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錦衣華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樣朱釵一封信箋,輕車熟路的鑽進了後院安靜的樹叢之中。他遠遠看到前方走來的美人,心跳驟然加速。
小蝶此時扶着小姐回了閨房,見到小姐一臉睏倦不耐煩的樣子,低聲安慰:“小姐怎麼了。要不要小蝶去找府醫?”
“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困罷了。你出去吧!”
邱玉玲轉身向着裡面走去,眼神有些暈眩的揉了揉額頭。一擡起頭的瞬間,就看到院子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男人。
恍恍惚惚的。眼前的男子變成了她最想看到的模樣,銀色的面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形狀完美的下巴緩緩擡起,她臉頰一紅,心中不知道爲何生出一種飢/渴的情緒來,直接向着那人靠近。
江靈歌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輕輕喝茶。
楚涼夜看到她的神色,又瞧見邱玉玲已經消失了。不由得垂眸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江靈歌一愣,旋即擺手:“沒什麼!”
勾了勾脣角,那張面容上露出一抹淺笑安然的氣息。她側眸。聽到後院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不少人都向着那個方向走去,甚至爲首的。還有這府中的邱長老。
江靈歌淡淡把頭轉過來,不動聲色。
楚涼夜一愣,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聽聞,你讓白墨幫你給邵家的大公子送了一點兒東西,還找了一張府中的地形圖!”
江靈歌見到這件事瞞不過楚涼夜,立刻擡起頭,“對啊!”
“你打算幹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邱家小姐十分寂寞,給她找個伴!”
低頭間,江靈歌的眉眼微微冷厲起來。
楚涼夜輕輕勾了勾脣角,頓時忍不住笑了:“吃醋了?”
吃醋?她纔沒有吃醋呢。
將筷子狠狠的在菜裡面戳了戳,江靈歌眼底劃過一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光彩。
“她做這些,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我買通了府中一個丫鬟,讓本來下在你酒中的幻情散放在了她自己的飯菜裡面!”
一切都有的解釋了。
幻情散這種東西,雖然催情的效果不是很明顯,但是會讓人將人誤會成自己想要的那個。
如今後院一番熱鬧,怕是已經得逞了吧。
那位邵家公子可是對邱玉玲仰慕已久,她這麼做不過是幫助這二人促成一對姻緣,免得那邱小姐將主意放在別人身上罷了。
“夫人能夠在意爲夫,爲夫很開心!”
清淡的純色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那雙墨色的眸子裡全部溢滿了笑意。
江靈歌看的出來,楚涼夜是真的開心。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回去了!”
楚涼夜站起身,一雙眸子向着四處掃了一圈。
此時院子裡面的人也有不少過去後院看熱鬧的,怕是明日,這邱家和邵加就會有聯姻的喜事傳出來了。
見到江靈歌打定了主意要走,他自然也不願意留在邱家。
然而,兩人才走出後花園,前院那些夜城之中的世家子弟早就守在了那,因爲楚涼夜一直沒有出來,這些人就連飯菜都沒有吃好。
然後所有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楚涼夜身側的江靈歌。
不少人瞪大雙眼,完全一副意想不到的情況,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咳嗽了一聲,尷尬的問道:“這位是……夜王妃嗎?”
江靈歌點點頭,面上卻沒什麼表情。
這些人只不過是夜城的附庸之人罷了,她身爲西楚的夜王妃,自然不需要討好什麼人。
“是!”
“都傳言夜王妃和城主的關係很好,沒想到……”
江靈歌皺了皺眉,卻在楚涼夜沒有開口之前打斷他的話:“是真的!”
