說道，而瓜江卻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實際上心裡也在仔細思考着：
“才子果然還是這樣啊，不過之前應該真的是被我唬住了……”
咣噹！
店裡忽然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響聲，瓜江擡頭一看，原來是不知不小心打翻了一個杯子，頓時吸引到了全店人的注意——包括正在談話的，胡桃夾子和她的同伴。
“哼……”
瓜江輕蔑地哼了一聲，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咖啡；而坐在他身邊的琲世，已經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糟糕了。”
不知身體僵硬地站起身來，彎腰去撿杯子；而胡桃夾子也站起身來，從另一邊的過道走過，似乎是去倒了杯水，稍稍看了這邊一眼。
“保持自然……保持自然……”
“哦呀，這不是小知家的孩子嗎？”
一個和善的聲音忽然傳進了不知的耳朵裡，他下意識地擡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年輕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而她則很自然地挽着身邊一名男士的胳膊，看上去好像是在約會一樣。
“呃，呃——”
不知看了她兩眼，忽然認出了這兩個人：那正是昨天在RE裡面見過的，兩位來找六月徽的搜查官。
“和朋友在外面玩嗎？”
細川雪很自然地問道，而鳩江七生也笑了笑，隨後轉頭說道：“不好意思，服務員，能麻煩給清理一下嗎？”
他招了招手，隨後就走過來一位年紀和不知他們相仿的服務員，皺着眉頭打掃好了地板，平靜地對不知說道：“杯子的價錢會記在您賬上的，先生。”
“呃，不好意思……”
不知訕訕地答道，而細川雪則特意拿出了幾張鈔票遞給了服務員，隨後挽着鳩江七生的胳膊坐到了衆人對面；才子滿臉問號地看着兩人，傻乎乎地問道：“你們是誰？”
“哎呀，我也沒見過你呢。”
細川雪咯咯笑道，捏了捏才子胖乎乎的臉蛋，轉頭對不知說道：“小知，她是你女朋友嗎？”
“我可沒有這麼傻的女朋友。”
不知下意識地答道，而才子一下子就豎起了眉毛；鳩江七生急忙擡手說道：“好了好了，知道是你的朋友了——話說回來，好久不見呢，小秋和小透。”
“呃——”
“您好，將久先生。”
反應快的秋織立刻接口說道，雖然她不清楚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不過無論如何，這可是個消除剛剛不知犯下錯誤的大好機會。於是她隨口扯了些話題和鳩江七生交談起來，而透也隨即加入進來，在細川雪的誘導下，幾個人便像是店裡其他人一樣聊了起來。
“……”
胡桃夾子看到這一幕之後，眼中的警惕之色微微放下了些；不過隨後她還是匆匆離開了店裡，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所懷疑。而在她以及那名和她交談過的人都離開店裡之後，細川雪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鳩江七生，輕笑道：“還真是好險啊，剛剛。”
“唔——很抱歉，麻煩你們了。”
不知沮喪地說道，而鳩江七生搖了搖頭，看到琲世和瓜江也走了過來，便說道：“我們出去再說吧。”
一行人從店裡離開，那之後琲世便衝着兩人鞠躬說道：“非常感謝兩位及時相助，鳩江一等，細川二等。”
“啊，你還記得我們的名字呢。”
細川雪讚許地說道：“六月特等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位出色的搜查官呢。”
“您說笑了——不介意的話，我現在需要和鈴屋準特等彙報一下。”
“鈴屋——哦，鈴屋準特等，難怪啊，你們會盯上胡桃夾子。”
細川雪點了點頭，而琲世則怔了怔，問道：“莫非兩位到這裡來，也是因爲——”
“差不多吧。”
鳩江七生點頭說道：“不過那就是我們3區支部的任務了，這裡不便透露，還請您諒解了。順便，我們恐怕也要離開了，祝你接下來一切順利，佐佐木一等。”
“謝謝。”
琲世點了點頭，在看着兩人離開後，便拿出手機和鈴屋什造彙報剛剛發生的一切；結束之後，他走到一臉喪氣的不知身後，笑着說道：“沒關係，班長，下次再來吧。”
“啊，謝謝……我知道了。”
