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大人,你有什麼煩心事嗎?”暗冉小心翼翼的詢問着一直都皺着眉的殷離,她的確比從前更生動了。
如果說給你聽了就能解決掉的事,我不到一炷香就和你說了一百遍了。看着暗冉關切的目光,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該怎樣找到一個突破口呢?手裡的茶從燙手一直到冰冷入骨
?
又只有瞪着天看天亮了,東邊泛起魚肚白時,才悠悠忽忽的入了夢。
很淺的夢,被無心的觸碰給驚醒。迷濛的睜開眼,對上的是火宸專注的目光,把剛醒的所有混沌給嚇得蕩然無存。條件發射的直起身子,他不悅的皺起眉,道:“我長得嚇人嗎?”
你要一醒來就對上一張近得漲眼的大臉,雙眼明顯的想要一口吞了你,沒反映那就是低能。
“你很好看。”我誠實的回答他,何止是好看,還是好看得誘人犯罪的臉。
火宸笑眯了眼,又拉着凳子坐近了些,說:“那你喜歡我嗎?”
我睜大眼睛看着他,面對如此直白的詢問,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拐着彎回避這個問題。一時只有呆呆的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
火宸看着她苦惱的皺起眉,漂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渾然不知自己這模樣有多可愛。火宸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殷離,我聽見那傢伙叫你洛了,我也這樣叫你可以嗎?”火宸看着她爲難的樣子,心疼的帶過了剛剛的問題。完全不知現在她的一低眉轉眼之間都牽扯着自己的心了。
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倒讓我鬆了口氣,至於名字他想叫什麼就隨他吧。
點點頭。
火宸高興得像孩子受到老師的鼓勵,笑得眼睛彎彎,“洛——洛——洛——”一遍一遍的重複,最後,“洛洛~”
我驚鄂的看着他,他深情的喚着的是什麼?恍惚得以爲坐在面前的是韓商久。“洛洛~,我叫你洛洛。纔不要和那傢伙叫得一樣,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洛洛。”火宸自顧自的決定着,忽略了我悲哀的神色。
於是大清早,火宸打着相互瞭解的旗號,開始了戶口普查活動。
“洛洛~你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錢。”
“洛洛~你最愛做什麼?”
“數錢。”
“洛洛~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不勞而獲。”
“洛洛~除了錢你第二喜歡的是什麼?”
“房子。”
“洛洛~你第三喜歡的是什麼?”
“車子。”
“
”
“我排第幾?”
“
??”
暗冉的到來,打斷了這場極其幼稚的問答活動,也把我從那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中解救出來。我朝暗冉投去感激的目光,火宸射去殺人的怨恨。
暗冉只有呆呆的愣在門口,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半響,“
那個???皇上,該去見香凝公主了。”暗冉,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冷汗溼了一背。
火宸轉眼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沉默~
最後,他還是站起來,悶悶的丟下一句,“我去了,想好那什麼獎勵我。”轉身和暗冉消失在門外。
你他媽的也太霸道了,你娶媳婦還要老子獎勵。
這一次可能是看香凝公主對誰第一印象最好吧,微子啓的溫文爾雅,火宸的狂放不羈,到底會是怎麼的結果。
火宸以王者之派進入桑其國御花園特設的宴會,一襲黑色滾金繡龍華袍,渾身散發着不可抗拒的霸氣,儼如暗夜的帝王。
微子啓淺笑坐在特爲他倆準備的高坐上,白衣勝雪,袖口領口精緻的文秀着龍紋,傲然仙骨,不怒自威。
兩人目光交匯,暗涌滾動。
桑其國老皇帝坐在主位上,殷勤的招呼着二位大爺。香凝公主面紗蓋臉,文雅的坐在老皇帝身邊,雙眼暗暗的大量着兩人,眼裡滑過一道寒光。
火宸尋着座位坐下,神情自若的喝起了茶。
桑其國老皇帝,笑呵呵的望着二位氣勢壓人的青年君王,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
直直地站立在皇位前,環視四周,高舉酒杯道:“二位少主蒞臨桑其,使我桑其蓬篳生輝啊,朕在這敬二位了。”說完,他又向香凝公主示意,“凝兒,還不快敬二位少主。”
微子啓和火宸也微微一笑,站起身子把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眼神熠熠閃光。
火宸彎身倒了一杯酒,對着香凝公主敬道:“火宸敬公主。”再次一飲而盡,他沒有稱自己王,很細緻的攻略着一個女人最柔軟的地方。
香凝隔着面紗淡笑,娉婷的站起,芊芊玉手舉起酒杯,“香凝謝過天狼國君。”一飲而盡。
一番敬酒後,在座的官員個個將自己桌上的酒一口喝乾,紛紛響應。桑其皇帝開懷大笑,氣氛一下子好不熱鬧。熱火朝天的氛圍,只有微子啓依然沉默地坐着,和這裡顯得格格不入,他輕抿一口淡酒,冷眼的看着喝得歡暢的人。
他內心在矛盾,是放棄還是守候,蘇洛還是江山。昨夜看到蘇洛深情的目光不再注視的是自己,而是另一個男人,他動搖了。
香凝敏銳的看到一旁沉默的微子啓,舉起手中的酒杯,款款的走下上座,飄然而至,“香凝敬過龍騰國君。”
微子啓慢慢站起身,笑容謙恭柔和,“子啓,謝過公主。”伸手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勾起魅惑的笑容,透過面紗深鎖住裡面的眼睛,然後轉過頭對桑其國皇帝,若無其事的問道:“不知桑其國君,是以什麼標準定這次招親的呢?”