不少人面上露出唏噓之色,甚至有些人上下忍不住打量着江靈歌,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有楚涼夜在,自然沒有人敢在江靈歌面前說她的壞話,她也不想再從邱府待着。
她來夜城可不是想要參與到這些人的爭鬥之中的,是來放鬆心情的。
楚涼夜看出她眼中的不耐,直接擺手讓白墨將這些人支開,自己一個人跟在江靈歌身後,陪着她從邱家的大門口走出來。
外面陽光明媚,綠柳如茵。
江靈歌站在兩顆高大的柳樹下面,清風拂過,吹過素色的長裙,撩動着她烏黑的髮絲。
她抿了抿脣角,看着外面熱熱鬧鬧的人羣,不知道爲何,心中生出一種牴觸的情緒來。
不自在的摸了摸小腹,眼底流轉光彩,她思緒微微有些混亂。
讓邱玉玲這個在她面前耍心機的小女人吃虧不過是再簡單的事情,然而就算收拾了她,江靈歌也沒有多少開心的感覺。
再加上那些女人口中所說的,楚涼夜要在二十五歲娶親一事,多少還在她心上留下了一個疙瘩。
她一時間,心臟之中悄然滋生了一種無力的感覺,就好像什麼也從指間抓不住一樣。
不管是自己的性命,還是自己腹中的孩子,都讓江靈歌有一種隨時可以消失的感覺。
楚涼夜站在她身後,悄悄眯着眼注視着她的背影,素淡的影子在地上倒映着,江靈歌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濃墨之色。
他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因爲在他眼中,面前的女子是無比神秘的存在,讓他也會時常產生一種對方會消失掉的錯覺。
他要做的只是張開雙臂,將人緊緊環在懷裡,然後用脣微微碰觸着她的臉頰。
溫熱的觸感在脣瓣上溢開,楚涼夜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麼,她只要一直留在他身邊就好。
“怎麼突然不開心了,難道有人惹到你了?”
江靈歌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娶了邱玉玲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邱長老人不怎麼樣,但是如果成了城主的孃家,自然也不敢再與你爲難,你的地爲將來也更穩固!”
她低着頭,看着面前男子突然變得陰森的表情,不由得嘆了口氣:“而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家室,甚至沒有武功,就連保護自己都不容易,留在你身邊也只是個拖累罷了!”
她不得不承認,就在不久前,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有些累了。
畢竟只有三年的性命了,她不想耽誤了別人的大好前程。
楚涼夜聞言,抓着她的肩膀驟然笑了:“靈歌,你當爲夫以前說的話都是玩笑嗎?又或者,你將我看做了什麼始亂終棄,或者只看重利益的人?”
江靈歌沒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認知。
楚涼夜眉眼深了深,一隻手抱着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放在她的腦後,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裡。
“你應該懂,我只是想要擁有能夠保護自己在乎之人的能力,不想讓任何人,任何外力介入你我之間!”
江靈歌心臟縮了縮。
這話,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從前在什麼時候,也有一個人這樣和她說過:我要成爲最厲害的人,將所有人踩在腳下,讓人再也不能欺負你……
說這話的人是誰呢?
她怎麼想不起來了,她記憶明明很好,可是一些記憶卻無論怎麼翻找,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雖然心中有無數疑問,可這些也只有等到找到那個畫像之中的人怕是纔有機會知道真相。
“嗯,我知道的!”
所以,她也要變強起來才行。
眼底多了幾分凝重,一掃之前的頹廢之色,江靈歌的眸子重新煥發光彩。
她沒有忘了,她是江靈歌,上輩子她都能站在江家掌權人的位置上,這輩子沒有道理做不到。
怕是因爲剛剛穿越之時的心情對她影響太多,讓她這麼長時間以來,對這個世界都沒有太大的歸屬感。
畢竟那空缺的十幾年的記憶,不是看過就能融會貫通的,以前的那些年畢竟不是她親身體驗過的,她只是一個外來者。
可是現在她好似想通了。
不管她是誰,現在她生活在這裡,就必定不能留下遺憾。
有時候必須要去爭一些東西。
江靈歌從楚涼夜的懷中擡起頭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了,兒女情長什麼的先放一放,咱們離開皇城這麼長時間,楚斐然可有什麼動作了?”
她可沒有忘了,她和楚涼夜出來並非是遊玩來了。
楚涼夜摸了摸她的頭,語氣一派輕鬆自在:“暫時還沒什麼大動作,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就不一定了,周家和太子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那你呢,你有什麼準備?”
江靈歌緊了緊袖子,仰起頭注視着楚涼夜的眸子。
楚涼夜眼神幽深的好似萬丈寒潭,冷漠卻也看不到底。
“給太子的大禮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時機到了,咱們自然就可以回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麼也別想,安心休養身體,等着我來接你!”
江靈歌眼神眯了眯:“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將我留在夜城嗎?”
楚涼夜擡起頭,卻不敢對視江靈歌的雙眼,“嗯!”
江靈歌像是懂了什麼,“我知道了,我不會去皇城!”
她不會武功,又有了身孕,在楚涼夜的眼裡就像是精美的瓷器一樣摸不得碰不得,直接成了他的弱點。
如果她擅自跑到危險的地方去,沒準就是讓人將楚涼夜的弱點捏在手裡。
她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也不會給人添亂。
但是她終究也不能什麼不做,只待在家裡等着消息。
微微垂眸,江靈歌的眼底閃過一道光暈:“這樣吧,你給我留下幾個人!”
