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韓家少當家要娶他家下人。”
路人乙:“聽說那女人又醜又惡,也只有那個韓少爺看着不心煩。”
路人丙:“聽說那女人是從死人堆裡給刨出來的,煞氣重。”
路人丁:“那韓家少爺肯定是被鬼迷了心竅,被吸了精血,活不久了
”
我就市井流言中妖魔化了,女人啊,醜過了是夜叉,美過了是妖精
???
更要命的是韓商久真煞有其事的籌備起成親的諸多瑣事,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被鬼迷住了,或者他有特殊癖好。畢竟長期被人貶,缺乏自信是很正常的。不要和我說什麼內在美更重要,在這個以男人爲尊的社會,屁纔有時間慢慢發掘你的內在美。
看來,真的不能再託在韓家了。猶豫不決只會誤了自己,也耽誤了別人。雖然以前並不是個行爲開放的人,但思想還是足夠現代化,沒想過第一個男人就一定是終身伴侶。一直沒有失身於誰,只是對自己的負責,不想爲了戀愛而戀愛,需要□□而□□。
“蘇洛,一個人躲在這偷着樂吧。”小六平空冒出來,興奮得就像結婚的是他和桃香一樣。
還要就是古人穿布鞋,走路真一點響動都沒有。這個小六每次都是平空冒出來,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撫着受驚的心臟,不悅道:“小六,你知道婚字爲什麼是一個女字旁,一個昏嗎?”
“不明白。”小六誠實的搖頭。
“因爲只有女人頭昏時纔會去結婚。”
“結婚?”
受不了的喘了口粗氣,道:“就是成親啦。”跟這些人說話好痛苦,有時候一個詞語就要牽扯一串解釋不完的附帶緣由。
“你的意思是不想成親?”小六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裡多了些平日裡沒有的敵意什麼的東西。
“難道韓商久說要和我在一起,我就理所當然的該感謝蒼生,然後激動得渾身顫抖的等着嫁他?”看着小六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我笑了笑,道:“我不喜歡,就算是當今皇帝也不嫁。”
他們認爲我該多感謝能嫁進韓家,我這樣的身份能進入一個富甲一方的大戶,簡直是女人們的神話,男人能的笑話。我也明白別人眼裡我是多麼醜陋卑微,但外表變了,時空換了,但我依然是我。內在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嫁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也不會傻到爲了責任決定了一生。
“蘇洛,我家少爺文才武功皆出類拔萃,容美俊美風流,家世更是一等一的好。你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腦袋都想要個寵妾的身份,正妻之位敢想的都沒幾個。”
“小六,女人如果真愛一個人,就不會計較你剛剛說的那些了。”手指習慣的隨意擺弄着,目光低垂,道:“而且以你說有着那麼多優秀的女人愛慕着他,爲何要選我這樣一個連普通都夠不上的醜婦呢?”
正要發作的小六,卻被最後的問句怔得半響無法出聲。因爲沒有一個人能想出韓商久娶我的原因,甚至只有他和我之間都以爲所謂責任二字,也太過牽強。
“蘇洛,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天下所有女人都羨慕得你要死,你卻在着揚着下巴故作高姿態。”人一旦無話可反駁時,言語就會不知覺犀利刻薄起來,以掩飾自己的不服輸。
“呵呵~那些女人是在想我死纔對。”依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想和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較真。若換以前,我甚至都難得和他解釋那麼多。
“難道你就不喜歡我家少爺?”小六時乎做出最後的質問。
“不喜歡。”
誰喜歡那個霸道又喜歡嫖女人的男人,我不想去爲了滿足那些虛榮讓自己痛苦一生,更沒有慾望去征服的成就感。除了錢,其它的東西向來我都是懶得費心思。
“我家少爺對你這麼好,我從沒見過少爺對誰這麼好過,連老夫人都說少爺對你很不一樣,”小六着急了,大聲的爲他家主子辯護着。