一語出,滿堂安靜。
倒是香凝公主嗤嗤的笑了起來,慢慢的走回座位,冷冷的道:“蘇洛。”目光難測的環眼一圈瞬間僵硬的兩人,緩緩道:“我要蘇洛的一隻手。”
全場更加寂靜。
火宸手中酒杯頃刻破碎。微子啓面色不改,只是目光瞬間複雜起來,他專注地盯着香凝,緩緩開口問道:“不知公主何意如此?”
香凝在片刻後擡起頭,嘴畔隱着一抹笑意,道:“因爲你們心中都有她,我不想自己的夫君日夜牽掛的是另一個女人。若你們肯爲我斬掉對她的情絲,我桑其國也將誠心奉上。”目光緩緩轉到老皇帝身上,“父皇,對嗎?”
老皇帝看看眼裡佈滿血絲的火宸,緊握的拳頭中還滴着酒。回看微子啓面色雖不改,但狹長的鳳眼裡聚滿的冷氣。
爲難的嘆了口氣道:“二位少主,香凝從小被朕慣壞了,受不得半點委屈。”說着喝了口酒,穩穩情緒,“若二位少主有願意爲香凝做到此事的,我桑其國甘願併入該國。”
火宸壓不住怒氣,一腳踹翻了幾桌,指着老皇帝怒斥道:“你是在威脅我們?還是想用你這屁大點的地方只使我們?”
香凝也不驚,淡幽幽的說:“既然二位都不願爲香凝辦這事,也只好自己辦了。”
微子啓臉色大變,眼裡的冷氣突變成駭人的殺氣,陰戾的說:“你敢!”
“哈哈——”香凝捧腹大笑了起來,狂妄的砸掉手中的酒杯,道:“你別忘了這是桑其國,我有什麼不敢。”
香凝“啪——啪”拍了兩下手,宴場外響起錚錚鐵蹄聲。
“你就想用他們攔住我們?”微子啓的聲音冰得讓人不寒而慄,手卻無力的撐住了几上,鋪天蓋地的暈眩讓他更加心慌,蘇洛那邊應該也出了問題
火宸也察覺到身體的變化,強撐着身體往微子啓身邊聚攏,這時候他倆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平日香凝不知道攔不攔得住,不過今天兩位都喝過千屍散,就絕對沒有問題。”
心神不安的坐在湖心亭裡,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無法將這不安串聯起來,得到答案。
桑其國公主突然的招親,御龍杖爲出就將一個國家拱手拖出?強烈的不祥預感涌上來,就如微子啓受傷昏迷那一夜。
“暗冉,你去查查桑其最近軍隊有何動向。”話音還未落。
“不用去查了,全部蓄勢待發了。”陌生的男音由遠而近,語氣淡薄得就如談論天氣。
暗冉就迅速的拔出劍殺氣騰起的看着正向亭裡走來的年輕男子。
“你是什麼人?”暗冉警惕的擋在我身前,行宮重地這人竟然在沒有任何通報的情況下悄然而止,更可怕的是連自己都未察覺到他的氣息。
我轉身站起,看清一身銀色長袍的人是誰時,瞳孔自然的縮小,“袁震,怎麼是你?”
