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你快醒醒。”
“成龍,你快醒醒。”
齊越然焦急的搖晃着她的身體,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彷彿那弱小的身軀就要被散掉。
昨晚那場烈火震驚了他每一根神經,巨大的殺傷力讓人有錯生修羅地獄般恐怖。
要不是追風,就算他倆扎進地裡也會被烤熟。齊越然看着雙眼緊閉的人,害怕再也無法看到那雙清澈明朗的眼睛,聽不到那沒個正經罵罵咧咧的隻言片語。
“成龍,你給我醒醒。”
誰啊?成龍?我還李連杰呢。不要再搖了,腦花都要散了。媽的,叫你不搖,你還來勁了是不是,“成你媽的鬼啊,老子還是張曼玉呢。”我還沒睜眼就開口大罵。“活人都搖死了。”以前脾氣沒那麼暴躁的,現在動不動就開罵,搞得我像菜市裡的潑婦悍公。
齊越然看我中氣十足,先是一愣轉而大笑起來。追風也湊着被高溫烤焦的黑糊糊馬頭在我臉上蹭。
莫明其妙的瞪着追風,這睡一覺起來母豬都上樹了是不是?這馬是被烤壞腦袋了吧,對我這麼殷勤。受寵若驚的我奴才似的揚起臉給了它給方便蹭毛的角度,等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爲時,淌下多少女兒淚啊。
“怎麼睡一覺,就變成張曼玉了,龍弟。”齊越然收起剛纔緊張的神色,恢復一貫的不正經的調笑。
張曼玉?我腦子反射又出現一個名字林青霞。
靠!腦震盪了。
“啊?哦!呵呵~~那個曼玉是我在老家的媳婦。呵呵~~”你和我裝我也裝,反正瞎掰,我就說是麥當娜她侄女,布拉特?皮特的情人誰來給我一巴掌不成。
齊越然眸子裡抑着笑,嘆道:“原來龍弟已有家室,哥哥我本想把我自家妹子許配給你呢,不過妻不成妾也可,還望龍弟往後好好疼愛她。”
石化零點零七秒,遇上個裝傻衝愣的高手了。
“呵呵~~豈可如此委屈她。”驚恐的擺手道:“大哥,小弟對自家媳婦那是芭蕉結果——一條心。”說完扭捏的嘟囔:“再說就小弟這身板也沒那個能耐應付兩個女人。”
齊越然當即一愣,眉毛劇烈抖動。你就憋笑吧,一把年紀小心別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
可某人毫無品德的破口大笑,震得那烤焦的錦衣陣發出焦臭味。我鬱悶的看着他,心裡阿彌佗佛自己幸好真不是個男人,要不被人如此嘲笑“不行”肯定從此真的不行了。
嘆了口氣,好歹大家現在也算生死走過來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沒道德沒素質沒遮攔德的嘲笑我呢。
“喂!”完全沒把我當回事嘛,不悅的用腳蹬了蹬笑得歡暢的某人,“你不知道男人最忌諱別人嘲笑自己不行了嗎?”
某人喘着粗氣,笑紅了臉道:“你若介意就不會說出口。”
我當然不介意,這個生理問題這輩子我是完全不用擔心,不過,“本來不介意,被你這麼一笑就很介意了。”
打狗也得看主人,你這樣無所顧忌的笑,根本就是不把我當回事。早知道就娶了你妹妹,洞房時再脫了衣服給她看。呵呵
?若那樣不知是怎樣的雞飛狗跳,想着想着就偏題,我獨個奸笑起來。
某人笑容僵在臉上,暗自感嘆碰上狠角色了,看那眼色就知道滿肚子不正經的壞水。
齊越然乾咳幾聲,招了魂回來,“龍弟既然身體不濟,我也不強人所難了。”
“
”這是人話嗎?
烈日在頭上烤着,空氣都變得令人窒息的乾澀。汗味絞纏着焦腥,讓我不時乾嘔出聲。這輩子都沒這麼臭過,一臭就臭得這麼徹底。
“龍弟,一路上嘔吐難不成害喜了?”齊越然扭過頭,半眯的眼睛滲滿笑意。
有男人這樣調戲一個男人的嗎?這塊地種出來的男人怎麼都不正常???
環在他腰上的手狠狠的朝那平實的肚子掐了一把,“沒被炸死也快被你一身臭味給薰死。”責任該推卸就推卸,就像在電梯裡放了個屁,你就該一臉愁苦的盯着離你最近的某人
“現在我們算是臭味相投了吧。”某人一手抓住我使勁掐在他肚子上的手往外拉,一邊笑着調戲一個臭男人。
我算是服了他了。
又是一陣嘔,絕對是氣的。
他停馬,扭頭看着我,“真那麼怕臭?”
“你喜歡臭?”
