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只有你
世人說前世因,後世果。但當命運的線交錯纏繞後,又有誰分得清那是前,那又是尾呢?命運註定你遇見,不論怎麼都轉總會遇見,無關因果。看似無意的決定卻早在命運中刻下那一筆。
韓商久回想起念嶼的話,看着熟睡在自己臂彎裡的蘇洛,鎖骨以下佈滿數不清的瘀痕,如無暇的雪地裡散落的櫻瓣。
七世的等待終於抱住了她,卻開始害怕這一年的幸福只是他在漫長的等待中一個甜蜜的夢。就算是夢他也沒有承受再一次失去的能力,手不自覺的又收攏了些,把她更加緊實的圈在懷抱裡。
懷中的人因身體被緊扣而不悅的皺了皺眉,長睫微微撲閃,被吻得紅腫的雙脣此時貼在他的胸前若有似無的動了動。
韓商久全身一顫,猶如一粒石頭投入他心海之中,激起陣陣漣漪。下腹一股熱流聚集,清晨怎麼受得住這般煽情的畫面。翻身壓住懷中的愛人,熾熱的氣息輕吐在蘇洛的耳邊,突如其來的壓力驚醒了已經半夢半醒的蘇洛。
蘇洛一臉呆愣的看着那雙飢渴到彷彿燒着烈火的眼眸,緊張的吞了口唾液,相當清楚他那種眼神的意味。
“你
你???你要幹什麼?”看似疑問,手卻開始猛用勁想要把身上的人推開。這個人太可怕了,她可不想年紀輕輕的死在牀上。
“洛洛,我要你。”韓商久露出邪佞的微笑,手指已經開始貪婪的滑過愛人的身體。
韓商久完全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渴望,單刀直入的要求詫異得蘇洛張開了脣,下一秒,她微啓的雙脣已經落入韓商久熾熱的掠奪氣息之中
??
“老婆,你不要生氣了嘛。我那樣還不是都是因爲你太誘人了。”被踹到牀下的男人趴在牀沿討好着滿臉黑氣的愛人。
這怎麼能怪他,忍了整整七世,好不容易能天天夜夜的抱着她,難免會失控一點,完全是合乎清理的啊。就算一月一次,蘇洛你也欠我不下萬次溫存,現在也只不過討回自己的權益而已。
當然這些只能腦子裡想想,嘴上還是得把錯認着,不適賠着。
蘇洛冷眼看着趴在牀沿的人慢慢的往牀上發展,一股惡氣直往上竄,腦子還沒反應,一隻腳又狠狠的踹了出去。
每天沒完沒了的**,害得自己走路雙腿都在晃悠,腰幾乎無法直立。搞得像一個剛開始發展成直立行走的猿人一樣。現在還說得像我勾引他一樣,這種苦又完全沒地方吐,嘔得自己恨不得把他閹了。
“洛洛~你這踹人下牀的毛病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啊。”韓商久又一次頑強的爬了起來,一臉笑嘻嘻的往牀上爬。
“哼!”蘇洛眉頭一挑,不悅的說:“那你就去找那些把你當神供着的女人去啊,她們不是都爭着往你牀上爬嗎,肯定捨不得踹你。”
看着那張俊美的輪廓不斷湊近,蘇洛往後退了退,拉開和他的距離。
韓商久眼看着就要貼到愛人身邊了,又落了空。不免厭煩起這張大得離譜的牀起來,待會就叫人換成單人牀,到時候看你怎麼退。
“洛洛,你明明知道我只要你的。”韓商久委屈的皺起眉,勾魂的桃花眼眼還擠出兩滴晶瑩的淚水。
啊
?媽的,又是這個表情。
每次關鍵時刻他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整天關着他在家裡強暴他呢。而自己還總是沒來由的有罪惡感,總之自從他出現在我生活裡以後,就有被雷峰塔鎮壓的妖精再也無法爲所欲爲了。
一想到何陽和付婷婷那副惋惜他們平淡生活中少了我這個激盪他們身心的人時的樣子,報復社會的慾望油然而生。
想到這,一點也不愧疚的擡起腿來意圖踢開他。
“我又不欠你的。”揚了揚眉頭,幽亮的眼眸中淨是濃濃的警告意味。
“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呢。”
韓商久眼明手快,嘻笑着一把握住愛人細緻的腳踝順勢壓了下去。
“混帳,你給我滾開。”
“不要。”無辜的眨眨眼睛。
“滾開。”態度強硬。
“不要。”立場堅定。
“真的不要?”緩下語氣,半眯起眼睛看着身上那個笑得燦爛的人也跟着勾起嘴角,“你確定?”
