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從韓商久來了之後,村裡的人總揹着我笑。好像一夜之間我從他們的龍公主變成了龜丞相。
海生不放心韓商久和我獨處,硬拉上他出海去了。我正好也落得清靜,和幾個姐妹也忙活着下海收集珍珠,希望能找到上乘的貨賣個好價,老爹的病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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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海村的海水澄澈透明,陽光能照射進很深的海水裡。淺海的顏色鮮豔的魚兒在各色的珊瑚和隨波搖擺的水草中穿梭嬉戲,陽光像破碎的明鏡閃耀在細白的沙面上。
靈巧輕盈的身子悠遊在魚羣之中,如墨的髮絲飄散在蔚藍的海水裡,如夢似幻。
浮出水面,換氣竟被人在水中攔腰抱起。一個巨大的臉看不清楚,把頭向後傾了傾。
“韓商久——你怎麼回來的?”尖叫聲嚇得一邊的海鷗四處飛竄。
不是出海了嗎?怎麼現在——自從他來後蘇洛腦細胞高頻率死亡。
韓商久笑盈盈的看着我,薄薄的嘴脣勾勒出迷人的弧度,麥色緊緻的肌膚有水珠滑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溼透的衣服緊貼在他強壯的身體上,勾勒出衣衫下均勻有致的肌肉,一雙邪媚的桃花眼流光溢彩,陰柔和陽剛完美結合的產物,看得我整個人都火辣辣的。禍水,他媽的絕對是個禍水。
他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吹啊吹啊—— “我游回來的,洛洛~現在就我們兩人了,沒有那個小鬼礙手礙腳。”一雙大手在我背上摸得我渾身酥軟難當。
呵呵~呵呵~玩笑開大了,游回來?你是人還是鬼啊。別摸了你不要老吃我豆腐,叫你別摸你還越摸越往下了,要出事了???
我要自保,不然就真什麼都沒了。(本來就什麼都沒了,不是早被吃乾淨了。在水裡奮力扭動着,就像只在漁網中掙扎逃生的魚兒。
溼透的身體貼在一起,變得極其敏感。我的扭動變得那麼煽情,挑逗。韓商久氣息不再如剛纔那麼平靜,黑寶石般的眼睛驚人的壓抑,沙啞帶着□□的說:“洛洛~我快受不了了。”
這時候白癡都明白他的意思,我立即僵硬的下來,片刻,“救命啊!”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海面冒出數顆腦袋,我的救星來了!
幾個女人一見韓商久中邪的又沉了下去,還抱歉的說着:“我們去別處,不要打擾人家小兩口。”“就是就是,小別勝新婚,那天我也出去幾天,讓我那口子???”
喂!喂!你們什麼邏輯啊,我在喊救命,你見死不救等海生回來我叫他把你家燒了。
“你看幾位嫂子多貼心啊,還留地給我們,可不能浪費啊洛洛~!”說着他的嘴已經含住了我的耳垂輕輕允吸起來。
“不要,我討厭這樣。我不記得你了,嗚嗚~~~”反抗,求助都宣佈失敗之後,我在他懷裡哭了起來。“你不要逼我~~龍兒不喜歡。”
蘇洛一哭可嚇壞了韓商久,連忙鬆開手,蘇洛沒準備的情況下失重滑進水裡,猛嗆了口水。韓商久又着急的把她撈起來,一時間抱也不是,放也不是。
附在韓商久寬厚的肩膀上咳嗽,雙手本能的環住他,不讓自己在滑下去。差點被一口水嗆死在淺海里,傳出去我還怎麼帶着大寶幾個混。
身上俯着嬌喘的愛人,溼熱的身體上下起伏,馨香的髮絲纏繞着他,因嗆水而染上紅暈的臉頰,可謂芙蓉帶雨,一樹梨花壓海棠。韓商久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她每一次吐氣都能失去理智,她在折磨他。
韓商久不顧一切的推開蘇洛,朝羣礁游去。
得救了!蘇洛以逃命的速度爬上海灘,回頭看了看不見人影的韓商久結論是他不是人類。
要不是腦子轉得快,哭了出來自己真的就栽在他手裡了,怎可麼對得住將來的相公啊。不過,那小子還是對自己好的,要不一哭怎麼就慌成那樣。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壞的,想到這裡蘇洛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韓商久每天都圍自己轉着,像只揮不走的蒼蠅。但每次被他抱,或者??自己從心裡是不反感的。有時候他溫暖寬厚的胸膛甚至讓人捨不得離開,胸口會突然的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見着他煩心,不見心裡又惦記着他跑那去對其他女人亂放電,心裡更煩。被他抱着抱着竟養成了習慣,這個習慣可不好,一定要努力改正。
想着想着就看見他又在幫雲兒提水,一個莫名的氣冒上來。果然是個大色狼,是個女人都要湊過去放電,也不知道自己那張妖精臉能破壞多少安穩祥和的家庭。
“韓商久你在幹什麼?”我幹嘛要去慣這閒事,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又不能逮回來吞回去。
韓商久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幫雲兒提水啊,洛洛看不見還是不認識?”