袁震微微一笑,躬身道:“殷離大人還記得屬下的名字,真是三生有幸啊。”
眼神示意暗冉收回劍,定睛看着一臉笑意的袁震熟悉的坐上通往湖心亭的欄上,一臉興味的看着我。那雙超乎年齡的眼睛,閃着狼一樣光。從第一次見袁震就覺得他的眼睛敏銳得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的神色,似曾相識。
“你來幹什麼?”眼睛掃過他右臂空癟的衣袖,冷冷的問道。
“來見你。”他樂悠悠的晃着翹起的腿,彷彿這三個字等了無數日夜,說得理所當然。
暗冉手中的劍又有出鞘之勢,被他敏銳的捕捉到,隨即笑得更歡暢了,“暗冉,你退步了呢。我都走那麼近了,你才察覺到我。”臉上笑意不減,狼一樣的眼睛漸漸溢出兇光,“你註定不是我的對手,以前是,今天也是。”
暗冉手僵住,愣愣的大量着袁震,從頭到尾看來一遍又一遍,原本警惕的目光變成不可置信的驚措。
“你到底是誰?”我的聲音已不再平靜,袁震每一個字都在說明他的身份不止是龍騰吏部尚書這麼簡單。時乎一個天大的陰謀編製成的網正在收網。
袁震笑容凝在臉色,肆無忌憚的盯着我,眼裡有我看不懂的東西。
“殷離,你眼裡除了念嶼,除了微子啓,除了韓商久還有誰?”袁震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一字一句清楚得可怕。“不論我多麼賣命的爲你做事,你也始終不願正眼看過我一次。我守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你現在問我是誰?”
“
你是元稹
。”暗冉聲音顫抖的叫道。
袁震聽到暗冉叫出他的名字,恢復剛剛的笑意,站起身來拍拍衣訣,朝亭內走來。
“不愧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就算換了張臉皮還是認出了我。”袁震走過我身邊,悠然自得的端起我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笑眯眯的仰頭看着我,道:“真香。”
元稹不就是五年前出賣釋神族的影部長老,我是親眼看着他被執行灌腸之刑死去的。
“想找個人代替自己死很容易。”袁震嗤着笑看着我說,“幸好當時念嶼不在,畢竟要逃過他的眼睛不容易。可你再冷酷,也只不過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袁震低下眼睫,帶着些許悲涼的說,“也或許你從未認真看過我。”
元稹,釋神族最強的戰士,也是最年輕的長老,掌管着釋神最重要的影部。卻在五年前突然背叛釋神,換得灌腸之刑。當時整個釋神族都驚動了,那個除了念嶼,殷離最受人尊敬的人竟會選擇背叛族人。
袁震左手拉着我坐下,淡淡的說:“我仰視你太久了,現在我要你平視着我。”他的手沒有放開,手指輕輕的撫着我的指尖,愛惜的說:“還好當日沒有留下疤痕。”
短暫的失神後,厭惡的抽回手,冷冷的道:“你把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暗冉也迅速抽出劍,架在袁震頸項,眼裡卻沒有平日的冷靜。因爲刀下的人曾是他最尊敬的人,他敬重他。
寒光四射的玄鐵利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彷彿只是架了一把孩童的玩具,眼角眉梢還是聚滿笑意。
雲淡風輕的端起我的茶杯,食指若有似無的磨膩在杯沿,說不出的曖昧。
“暗冉,你若再把劍放在不該放的地方,我就很難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袁震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知你更在意誰的安全呢?”
心猛一縮,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這麼說他真的挾持了他們,更明白的說桑其國已經在他的鼓掌之中。
努力的平復着過速的呼吸,示意暗冉收回劍,沉默了良久,緩緩道:“條件。”
暗冉收回劍入鞘,退後半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袁震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不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不想。”事情已經如此,知道又有何用,眼下沒有比解決更重要的事了。我不想過多的糾纏在殷離過去的種種。
袁震眸子一黯,指尖的茶杯粉碎,茶水濺在他的蒼白得不像話的臉上,滑下滴在他銀色長袍上,形成一個個褐色的水印。
暗冉欲衝上前,只見袁震左手急速的捻起茶杯碎片朝暗冉擲去,碎片竟深入暗冉骨肉,隱去不見。暗冉悶哼一聲,舉劍的手停在半空一動不動。
袁震陰着臉瞄了眼被點穴的暗冉,冷聲道:“若不是看你以前忠心於我,它就直入你眉心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袁震的武功完全超出預料。那日我挾持他到最後斷他的右手,他都只是忍着,一個人竟能將自己隱藏得那麼深。
袁震回頭看着我,眼裡的戾氣瞬間收住,眸子裡還是閃着我看不明白的東西。
左手撩起右邊乾癟的衣袖,露出臂上的殘肉,笑道:“這要是是讓微子啓和韓商久其中之一,也斷掉一隻。不知殷離大人是否還能如此無動於衷呢?”
