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襯着幽光的眸子黯淡不少,“我記住。”
然後兩人走到清狂的房子,清狂真的是很累很累,閉上眼睛就昏沉沉的睡過去。
東方鈺用手撫摸着清狂光滑的皮膚,冷笑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假裝失憶嗎?現下我就讓你徹底的失憶!你不是喜歡故技重施嗎?這一次你再試一試!”
東方鈺的眸子忽然間清波流盼,將手掐在清狂的脖子上,一邊慢慢的用力一邊冷然間停止動作,“留着你,我要讓你殺掉你最喜歡的人!”
那嬌豔若滴的脣就像塗滿血色一樣,無比的猙獰與恐怖。
那雙狂野不拘的手,伸出去捉住一直麻雀,然後慢慢的捏死在手中,看到女子氣若幽蘭的睡着,東方鈺忽然冷笑,然後離開。
天朝。
距離皇甫絕受傷將養已經半個月,身體已經好許多,每日裡可以起來抱一抱小皇子。
這日午後,小秋正抱着小翎羽走來走去,小翎羽臉蛋微微透着淡紅,一雙美麗的眼眸望着懷抱着的小丫鬟。
“皇上醒嗎?”
小秋眼眸稍稍一流轉就看到皇甫絕醒過來,一邊叫喚司禮監黃全一邊抱着小皇子走到皇甫絕的身旁。
小翎羽那美麗眼睛十分勾人心絃.純淨的瞳孔一直盯着皇甫絕,讓皇甫絕的心理也是有一點清澈的責備。
現下,不知道她怎麼樣,想到這裡皇甫絕就挫敗的很難過,拍擊着面前的黃花梨桌子。
皇甫絕那鼻樑堪比遠山一般硬朗,目光冷然,果然又說道:“羽林衛何在,陪伴朕去金狼國,一定要掃平夷狄,救回朕的皇后!”
皇甫絕的五官如同刀刻般俊美,就連聲音也像是中氣十足,但是太醫說過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大傷已經沒有問題,小傷口卻是很厲害,小傷口如果受到接連的傷害,那更不要說上戰場。
皇甫絕身披金絲袞龍袍,冷然道:“靜軒,去取朕的護心鏡,朕要去金狼國!”
這是受傷以來皇甫絕第三次要去金狼國,前面幾次都是這幾個忠心耿耿的奴才攔截住,這一次自然也不能例外。
這樣的身體去金狼國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可以說是送死,沒有人願意眼睜睜的看着他去送死,所以都不讓皇上去冒險。
小翎羽的臉蛋呈現可愛的粉紅色,皇甫絕撫摸一下小翎羽,一下子站起來。
靜軒還是沒有準備護心鏡與盔甲,“皇上,微臣冒死也要留住皇上,皇上保重龍體,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皇上!”
“噗通”一聲,小秋也是跪在皇上的面前,然後是黃全。
黃全幾乎是老淚縱橫,“皇上,爲宗廟社稷,您可千萬不敢輕舉妄動啊,聖祖皇帝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皇上,老奴就是拼死也要留住皇上!”
皇甫絕皺眉,“都起來!都給朕起來!”
沒有人站起來,皇甫絕生氣,黃全連忙走到皇上的身旁,一邊提皇上遞口杯一邊拍着皇甫絕的後背,“不管怎麼說,皇上您也看見,就連身體都沒有養好,怎麼可以!”
黃全的白色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
皇甫絕躺下來,“朕知道你們關心朕,愛護朕!但是朕不除掉東方鈺誓不爲天朝皇帝,朕……”
他目光冷厲,“朕一定會將東方鈺斬盡殺絕!”
那種恨意是沒有辦法春風化雨,人人都知道,並且人人都對東方鈺恨之入骨。
“皇上,再有旬日您就龍體康泰,到時候靜軒願意陪伴我皇去金狼救回皇后娘娘!”
皇甫絕那雙細長劍眉下的眼睛眯起,“靜軒,朕知道你很忠心……”“微臣有死而已!如果不是微臣疏忽大意,想來皇后娘娘也不會被東方鈺這個狗男女抓住,都是微臣不好,微臣該死!”
靜軒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就比較內疚,因爲每一次到危險關頭都會經過詢問清狂纔會下主意,但是這一次卻是沒有,作爲一個羽林衛的頭目自然是以保護皇族爲重,但是這一次……
“朕不允許你自暴自棄,你說得對,朕定要做好準備,方能救回皇后,再過半個月,朕定與你殺到金狼國。”
靜軒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得到來自於皇甫絕的肯定,自然是士氣高昂,“臣願意前往!”