“那叫好?”我勉強的改變職業的笑容,回覆他一個驚訝的褶皺,“那樣的好還是留給其他有福的女人吧。”你當我是爸爸從十八樓把我生下來的,那也能叫好的話,若貝爾□□該去精神病院找領獎人。
還有,怎麼沒見他對他媽這麼個好法。
“蘇洛,你別忘了是我家少爺救了你。”
“這和結婚是兩回事。”
“蘇洛,你真可怕,你的心比你容貌更可怕。你最好自己消失掉,以免少爺娶進你這樣的女人。”小六氣憤得幾乎溼潤了眼眶,看着他纖細倔強的背影,心中反而一陣輕鬆。
時間又不緊不慢的過了幾天,韓府的氣氛隨着婚期的準備更加詭異。時乎除了韓商久積極以待,其他的人如同辦理的是喪事。
前些日子韓商久聽說我在妓院那天最鬱悶的是丟了五百兩,心情忽然大好,給了張千兩的銀票。樂得我抱着他直唱感恩的心,他更是一副得意之色。罵我是沒見過大錢的土包子,以後看到他家帳款時怕是要樂暈好幾次。
韓商久對我的態度更以前很像,但本質上時乎又在變化着。不喜歡這樣摸不清頭腦,無法掌控的感覺。所有的事,現在我只清楚一件,就是一定要離開。
晚上,端了一碗加料的甜湯,忐忑的來到他屋子。
“怎麼?還沒到洞房花燭夜就等不及和我共度春宵了?”惡劣的本質是我習以爲常,再下流的話對我來說也不痛不癢。只是不明白在其他人面前怎麼他就能維持那麼一個風流而不下流的形象呢。
到了古代,連大腦也跟着退化了。最近越來越遲鈍,時乎面對韓商久我就容易迷糊,一定是吃了過期藥的緣由。
他斜躺在雕花精美的紅木大牀上,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一件寬鬆的紅色長袍,敞開着露出他健碩有致的軀幹。黑寶石般的雙眼,在燭火的光影下,美得勾魂奪魄。
大半夜的看到這樣刺激的畫面,今晚也不知會不會做奇怪的夢。強穩了穩心神,嚥着口水傻笑,道:“呵呵~我特意給你熬了點家鄉的甜湯,要不要嚐嚐味道?”獻媚的遞上,韓商久看我的眼睛賊亮賊亮的,讓我後背起了一層薄汗。
因爲上次他對我發火,可真是把我嚇壞了。
“你不會下藥了吧?”韓商久緊鎖住我的視線,似笑非笑,“平日叫你給我衝杯茶都會在心裡罵我幾遍的人,今晚自動下廚給我煮甜湯,實在很可疑。”
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自己都相信,那鐵定是真的了。我生氣的踹翻木凳,轉身去開窗作勢倒掉,“好心當作驢肝肺,不喝拉到。”
手還沒過窗櫺,一隻手就緊緊的拽住手腕,順勢把碗奪了過去。一時間我們靠得太近,近得我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
“人不怎麼樣脾氣到倒是大,以後娶進來還真不好管教。”韓商久皺眉,眼裡有的是近乎寵溺。
他試着喝了小口,脣邊的笑意漸起。
“你不是怕我下藥,那還喝什麼?”不悅的擠出曖昧的空間,移到寬敞的屋中央。
“逗你玩呢,不知怎麼的看你生氣我就特別高興。”韓商久邪笑着撇了我一眼,一股腦的喝光碗裡的甜湯。意猶未盡的舔舔碗沿,道:“味道倒是不錯,怎麼不多端點過來?”
多了待會就不好玩了,這樣剛剛好。
“怕分量多了把你毒死。”
“小氣!我告訴你哦,以前有些丫鬟在我食物裡放媚藥,以爲有了關係就能進韓府當少奶奶了。”十分不屑的藉機誇耀自己的吸引力。
“那她們得手沒有?”關心的重點在他對藥物的敏感程度,有些人一包瀉藥都放不了一個屁,有些人幾根香蕉就拉得站不起身。
“人財兩空唄。”韓商久不以爲然的放下手裡的碗,舔舔嘴角。
“你不會睡了之後把人攆出去吧?”在這年代女子沒成親就破了身,那被人知道了是會被世人唾棄,瞧不起的。
“哼!”韓商久喝口熱茶涮着口中的甜膩,聽到我的質疑,不由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哼聲。
“那些女人自作聰明,以往和我睡一覺就能綁着人。如果真那樣,我韓商久娶的老婆可以堆一院子。”冷冽的眼神和日常罵我時的兇惡完全不一樣,沒有絲毫的惡劣,只有生生的厭惡。
他看着我又笑了笑,道:“我只是很討厭別人騙我,算計我。”
後背的汗有下淌的趨勢,剛剛還趾高氣昂的我,喃道:“你通常怎麼處理算計你的人?”
“活撥了他。”回道得倒也乾脆俐落。
“
女人也這樣?”
“你關心這個幹嘛?”韓商久欺身過來,將我困在桌子和他之間,氣息之間有着甜甜的香味。“你該不會真在甜湯裡下了媚藥吧?”
“怎???怎麼可能。”身體退不了,脖子反射的往後移。
他眼神一瞬,“爲什麼不可能?”
“?”