韓商久看着蘇洛詭異的笑容,熱情的身體突然一股子寒意竄上脊髓。上次她這樣對自己笑過後,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整整兩天,找到她時竟然和自己最最忌諱的人一起去玩潛水。雖然那個人的身份現在是最沒有威脅性的。
命運的線索到底是誰操控?如果自己當初愛上蘇洛只是因爲奉帝對殷離的執着,那爲什麼這七世以來自己尋到她數次輪迴也無法再有心跳,卻只因此生看到她居住的城市就會有心跳過速而暈眩的興奮。
十年!她要自己等她十年,若十年真的能換回一個奇蹟,雖然在這話出口時就有萬劫不復的預感。可是,她要自己等,只要她還願意我等她。把都城遷到臨城,因爲那是我和她最初開始的地方。
那張遮住半臉的胎印,卻無法擋住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只是我當時不懂一個女子怎會有那樣一雙喜怒都無法滲入眼底,只是浮光般流動在眼眶眸面,而自己都渾然不知。她也許永遠也不知道我抱她回府的路上,她的血溼透了我的衣,卻緊緊的拽着我的衣角,像只失去保護的小獸。昏迷的幾天裡嘴裡除了那些聽不太懂的詞語,喚得最多的就是爸爸不要丟下洛洛
我不知道這個詞語的意義,但每次她喚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總是痛苦,比換藥清洗傷口是眉頭蹙得還要緊。
我不知道自己爲何沒有甩開她的手,只是看見她痛苦的喘息時想要她知道沒人丟下了她。而在她身邊的不是那個不知道意義的人,而是我韓商久。
愛情!沒有緣由無法解釋。從頭到尾都不明白自己看上她的什麼好,只是知道她的髮梢我都不願意別人觸碰。
微子啓的皇陵離臨城不遠,如果我去,也許我能看見她。十年的相思快把我折磨瘋掉,可我始終不敢去那裡。就只怕去了看不見她,可她要真的不在那裡,我又能在那裡才找得到她。十年的約定不就是一個謊言,我沒有勇氣去面對。
時間在我身上靜止了,當齊越然眉間有了不淺的紋理時,我甚至沒有一道細紋爬上眼角。
‘滅花斷路,逆天稱神。’
幽冥苑的花繁盛依舊,陰陽之間她親手斷了我們的路。還要這些花來幹什麼,她最終還是騙了我,棄了我。用她的血續了我的命,聯綿不斷的孤獨。
或許這對她來說是愛,可對我來說是切膚的殘忍。
念嶼只是淡淡的說,你有多愛她?用時間去證明吧。
我看着這個爲了愛人違天之意,使用禁術,將魂滅魄散的男人眼中只有無華的寧靜。我能爲蘇洛做什麼,除了十年我還可以用多少時間證明?
韓商久眷戀的看着身下一臉怒氣的人,側身躺下輕摟着愛人的肩。
“七世!足夠證明我的愛了嗎?”
“什麼七十?你他媽在嫖啊,七十!”懷裡的人明顯無法聽懂而誤解。
韓商久抱緊開始發飆蘇洛,笑意在脣邊盪漾開來。
“洛洛,你還記得《神話》裡那個等待愛人千年的公主嗎?”認真的問。
蘇洛不悅的扭頭:“你在岔開話題。”
“我只想知道如果有個人也等你那麼多年,你會感動還是認爲他是個不死的怪物?”微微加力臂力,頭埋進愛人的頸窩,他有些害怕。
“那只是電影而已,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我不喜歡動腦去思考。”十足不耐煩的語氣。
“洛洛,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
蘇洛疑惑的看了眼韓商久,黑色的長髮凌亂的散在自己和他之間,纏繞着。曾經問過他一個大男人幹嘛留那麼長的頭髮,不覺得噁心。雖然從心裡都覺得這男人不論怎樣都是擁有致命吸引力的,而長髮絲毫不會影響他的男子氣概,反而增加了幾分不羈的邪氣。
而他只是淺笑着回答:“我怕你不記得我。”
自己不是愚蠢的人,如果一個人你從小就在夢裡看見他。然後他真的出現,沒有緣由的說愛你,而你眼中從此也只看得見他。就算不想說什麼俗套的前世情緣,也不得不承認兩人之間有割不斷的牽絆。
蘇洛漫不經心的語氣詢問着 :“你說的感動是指什麼?”
韓商久擡起頭,深深的看進蘇洛的眼睛,“愛。”
“呵呵~”蘇洛脣角掀起一絲笑意,“感動當然感動啦,當然前提他得是個男人,我可不想一個女人爲我做到這份上。”
韓商久微微皺起眉,“洛洛,認真的告訴我。”
“我很認真的回答啊,真要是個女人這樣我會踹她一腳的。”蘇洛看着他認真得有些焦急的眼神低低的笑了起來,“不過就算他是個人男人,那也只限於感動絕不會愛。”
韓商久眼眸瞬間失了光彩。
蘇洛捧起他的臉,輕輕的吻了吻他緊抿的薄脣,柔聲道:“愛不是施捨,如果因爲別人的付出只是處於感動說愛的話,那就是一種對於他和自己的侮辱。韓商久,我不懂你爲什麼你要這樣問,只想告訴你現在我心裡只有你,再也給不了誰多餘的愛了。”
剛纔還死水一潭的眼睛燃起奪目的火光,一個翻身壓住還在噁心自己說的那些肉麻情話的人。
“我還不知道我家老婆說起情話這樣感人啊,看來我也得做點什麼來傳達我的愛了。”某人邪惡的勾起笑,話音剛落就吃了下去。
又是一個起不了的清晨
???
公主等了千年,等到的再不是自己的愛人,而也永遠也無法等到那個人。但自己等到了,無法同情別人的不幸,因爲自己幸福得分不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