我握著拳頭很想撲上去揍他一頓,雲兒雲兒的叫得親熱,到處勾搭女人還當着其他女人面笑我,氣死我了。
打住!怎麼又偏離軌道了,他勾引誰關我什麼事,他最好得花柳死掉的好。
“韓大哥,雲兒還是自己提吧,龍兒好像生氣了。”雲兒連忙接過韓商久手裡的水桶,離開是非之地。
生氣?我可沒生氣,雲兒你不要誤會。我怎麼會爲這個大色狼生氣。
“雲兒,你把水桶還給他,我跟你說我真沒生氣,我可不是在吃醋。”緊跟着往前逃的雲兒,解釋着“真的,我可不是在吃醋。你們繼續提,真的。”
韓商久笑意更濃了,好可愛的洛洛啊!
雲兒連連點頭附和着我,腳步加得更快了。哼!提着水能走那麼快,幹嘛要他幫你提啊。
心情不好,瞪了眼韓商久找我可愛的海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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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正院子裡給我補衣服,金黃色的陽光灑滿他全身,溫潤如玉的眼睛蘊藏着一股晶瑩的光華,曖曖含輝。看見我脣邊揚起笑,“龍兒回來了。”
在外受了氣還是回家最好,特別是有我的海生對我笑笑,心裡就暖暖的了。
“海生今天我們去縣裡吧。”這是昨晚我就安排好的行程,差點因爲韓商久給忘了。
“進城裡去?”
“收集的珍珠有些數量了,我們去賣了它也好給老爹找個好大夫回來。”這些天老爹都咳血了,連牀都不能下,身體成了強弩之末,大有末路的景象。心痛得我哭了好幾次,海生也擔心不敢出海。
海生笑了笑:“你等等我。”放下手中的針線轉身進屋拿上一袋子珍珠和我上路了。
去城裡要走上半天,我不喜歡,所以每次海生總帶着我,走山路超小道進城。山路不好走,一會就一身大汗。海生像個小媳婦般走在一旁時不時替我擦擦汗,遞水什麼的。
完美的化身,海生你說以後要是你娶媳婦了,叫我怎麼捨得啊!肯定要哭上好幾天的,真不想把你送給別人,不過爲了老爹家的香火,也只得忍痛割愛。
小縣城裡不太繁華,破舊的石板路上稀疏的行人,依然保持百分百的回頭率。
“龍兒,我不喜歡帶你出來,總有那麼多人不懷好意的看着你。”海生不滿的拉着我加快了腳步。
沒人看我纔可憐呢,那有女人不喜歡在男人欣賞愛慕的眼光過活,這是女人天生的虛榮感。
走進珍寶軒,翡翠錢熱情的迎上來,“啊喲!龍兒姑娘好久都沒來過了,可讓人想得”發現自己言辭過火,馬上改口道:“想你什麼時候再拿那麼好的珍珠給我啊。”
海生忿忿瞪了他兩眼,倒出珍珠,“數數吧。”
翡翠錢又多看了我兩眼,過去數珍珠了,不一會二十粒珍珠按成色分了價錢,到手的就四十錢。
就這麼少的錢怎麼夠請好大夫走大半天的路去瞧老爹,還要買藥。我和海生眉頭都皺得老高,海生更是神色凝重,一定是很傷心吧。
翡翠錢早知道我們缺錢,眼睛珠轉了轉,貪婪的盯着我腕上那隻白玉龍紋鐲,笑着說道:“這些珍珠也不是什麼上乘貨,就是一百粒也賣不了多少錢。不過龍兒姑娘手裡的那隻鐲子我倒願意出個好價錢。”