楚涼夜扶着江靈歌上了馬車,他驟然聽到江靈歌的要求,不由得愣了愣:“什麼人?”
江靈歌道:“影七他們,最好是忠心,能夠信的過的,能聽從我的命令!”
楚涼夜什麼也沒問:“好!”
江靈歌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也沒有了之前的低落,她見到馬車向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忽然開口道:“我不想回去,你上次說夜城有不少美景,不如正好趁着還有時間,就帶我去看看!”
楚涼夜擺了擺手,立刻吩咐馬車調轉方向。
夜城安靜祥和,甚至比西楚的京城看上去還要繁榮。
江靈歌掀開車簾,看着大街兩側琳琅滿目的店鋪行人,嘴角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她也沒有閒着,拉着楚涼夜跑到大街上,從街頭吃到街口,將這裡的新鮮小吃嚐了個遍。
楚涼夜下車的時候,爲了不嚇壞了自己的城中百姓,特意將那人皮面具帶在臉上,一直陪着江靈歌遊覽了一下夜城主街道的景色。
坐着馬車過了湖心小橋,楚涼夜帶着她去了一處山莊之中,這山莊就建在一座半山坡上,下方是一條清澈碧藍的湖泊。
從上至下看去,水面上遠遠的像是繚繞了一層雲霧,整個山莊都被那一條河圍着。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兩人也沒有急着回去,就在這山莊裡面休息了一/夜,然而卻不知道外面的消息都已經炸開了。
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有人看到夜王妃和城主大人去了郊外的碧水山莊,甚至兩人還在裡面住了一/夜。
孤男寡女的,做了什麼沒人知道,但反正肯定不會是清白的就對了。
雖然楚涼夜帶着人皮面具,可前往山下的那輛馬車卻是十分顯眼,再加上那山莊沒有城主的吩咐可是沒有人敢隨便上去的,這些猜測也都是有理有據。
不過顯然,被外人議論的兩個主角都沒有將留言看在眼裡。
第二天一早上,白墨等人就將帶着人等候在山莊門口,待到得到吩咐進入山莊裡面的時候,剛好看到自家城主和夜王妃雙雙而來。
他臉色微微變了變,不由得咳嗽了一聲:“城主大人昨晚休息的可好?”
他這話意有所指,然而楚涼夜此時卻還沒有想到更深的一層面:“還好!”
白墨看着面色紅潤的江靈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有夜王妃在,自家城主怕是過的不光是還好了。
“城主,屬下有些事情,想要單獨和您說!”
畢竟外面那些流言,被這件事的女主角聽到多少有些不便,所以白墨還是忍不住提了出來。
江靈歌掃了白墨一眼。知道這是人家夜城的私密話,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我去外面轉轉!”
幾個丫鬟連忙陪同在江靈歌身後,楚涼夜站住腳步,目光不滿的掃了白墨一眼:“有什麼話直接說,還有,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白墨和楚涼夜可以說從小一起長大,白家的人世代都是效忠也成的,可以說白墨不光是楚涼夜的左膀右臂,也算是他難得知心的朋友。
白墨摸了摸下巴,一臉疑惑:“城主,昨晚你們……”
他話說了一半,但是這問話卻也不言而喻。
楚涼夜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
他裝模作樣,看似不懂,卻也讓白墨鬆了口氣:“雖然屬下不反對城主追求自己心愛之人,可畢竟現在和夜王對上並非合適的時機,所以……”
楚涼夜的眼神變了變,看着白墨不由得眯起雙眼:“本城主要做什麼,還輪的到外人說道嗎?”
整個夜城都是他的,他要做什麼自然無人敢管,而且還有很多支持的。
白墨一想到那些城中那些手下暗中支持看熱鬧的影子,就忍不住有些頭疼。
他看着楚涼夜的背影,嘴角卻不由得鬆了鬆,城主有時候說的也很對,管對方什麼來頭,成婚沒成婚,喜歡自然就去追。
所以,楚涼夜就算換了個什麼,也不掩飾對江靈歌的好感。
跟在白墨身後的跟班小廝見到白墨笑了,忍不住問道:“掌司不是來勸城主的嗎?”
白墨一愣,嘴角的笑容旋即收斂:“勸什麼?”
“自然是勸說城主不要和夜王爲敵啊!”