驚恐的目光隨即冰冷下來,拍案而起,怒道:“你敢。”
袁震挑眼看了看我,淡淡的說:“我說過我不想再仰視你。”
咬着脣,又坐下,盯着地面不發一言。
袁震伸出手,輕撮起一縷我的頭髮放在臉上輕輕磨膩着,幽幽的說:“你第一次聽我的話。”擡起眼,深深的看着我,應該說是在看另一個人纔對,“用了五年的時間,你終於認真的看着我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厭惡的拉回在他手裡的頭髮,譏諷道:“不會費那麼大的功夫就爲了我認真看你幾眼吧。”
袁震勾起嘴角,死死的拉住我準備拉回頭髮的手,一字一頓的道:“沒錯,我要你一輩子都只看着我。所有在你身邊的男人都得死。”
‘所有在你身邊的男人都得死’,這句話好耳熟,他在那時也這樣說過。在殺死海生後也這樣說過,那不是微子啓說的嗎?他好像從未對我說過是他說的,只是狡猾的誤導着我。
心底深處有個東西在蠢蠢欲動,是我是殷離。
“你爲什麼沒死?”我緩緩的擡起頭,沒有剛纔的驚亂,沒有厭惡,沒有憤怒。
一抹冷笑盪開, “元稹,既然要我看你,爲何不拿真面目對我。”
袁震微微一怔,笑意散了開來,左手在臉頰髮髻之間摸索一陣,用力撕下那張蒼白的人皮面具。
眼前的臉沒有袁震的年輕,三十歲左右,卻比袁震平凡無奇的臉英挺得多。這樣狂放的氣質才配得上那雙狼一般的眸子,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冷峻。
這張臉就是十幾歲就當上影部長老的元稹,一個連念嶼都顧忌三分的人。
不論對我還是對殷離,他都是陌生的。殷離沒有認真看過這個一直跪伏在她腳下的男人,也可說她從未認真看過除念嶼以爲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五年前,我發現一直跪伏在地上,你是永遠無法正視我的。一個男人要想抱自己想要的女人,就得變強,比她身邊的男人都強。而在釋神族就算我再努力,一個長老就是極限了。念嶼的地位是無法動搖的,所以我離開了釋神族。”
外面的世界太平靜,只有亂世才能出英雄。世間的人都是貪婪的,不會只滿足於腳下的土地。他散出釋神族等候釋神帝星轉世,散出逆天,御龍杖
?
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的臉,“你故意讓人抓住,讓世間都以爲你死了?”
元稹依然抓着我的手,手指糾纏着我的手指,淡笑道:“直至死地而後生。”擡頭看了看我,續道:“我到了桑其,混入皇室接近了香凝。然後去了龍騰
”
桑其沒有子嗣,單單一個珍寶般的香凝,以養在深閨裡的女子而言,元稹絕對是致命的。他強大聰明,擁有一個女人對男人所有要求和奢望。
他處心積慮近五年的時間就是想要一下除掉兩國,而最終的目標很明顯是釋神帝位。
察覺到過他的野心大過微子啓的掌握,卻沒有預料到今天。他挑撥我和微子啓關係,讓我恨他,憤然離開龍騰回到天狼。輔助釋神。兩國對峙,必會拉攏桑其
?
恨超過理智,又怎麼能冷靜的分析以微子啓的驕傲會去和一個卑微的漁民爭風吃醋到殺了對方,就算他想,也不會放下身段去做。
“你利用我。”
“沒有。”袁震一臉無辜的笑着,“我只是沒把話說完而已。”
“你他媽的變態。”我怒吼着站起身,恨不得上前撕碎了這個笑意盎然的混蛋。
身軀因爲憤怒而劇烈地顫抖着,呼吸不平穩的喘了起來,好像失去了全身力氣,一動都不能動了。
袁震嗤着笑,“你擔心的是微子啓還是韓商久?”他緩緩的站起身來,靠近我,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深深的凝視着我,“他們中必須死一個,你選誰?”
攥緊了拳頭努力的撐在石桌上支撐着搖晃的身子,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我選的誰,應該死得更快吧。”
袁震眼睫眨了眨,笑開了聲,“我就說過你是最瞭解我的。”一隻手從身後繞了過來,將我整個身子緊箍於胸前,喃喃道:“他們兩個都得死。”
任由他抱着,我無動於衷的站在那,雙眼掃過暗冉焦急得額汗溼了衣領,最後停在那隻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上。
“我會成爲最強的男人,這樣你就會直視我。”袁震瘋狂的自語着,激動的胸腔激烈起伏,炙熱的氣息透過衣衫傳到我的背部,“那時你甚是會仰視着我。”
“你永遠也無法成爲那樣的人。”我輕笑出聲,一字一句的泄憤着,“而我只會低眼看着你灌腸而死。”
話還未完,腰上的力似要斷骨般巨大,呼吸無法順暢,眼前漆黑一片,身體無法控制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