“都起來吧。”皇甫絕命令道。
衆人這才忙不迭的站起來。
皇甫絕抱過小翎羽,小翎羽倒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眸子裡有水波盪漾,閃爍着純真的光芒,“小翎羽,父君一定會救出你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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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狼國,國都,城內。
清狂剛剛清醒過來,是從夢中清醒還是從夢幻中清醒。
東方鈺那雙手恰到好處的從她的眉峰出晃過,清狂捲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
“你醒?”東方鈺問道。
清狂粉嫩的臉頰有紅暈,“嗯。”,她動一下,半睜雙眸,意識好像未清。
“現下你可記得起什麼嗎?”
東方鈺坐在石椅上問着,外面的竹木陰影倒落在他的衣服上,整個人顯得那麼深不可測。
清狂站起來,望望坐着的東方鈺,淡淡的開口:“我全部想起來。”那雙眼眸恢復一貫的精明與自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那麼淡定。
東方鈺不禁心如雷鼓,一把緊緊的抓住清狂的手腕。
“你究竟想起來什麼?說來聽聽!”
東方鈺急切的問着,他是害怕清狂想起來不該想起來的事情,所以這些天東方鈺已經加大蟲蠱的威力,幾乎是隔一個時辰就要給清狂催發一次蟲蠱。
如果不出所料,這一次清醒應當會是伐毛洗髓改頭換面。
始終沉默的清狂眉頭深鎖,不知道竟然會被東方鈺鉗制住,這個人應當是最愛的那一個,應當也是最愛的那一個,可是總是感覺他的眸子裡面有一種惡作劇的成分,清狂深思良久還是抽開手腕。
每天生活在別人的圈子裡搞不清楚的身份,那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清狂走開一點,平復胸口的微微跳動,“我全部想起來了。”
清狂笑笑,完全置身事外一樣,也並不打算說出口。
東方鈺帶着一抹神秘的笑意環視一下清狂,“說。”
清狂望着那雙怪異的眼眸,那雙眸子還在散發着一種迫人的英氣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怪誕,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冷傲氣質,就好像要說什麼完全在預料之中一樣。
清狂恣意審視着東方鈺的眸子,東方鈺也是看着她姣美的容顏,兩人都破顏而笑。
“我想起來,我叫做歐陽清狂,我們是青梅竹馬,小時候我說過,要做你的王妃,對嗎?”
清狂一口氣說完,等着他的回答。
東方鈺一反常態,饒有興致的看着清狂,碧昂且輕柔的說着:“還有呢!”
聽如此說,清狂不摘掉從哪裡生出一種氣概,是等同於同生共死,清狂也不知道會這樣的原因是什麼。
只是覺得必須要這樣子做,必須要!
以前,他們一定是這樣子合拍,一定是同生共死,那些事雖然清狂記不清楚,但是她還記得那種相濡以沫的感覺,那種感覺縈繞在清狂的腦海裡面。
清狂就好像在陳述事實,“我要和你面對一切的敵人!一切的壞蛋。”
與方纔相較之下卻有天壤之別,東方鈺不動聲色,故意問道:“比如我要攻打天朝,你會怎麼辦?”
清狂雅緻柔婉的臉頰上露出一個微笑,是那種篤定的笑意,“我會協助你君臨天下,這個還用問嗎?”
東方鈺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孟宗竹摺扇,清冷傲然的笑容浮現下臉頰上,“我要殺掉天朝皇帝皇甫絕呢?你怎麼看?”
“我定當一個夫唱婦隨的好妻子!”
其實清狂是不知道怎麼樣回答,不管怎麼說這三個字還是有魔力,清狂不知道怎麼樣拒絕,但是腦子裡面卻是天人交戰一樣。
終於,清狂停止掙扎說一句兩可的話。
因爲,她根本不清楚皇甫絕是誰。
東方鈺紫色的眸子裡是一種危險,那種色澤看起來就像是地獄的曼陀羅開花一樣,令人害怕極。
東方鈺挑眉,“好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清狂也是垂下眼。本能的知道做錯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到底做錯什麼,這個男人既然是她喜歡的,自然願意用命交換的生命,不會讓他被人傷害。
“清狂雖然沒有飽讀詩書,但是三從四德的認知還是知道。我會追從你,因爲你不但是金狼國的國君,還是我的國君!”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都是寵愛眷戀過她的,且還是這麼多年。
“所以……”
東方鈺冷冷的笑,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清狂,而是致命一擊,“你會親手殺掉皇甫絕?會嗎?告訴我!”
清狂一時語塞,沉吟。
過一會兒才又說道:“我會的!”
東方鈺輕笑,嘴角浮出美麗的笑靨,但是沒有人看得見。
他冷然道:“既然如此,到時候我會讓你親手送他上路,也免得我動手!無論對於誰,這樣的結局都是最好的,呵呵!”
這個男人看上去絕世魅惑,內心卻是具有一種可怕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