白墨琢磨了一下,摸了摸下巴道:“爲敵又怕什麼,難道你覺得夜城怕了西楚不成?”
小廝:“……”這好像和原來說好的不一樣。
白墨像是想起來什麼,見到楚涼夜都沒影了才一拍腦袋:“我還想我忘記什麼了呢,原來是這事兒!”
他加快腳步,直接將跑到後山瀑布那邊將兩人追上,銀線一樣的匹練從山頂墜落,在地上濺起一道巨大的水花,醞釀的整個山脈鍾靈毓秀。
白墨連忙開口:“城主,您要屬下尋找當年皇上得到那靈藥的消息,此時已經有了眉目!”
江靈歌聽到這話,心口驟然一顫。
她立刻側眸,看向白墨的方向:“什麼消息!”
白墨恭恭敬敬:“那靈藥出自西涼唐家!”
西涼唐家!
江靈歌一皺眉,她的什麼家族的並不太瞭解,可是這唐姓和她母親的姓氏也太過巧合了,所以讓她不由得注意了一下。
“城主,西涼唐家是什麼人?”
楚涼夜眯了眯眸子:“我知道了!”
白墨見到楚涼夜不說話,直接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
見到白墨走了,楚涼夜才緩緩開口:“西涼唐家是有名的毒術世家,甚至聽聞,那個毒醫聖手就是出自唐家!”
江靈歌微微一愣。
她立刻將之前的心思收了回來,那玄衣人那麼壞,如果連他都是唐家人,那她母親絕對和唐家沒什麼關係。
“我想知道,解藥還有嗎?”
江靈歌咬了咬牙,眼底之中到底是有些希望的,之前雲深告訴她沒有辦法解毒的時候,她心情還挺平靜的,但是希望一旦被擺放在眼前,她想要做到無動於衷,還是很難的。
畢竟,她仔細想想,還是不想死。
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對生死還能看透,可她現在有了孩子,還有了心愛之人,當一些東西擁有過後,再想要失去就難了。
“肯定會有的!”
楚涼夜雙眼之中劃過一道危險的色彩:“時間緊迫,你我只有不到八九個月的時間,在咱們孩子出生以前,解藥我一定會拿到手!”
江靈歌勾了勾脣角:“唐家怎麼找?”
楚涼夜神色頓了頓:“唐家那麼有名,想要找到應該不算難,只是這些世家都很喜歡隱藏起來,就算流露在外面的弟子,也大多數都不會暴露主家所在的位置,畢竟這些世家的仇人比較多!”
她就知道想要找到解藥不太容易。
可這也帶給她一些靈感,讓她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來:“你說那靈藥和唐家有關,可是唐家乃是西涼有名的世家,皇上是怎麼和唐家有偶了牽扯的呢?”
楚涼夜眸子裡劃過一道光芒。
“皇后說,我母親和你身份的母親當年是親姐妹,這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有一個猜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靈歌揚起眸子,雖然這件事她還沒有具體的證據,可是直覺上卻讓她有一種想法。
楚涼夜凝視着她的雙眼,眼底卻閃爍着讚賞之色:“什麼猜測,你儘管說!”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趙府醫說我母親也會醫術,而且又姓唐,和皇上多年前珍藏的靈藥又有關係,我覺得,我母親,和當年的淑妃娘娘都是唐家人!”
這樣的猜測有理有據,楚涼夜眸光閃了閃,輕輕點頭:“你說的對,只要有線索,自然就能查下去!”
江靈歌抓着他的袖口,一雙眸子裡閃過一道冷色:“事關重大,我有一個抓住玄衣人的辦法,你一定要幫我!”
江靈歌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涼夜,眼底藏着期盼的光彩。
楚涼夜抓着她袖子的手緊了緊,脣角繃的死死的:“你先說!”
江靈歌看到他眼底的鬆懈之色,壓低了聲音,在他面前小聲說道:“就是……讓我去當誘餌,然後……”
“不行!”
楚涼夜抓疼了她的手腕。
“絕對不行!”
上次江靈歌屢次在那人手上受傷的模樣顯露在他眼前,楚涼夜的聲音聽上去竟然有些焦躁。
“那玄衣人很危險,我不能讓你涉險!”
江靈歌脣角動了動,然後眉眼彎了彎,眼底的色彩卻靈活起來:“我又不是傻,要去送死,那玄衣人最近應該害怕暴露身份,不會擅自出現動手,可萬一在關鍵時候搗亂的話,怕是咱們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功虧一簣,所以一定要在一切結束之前,將對方抓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