他正兒八經的說:“還好啦,騎馬時風向都往後我聞不到太多。”
暈,鼻子都薰痛了,搞半天我是雙份。
齊越然看着我一會青一會白的臉,策了馬頭,道:“前邊不遠有個溫泉,去洗洗吧。”
迅速將頭蹭上剛纔還嫌棄臭的背上,“大哥,我就知道你是絕對善良的。”
某人無語。
林間一池暖水,白煙嫋嫋在林葉間醞釀不散,濃濃的硫磺味夾雜着水的潤氣讓人舒服得腳發軟。
笨拙的從馬背上往下滑,這馬好好的長那麼高幹嘛。齊越然倒帥氣的躍下馬,站一旁雙手抱胸看好戲。
不服氣的挺直腰板,瞪眼道:“落後的交通工具。”
齊越然笑而不語,只是緩緩解着衣帶。
“你幹什麼?”我瞪圓了眼睛看着已經脫得只剩白色褻衣的他,背脊涼颼颼的。
齊越然嘴角上翹,“洗澡啊!難不成龍弟是想與我並肩坐下欣賞一池美景?”聲音調笑味十足。話語間他已經完全卸去上衣,露出勻稱精壯的上身。那是男人都羨慕,女人都噴血的完美線條。
我看着他臉色頓時一變。
齊越然擡眼笑道:“龍弟有着雅緻也不妨,我倆合浴池中欣賞此美景不是更有一番景緻。”
“
???。”要出大事了,我蘇洛雖然思想開放,但不代表行爲開放。思想是早早接軌國際水平,但行爲準則上還是走傳統路線,至少不會開放到坦胸露乳的和一個男人洗露天浴。
我不是想說在關鍵時刻裝純,看到男人**會羞死。只是以前看是爲了作業,爲了工作。現在爲什麼,不可能告訴自己我真是個男人,只是胸部脂肪過剩。
齊越然慢吞吞的走到我眼前,俯視着我,懶洋洋拖長聲音道:“龍——弟是要爲兄幫你脫?”
我趕緊大笑擺手道:“齊大哥~”尊稱都出現了,“我有皮膚病,就那牛皮癬,很頑固的。我還是去下游自個洗吧,傳染你就不好了。”說着迅速向下遊一塊大石頭淌去。
齊越然微怔,“哈哈~~~哈哈~~想不到龍弟如此關心在下。”並在我完全消失後方後才脫下最後的褻褲滑進水裡。
閉着眼睛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身體自然放鬆微彎在水裡,尋着最舒適的姿態。
齊越然斂下眼睛,抑制住了笑:“就不怕我硬拉着你下水一起洗?”
睫毛微動,一抹笑勾上嘴角,“我還當真以爲你喜好調戲男人呢。”
“你是誰?”
“齊越然,你到底又是誰?”
“我就是齊越然。”
“這是我自己知道的,你也從沒和我說過。”要不是那領頭人扯着喉嚨喊,我到現在也只得叫他喂~。
“我是沒說,但也不像你說得多卻沒幾句真話。”
“從一開始知道就我是女人?”
“如果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我也白活了。”
“那爲甚麼不揭穿我?”
“看你不是扮得挺高興的嗎,怎麼好掃你的興呢。”
該死的狐狸,原來一直把我當猴耍,害我那麼努力的扮男人。難怪我說什麼他總笑,弄半天是嘲笑我。
我頓時氣結,“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良久,齊越然淡淡的說:“因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齊越然的確看不透蘇洛,縱然她雙眼清澈,不含一絲雜質。但她的行爲完全超出自己能理解。一個女子,面對殘暴的殺手,依然冷靜以對。而那一場爆炸,一場火焰,烙印般留在他心裡。
她決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如果是敵人,必是個可怕的敵人。
“對我感興趣,不會是對殘缺有特殊癖好吧。”我笑道。
“你很好。”聲音不高不低,淡淡三個字卻勝過我幾月來所有言語。
靠在大石上,天空藍得純粹,風很輕溫柔得象情人的手。昨夜,冤魂的哀嚎,焦臭的人肉。不是無動於衷,只是生死之間,我本能的保護自己而已,我不是那種會悲憫別人而犧牲自己的聖人,從來都不是。
?但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可來到這裡,我欠了太多還不了的債。
於是我們都選擇沉默,然後看誰最先打破它。
“龍弟啊,龍妹纔是了。哈哈~~~我剛剛一時忘記就在水裡撒尿。哈哈~~不好意思啊。”
“
”幻聽了,我幻聽了。這個玩笑不好笑,很難相信一個成年男人用這樣的方法和一個女人打破沉默,至少我不能相信,不願承認。
“哈哈~~你看這幾天有點上火,還黃黃的呢。龍妹你看見沒有,應該流到你那了。”
“
”打擊,致命打擊。
“齊越然——然~然~然~”餘音還盪漾在林木葉稍間。又什麼方法可以殺了你?下降頭,下蠱,打小人,扎草人,“ 啊~~~~~齊越然,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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