“蘇洛,其實——”擋在眼前的身體一晃,手不穩的撐在桌上尋得平衡。“你真???下藥
?”
韓商久也應聲倒下,眼裡盡是驚愕。
和他對視讓人有種前所未有的罪惡感,不過已經騎虎難下了,再想到往日的積怨,心情豁然開朗。
只是想不到江湖遊醫那買的軟骨散還真管用。
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無法彈動的人,笑了起來,“看什麼看,小心我叉瞎你的眼睛。”手嚇唬他似的伸了伸,他依然一眨不眨的瞪着我。
“很生氣吧?沒想到栽在我手上?我早說過了嘛,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可是等這一天等到花兒謝了,又開哦。我親愛相公。”
說着學他的樣調戲着狠狠捏了一把他的俊臉,要是他露露委屈的表情,我可能就擺手,提上包袱走人。可這傢伙偏偏死瞪着我,好像要用眼神把我活撥了不成。都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還一副視死如歸的烈士樣有什麼用。
“相公啊,你不是說我醜得厲害嗎?人家都說了兩個人要相配才甜甜美美,我這樣是美不起來了,不過相公倒是可以變得和我一樣醜哦。”
終於看到身下的人瞳孔猛的一縮。
“別害怕,我是捨不得讓你流血的。”兩腿分跪在他腰兩側,俯下身曖昧的吹吹氣,就要用這張臉噁心他。
“不過不做點什麼就走,又太對不起自己了。”苦惱的偏頭,閒跪着太累,乾脆一屁股坐上他的腰。“再說東西都準備好了,不用就浪費了。浪費可恥,相公我們一起用了它好不好。”
身下的人被我壓得呼吸急促起來,呵呵——壓死你,你該感謝我沒一屁股坐上你的肺。
說着把他本就半敞的衣服完全拉開,手指在他完美的身體上划着圈,這身板不當模特可惜了。手指到過的地方,明顯感到指下的身體顫抖。
“喲~我的韓大少爺害怕了,這都還沒開始呢。”哇塞!這傢伙的身材越看也棒,看得我都要流鼻血了。
肌肉緊實,全身沒有一絲贅肉,六塊腹肌漂亮得我狂吞口水。那晚醉了,什麼都記不得了,就他一人爽過了。好吃虧啊!唉~~說不定他也記不得了,不然怎麼會上我呢,要知道我自己照鏡子都會鬱悶的。
再想下去,我怕自己都會化狼,做出悔恨一生禽獸不如的事來。還是早早辦完事,早些走人,眼不見心不亂。
拿出早準備好的胭脂水粉,開始給我家少爺上紅妝。俯下身,四目相對時,莞爾一笑,我們都能感覺到彼此呼出的熱度。
細細的爲他勾畫直角濃眉,寬邊眼線
??
我陶醉在他臉上惡搞,而韓商久的眼神從滿眼的憤怒變得模糊不清,他粗重的出氣聲越來越沒規律。
我靠!用這麼生氣嗎?
有什麼一直抵着我,又硬又熱,好不舒服。
“你睡覺揣什麼東西在身上啊,磕得我好不舒服。”難道這人還隨身帶傢伙?有錢人缺乏安全感,睡覺時攜帶武器是很正常的。
我騰出一隻手,反手抓過去,正好捏住目標。
“
??!!!!!!!”
韓商久在我身下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劇烈的顫抖一下。我抓着他的□□當場石化,炙熱的傢伙在我手中還在變大。
黑耀石般的雙眼,在□□的渲染髮出瑰麗的黑色光芒,顯得更爲妖豔。讓我差點就沉淪下去,“變態!!!”一個耳光沒考慮清楚就扇下去,連忙起身尷尬的深呼吸平穩呼吸。這傢伙果然在**期,一點都不能碰。
五根指印清晰的泛出過度粉飾的臉,我就知道剛剛下手太重了。看着他受傷的眼睛和太多我不願讀懂的東西,心裡莫名的窒悶。
甩甩頭,恢復笑容道:“相公,明天你就知道我給你畫得有多美了。整個韓府都會驚歎的樣子哦,可惜今晚我就去浪跡天涯,看不到聽不到他們觀後感了。”
話一出,韓商久本就糾結過深的眉頭猛的一鬆,呆滯的看着我。
蹲下身,手碰了碰他發燙的右臉,垂下眼睫,輕聲道:“再見了!你的恩,若我將來有能力,定會報答。”
說完頭也不會的吹息燭火,掩上門離開。
剛剛不應該說再見的,這樣整他,被逮着了不死也脫層皮,這輩子還是不見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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