不知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而才子倒是沒心沒肺地舔着冰激凌——順帶一提，這還是剛剛細川雪買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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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之後，琲世便在房間裡開始整理今天一天的成果。鈴屋什造並沒有在意庫因克斯的監聽失敗，反而安慰了琲世幾句，並且說自己這邊的搜查官們已經制訂好了下一步計劃，叫他不要擔心，並且隨後琲世就從阿原半兵衛那邊接受到了有關這次任務更加詳細的情報。
“呼……看起來，要忙上好一陣子呢。”
終於將全部資料閱讀完的琲世伸了個懶腰，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眼鏡。他擡頭看了看錶，發現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便起身走出了房間，準備去廚房那邊找煮杯咖啡來喝。
“咦？”
剛走出來的時候，琲世忽然聽到廚房那邊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他屏息走過去，隨後就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正在竈臺邊上有節奏地抖動着，而與此同時，琲世還聞到了一股炸豬排的香味。
“……秋織？”
“哇——哦，是佐佐木一等啊。”
秋織嚇了一跳，隨後轉身看到琲世後才鬆了口氣；而琲世驚愕地看着她駕輕就熟地打開電飯煲，盛出來一大碗米飯，隨後將炸好的豬排放上，再淋上一圈烤肉醬，最後撒上一些生菜絲，隨後就笑呵呵地說道：“夜宵準備好了——你要點嗎，佐佐木一等？”
“我就不用了，謝謝。”
“爲啥——啊，我想起來了，你吃不下去是吧？”
秋織同情地看着琲世，隨後指着一旁的咖啡機說道：“裡面還有些咖啡，我給你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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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真是太感謝了。”
琲世訕訕地說道，秋織又忙活了一陣，便做好了咖啡，端給琲世，隨後就坐到餐桌上大吃特吃起來了。
“……”
琲世定定地看着秋織不怎麼淑女的吃相，忽然自己也笑了起來；而秋織察覺到了琲世的笑容，擡起頭來，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喂，要不要這樣啊？”
“呃——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有你在的話，如果哪天我太忙回不來了的話，至少你還能給他們做飯呢。”
“所以說，現在真的就是你一個人來照顧他們嘍？”
秋織嘖嘖嘆道：“恐怕讓你操很多心了吧？”
“大概吧，不過也沒什麼關係，畢竟這也是我的工作呢。”
琲世笑了笑，問道：“說起來，秋織你的廚藝這麼好，是和誰學的？”
“當然是荷阿姨嘍。”
“是啊，你之前還是天井夫婦照顧的呢。”
琲世點了點頭，忽然問道：“秋織，你對過去的事情，真的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也不是啦，僅僅是一些印象罷了。”
秋織皺了皺眉，說道：“我能記住的只有劍銘開煌那個人，還有N’CES公司裡那些烏鴉一樣的安保部隊……嗯，他們對待我很不友好，好像一直在打我……嗯，那之後我遇到了天井上等和荷阿姨，再之後，我就記得自己在醫院裡面了。”
“這樣啊……很抱歉，讓你想起這些了。”
“沒關係沒關係，天井上等和荷阿姨都對我很好呢，所以我想我應該是很幸運的吧。”
秋織笑了笑，隨後放下筷子，直視着琲世，問道：“佐佐木一等，我聽說，你的經歷也和我很像，對嗎？”
“啊，算是吧，畢竟我已經完全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好可憐啊……不，也或許是好事吧。”
秋織看了看四周，輕聲說道：“佐佐木一等，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可以啊，關於什麼的？”
“嗯……佐佐木一等你，究竟把自己當成什麼？”
“呃？”
“我是說，你看CCG裡面很多人對你都那麼不友好，暗地裡職責你是‘喰種’；而前段日子你在追捕Torso的時候，那副樣子也好嚇人的說，再加上，你現在的狀態，也和喰種那麼相近……所以我想問你，你內心深處，覺得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