“不行那是龍兒最寶貝的東西,我們不賣。”海生堅決的回拒了翡翠錢的要求。
是啊!這是我身上唯一珍貴的東西,雖然不知道它那裡重要,可每次看到它心裡就會一陣悶痛,直覺告訴我它對我有特別的意義。
“可要像你們現在這樣,賣幾顆珍珠什麼時候才能請到像樣的大夫,怕是你們家爹是沒命來等了。”翡翠錢不愧是生意人,一句話就點中我們的軟肋。
我低頭沉思一會開口道:“你出多少錢?”現在沒有比老爹身體更重要的,一個記不得的鐲子根本不算什麼。
翡翠錢一聽,連忙笑開了花,“如果是別人我就出二十兩,是龍兒姑娘我就給五十兩。”
“不行!龍兒這是你貼身之物,對你很珍貴的不能把它賣了。”海生着急的說道。
我笑了笑,拉着海生“我都不記得這是怎麼來的了,既然能忘記的就不再重要,留在身上也礙事,還不如賣了它換點銀子給老爹看病。”
海生想要爭辯,我一把拽他到身後,對翡翠錢討價道:“一百兩,少一個子都別想要。”
“六十兩,多一錢我就虧本了。”
奸商奸商,無奸不商。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一種貌似本能的東西在我心底升起。
“錢老闆,你不要認爲我們鄉下人就不識得金鑲玉。這鐲子一放下可就把你珍寶軒裡的寶貝貶得一文不值了。”迅速捕捉到翡翠錢眼中閃過一絲虛,笑道:“若不是嫌去大城麻煩,也不會讓它委屈給了你。這鐲子到底值多少你心裡比我更清楚,又何必在這幾十兩過不去。要是弄煩了本姑娘,就不賣了,直接給了能治我家老爹的人更方便了。”
翡翠錢一聽急了,忙賠笑哈腰道:“看龍兒說得多見外,我翡翠錢也不是小氣的人,你說的價我給了就是。”
“那好一百五十兩我馬上脫鐲子。”
“什麼?不是說好的一百兩嗎?”
“再說可就兩百兩了。”說着回頭對海生笑道:“還是聽你的自己累點,去大城得了,省得被翡翠錢宰。”
“啊喲!我的姑奶奶,說話要賣的可不能就這樣反悔啊!”
翡翠錢可不是糊塗人,這隻羊脂玉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瑕、質地細膩,如同凝脂,雕功精湛,絕對是極品啊。這種貨在這個小縣裡,簡直是無價之寶,要是轉手賣倒大城裡,少不了千兩萬兩。
拿着錢走出珍寶軒,海生一直悶悶跟在後面。過去拉他的手也被甩開了,這小子看來真的生氣了。
“海生我請你吃東西。”
“不吃。”
“海生那邊有耍猴的。”
“不看。”
“海生你褲子裂口了。”
“不管。”
你不理我就算了,憑什麼我賣了東西還要受你的氣。就算知道你是替我心疼,怪自己沒用。可你現在不理我,就變成在懲罰我了。
“海生,我要這個荷包給我買。”一手拽住埋頭往前走的傻子,指着路邊攤上的一個顏色爲白底湖藍色邊,花腰形荷包。
海生癡癡的望着我,臉紅彤彤的說:“龍兒,你真要我給你買?”
用力的點點頭,“那隻鐲子對我沒意義了,現在海生就買個荷包給我吧。”
海生笑了,從未有過的清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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