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明接受私下和解,拿到了一筆可觀的賠償金。
大年三十的年夜飯,袁子墨、黎花、是和張娜一起在孫小明病房過的,他在病房鄭重地邀請孫小明痊癒後去他店裡工作,如果張娜願意,可以一起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每天晚上,袁子墨都會給黎建國發微信,圓着那個善意的謊言,黎花坐在旁邊癡癡地笑,“自作自受吧!”
袁子墨的臉微紅,“不如,我們真的去吧!初八去辦簽證!”
黎花心動了,女孩子的心性被挑了起來,“真的?”隨即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沒坐過飛機呢!”
袁子墨的心又是一縮,“花花,我要讓這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你和我的印記,歡樂的印記!”
耳邊偶爾聽到夜風的呼號,黎花漸漸冷靜下來,悄悄說:“袁子墨,日本,還是不要去了吧!”
“爲什麼?”
“耽誤了這麼多天,又讓你和鄭子初替我出了那麼多錢,我,得加油才行啊!”
“哎喲我去!”難得袁子墨吐出一句髒話,他撇了撇嘴,“咱能不這麼倔嗎?像、像個倔馬戶一樣?能讓你男朋友像個爺們兒一樣的擔事兒嗎?”
這明顯是生氣的節奏,因爲黎花已經看到他的胸脯有了不小的起伏,雙脣也因爲惱怒緊緊抿住了,好像、好像牙關也在緊咬,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對不起!”黎花搶先服軟,“我從小得到的不多,這麼大的、大的...我一下承受不起!”
袁子墨很霸道,風輕雲淡地說:“你不是說過嗎,習慣就好了!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
“這,”黎花還在組織一些理由,張口說道:“畢竟,”
袁子墨的臉貼了上來,“你廢話太多啦!”
隨後,不管不顧地把她摟在懷裡,少了溫柔多了凌厲,黎花愣神之間已經被他攻城略地,武力值呈負數。
袁子墨突然停下來,長出幾口粗氣,“特麼的,突然、突然有點不確定。”
黎花捂着雙眼,輕哼幾聲,“不確定?不確定什麼?”又是兩聲怪笑,“還是說,你突然發現自己、那個、那個......不太,”
此時的男人似乎真的被‘激怒’了,他翻身過來,距離那麼近的眼睛深邃、熾熱,喉結輕輕滾動幾下,“黎花花,我、你確定嗎?珍藏了三十三年的寶貝,我想送給你!”
黎花的粉臉熱熱的,鼻尖上沁出了幾個小汗珠,在燈光下閃着亮光,這個一眼認定的男人曾經離她那麼遠,現在只有幾釐米的距離......她伸出雙手攬住袁子墨的脖子,出其不意地貼上他的臉頰,鼻尖上的汗珠落在臉上有些黏膩,呼吸再一次從舒緩到濃烈,黎花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睛溼溼的......
“如果能夠重生,我想早生十年,那樣我就可以多陪你十年,三千多天啊!多麼富裕的人生!”黎花終於睜開眼睛,“袁子墨,我愛你!”
袁子墨沉默着,稍後說:“嗯!”
一絲失落劃過心尖,爲什麼?沒有聽到那句“我也愛你!”
“你的過去沒有我,所以,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黎花還在說着,她想引導他說出那句話。
“嗯,我也是!”
又是一陣沉默,只有呼呼的西北風送來一陣陣‘嘩嘩’聲響,黎花的心跳趨於平靜,也許,他還需要時間,“袁子墨,我等你!”
他的嘴脣輕吻着她的額頭,然後是眼睛、鼻子、耳朵、鎖骨,最後落在令他百轉回腸的雙脣上,“花花,我的花,”
這麼低沉並曖昧至極的語氣再次令黎花輕顫,她的眼神再也移不開了,這個男人已經走進了她的心,她不會再放他出去,直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又顫抖了一下,她用一聲嫵媚的“我在!”掩飾過去。
冬日的第一抹陽光細碎地灑在地板上,黎花微眯着眼睛,掃視一下房間,還好,他不在,否則真是尷尬呢!
輕輕抖動雙腿,微酸,姣好的臉上瞬間佈滿紅雲,她用被子矇住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了。
“不怕窒息而亡嗎?”
低低的嗤笑穿耳進來,被子也被掀起一角,袁子墨笑着坐到牀邊,俯身在黎花臉上吻了一下,“花花,謝謝你!”
“嗯?”好像還在夢中。
“潔白的黎花!”袁子墨的聲音極具魅力,“讓我疼不夠!”
黎花的臉上快要噴血了,她用力推開他,“我餓了!”
“嗯,可以吃了!”
“你,先出去!”黎花再次用被子矇住頭。
再掀開被子仔細打量,發現牀單已經換過,新睡衣整齊地放在牀頭,黎花害羞地抱住睡衣,“這心思,比女人還細!自己莫非真的要當公主啦?”
又是一陣傻笑。
“花花,再不來,面坨啦!”
“你喜歡吃麪?”
兩個人在一起,吃麪的次數最多了,袁子墨可以隨便做出十幾種口味的麪條,讓廚藝基本爲零的黎花讚歎不已。
“吃麪,主要在湯頭。有句話叫上車餃子下車面,知道什麼意思嗎?”
“吃餃子是順腳的意思,吃麪,嘿嘿,”黎花摸了下小巧的鼻頭,“沒研究。”
袁子墨的大手在她腦袋上胡擼一下,把原本柔順的頭髮弄亂了,聲音暖暖的,“傻瓜,當然是長長久久、順順利利的意思啊!就像我們!”
哦,他說了要長長久久,即便沒說‘我也愛你’,但他對着朝陽說了長長久久,黎花踏實地坐下,呼嚕呼嚕吃起來。
“像是小豬!慢點兒!”一口熱氣撲在耳邊,袁子墨拿過一個皮筋,麻利地把她的長髮攏在一起,綁好,“小邋遢!”
“袁、袁子墨,你總這樣,我會生活不能自理的。”
“我就是要讓你生活不能自理,只能仰仗着我!”
這聲音、這語氣,要多寵溺有多寵溺,哼哼,黎花低頭吃麪,無視袁子墨的挑逗,眨眼間,大半碗麪條消失了。
“唉,”袁子墨輕嘆一聲,“能對食物有最起碼的尊重嗎?”
“嗯?”黎花叼着一根麪條擡頭。
“一日三餐也要講究儀式感的。就像我們吃的魚啊,肉啊,嚴格意義上來說吃得是動物屍體,好好烹飪、好好享用,是對它們死亡的尊重,而且......”
聽着袁子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黎花放下碗筷,“還讓不讓人吃了,真噁心!”
“噁心?”袁子墨重複一句,隨後抓起大衣,臉上現出不安的神色。
“喂,你幹嘛去?”
“哦,給你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