琲世啞然地看着秋織，他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秋織會問出這種問題來；然而他並沒覺得被冒犯，在仔細思考了一陣之後，琲世便答道：“我知道自己現在可能已經很接近喰種了，別人可能也會因此將我視爲異類，但是與此同時很多人也認同我的存在。既然如此，我希望我能用行動，去報答那些相信我的人。”
“……所以你認爲自己是人類嘍。”
“嗯……嗯。”
琲世這麼說道，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有意無意地迴避了秋織真正的問題：自己，到底是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讓我放心多了。”
秋織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我一直都在擔心呢，會不會因爲你和喰種很接近，所以你不由自主地也會像喰種那樣思考。”
“‘像喰種那樣思考’，是什麼意思？”
“嗯，佐佐木一等，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了。”
秋織嚥下幾塊豬排，問道：“你爲什麼要殺喰種？”
“……因爲我是CCG的一員啊。”
“但是你和喰種無冤無仇，不是嗎？而且喰種至少從表面上看，不也和人類沒什麼區別，不是嗎？”
“但是喰種會對人類造成危害，所以——”
“佐佐木一等，你難道沒有見過喰種裡面的小孩子和婦女嗎？當你面對他們的時候，你不覺得難以下手嗎？”
“……”
秋織的話讓琲世愣住了，他還真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於是便問道：“秋織你，見過嗎？”
“見過的，不過就一次而已，還是跟着天井上等一起的。”
秋織回憶道：“是一個小女孩兒，還有她的爸爸和媽媽；爸爸爲了保護媽媽和女兒死掉了，之後天井上等帶隊追上了媽媽和女兒，後來也把她們殺掉了。”
“……”
琲世怔怔地聽着，按理說這應該算是CCG搜查官們常見的光景，然而不知怎的，他卻突然感覺心中一陣煩躁。
“當時我覺得她們很可憐呢，比方說那個小女孩兒，難道她也殺過人嗎？但是後來天井上等告訴我，即便是年幼的喰種也有能力謀殺成年人類，不過話雖如此，我覺得他也不是很喜歡去做這種事情。那天晚上他一直在陽臺邊上嘆氣，報告還是荷阿姨給他寫的。我想天井上等也會苦惱吧，畢竟任誰都不可能眼都不眨一下地就殺掉一個小女孩兒吧？”
“唔，雖然我覺得你的心地很善良，但是我認爲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在面對喰種時就應該因爲同情而放鬆警惕。”
——不對
琲世忽然不舒服地咳嗽了一聲，理智告訴他秋織這種想法可能會在將來導致她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但是當他試圖勸說秋織的時候，心卻不由自主地絞在一起；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個人在喊叫着什麼，而另一個人，卻始終不爲所動。
“無論如何，人類在面對喰種的時候，在體質上就會處於弱勢；即便是搜查官，也並非就是說能夠與喰種一對一的存在。”
——爲什麼，大家一定要相互廝殺呢？
“如果我們對喰种放鬆緊惕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自己受傷，甚至丟掉性命。”
——喰種也是有感情的啊
“……更加嚴重的是，一個人的心慈手軟，或許最終會連累到同伴……”
——我們都是身處兩個世界的人，爲什麼就不能避免這樣的悲劇呢？
“所以……唔……”
“那個，佐佐木一等，你在發抖唉。”
秋織一下子抓住琲世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地說道：“不燙啊……你之前是不是忙了太久了啊，快去休息一下吧。”
“……我……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見到喰種，不管他是什麼樣子，我會毫不留情地幹掉他的。”
“……那真是，太好了。”
琲世艱難地說道，他只覺得胸口瀰漫着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楚，然而最讓他覺得難受的，卻是那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絕望。
——這個世界上只有黑與白，你難道以爲，自己能選兩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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