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狂眯了眯眼,卻是沒有說話。
緊接着,便聽到李香蓮不耐的催促,“還不趕緊滾出這裡,難道還等着老爺送你?”
清狂看向她,這個中年女人在利用的情況下,曾經對她百般體貼,如今成了牆頭草隨風倒,反倒把一個小人嘴臉演繹的淋漓盡致。
果然跟前世一模一樣,半點沒有變。
“我們走。”
毫不猶豫收回目光,清狂轉身,擡腳離開。
小秋和莫塗緊隨在後面,心裡卻在自家小姐感到心疼。
這樣的家人?
真的是相處了十幾年的親人麼。
小秋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歐陽興和李香蓮,瞧着它他們臉上的冷漠之色,小秋心下不悅,難道,十幾年的親情可以再眨眼間化爲連陌路人都不如?
原以爲小姐可能會傷心,或難過,但她的臉上淡淡的,彷彿這件事不是發生在她身上般。
小姐的心思,小秋不懂,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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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寒王府門口的時候,奔雷和靜軒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當看到從馬車上走下的白衣少女後,奔雷與靜軒原本焦急的神色頓時消失,狂喜之色不言而喻。
“王妃!”
“王妃!”
兩人大步上前,激動的彷彿抓到救命稻草。
“兩位大人好。”
歐陽清狂報以微微的笑容,既得體又大方。
靜軒笑了笑沒說什麼,反倒是奔雷吁了口氣,像是放下了千斤巨石一般的模樣,“您可回來了,王爺讓俺們在此恭候多時,您若是再不回來,這王爺恐怕是要那俺們兩個撒氣了。”
“休得胡說。”
靜軒瞪了奔雷一眼,這傢伙,什麼纔會改掉膽大妄爲胡言亂語的臭毛病,這個樣子早晚會被他連累到一起去刷馬桶。
奔雷彷彿聽不到靜軒的話一般,憨憨一笑,撓了撓後腦,“王妃您快快進去吧,王爺都等了您好幾個時辰了。”
歐陽清狂笑着點了點頭,對着小秋和莫塗說道:“你們兩個先回琳琅水榭。”說完,便擡腳朝着長廊那邊的琳琅軒而去。
一路上,下人們無不對她彎腰行禮,恭敬萬分。
這讓清狂不禁想起了歐陽府內下人們看她的輕蔑目光。
正所謂,一招失勢,連螞蟻都會上來踩一腳。
然而,她在寒王府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依舊是王府內極其尊貴的女子,依然是寒王府最爲重視的人。
想到此,她的嘴角微揚,心裡感覺甜甜的。
剛一進了琳琅軒後,竟發現空無一人?
清狂疑惑,裡裡外外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熟悉身影,心下不由得一陣失落。
她坐在了皇甫絕/經常坐着的椅子上,拖着下巴發呆。
突然,她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天旋地轉,落入了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中。
“你可回來了!”
男人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女子的而耳後,癢癢的麻麻的,清狂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笑出聲,“絕,別鬧。”
皇甫絕彷彿沒聽到一般,依舊把他高挺的鼻樑緊湊在女子耳後細嫩肌膚上面輕輕的蹭着,同時用力吸/允她嬌嫩肌膚,很快的,她的耳朵後面便被男人弄出一片緋紅的顏色,猶如晚間朝霞,鋪滿了少女絕美的臉龐。
“你別鬧了,好癢呢。”
她緊忙伸出小手擋在男人的鼻子下面,防止兩人的繼續摩擦,可誰知他竟然也不躲不避,依然用鼻子觸碰她小手心,清狂只覺得一陣電流快速竄過手掌心,最後傳到了心尖上,抖了抖。
“我想你了,很想……”
皇甫絕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摟住女子柔軟嬌軀,彷彿沒有骨頭似得,恨不得將其嵌入他自己身體裡面,薄脣靠近女子的脖子,用力吸/允她的肌膚,吸取屬於她的味道,貪戀般的捨不得放開。
清狂躲又躲不開,只能無奈的承受男人愛撫,任由他像是八爪魚般將她禁錮在他寬大胸膛內,彷彿成了他的專屬品,容不得其他人偷窺半分。
男人對着她又抱又親了好半天,才肯將她鬆開一點點,可以就是維持着摟抱姿勢,霸道又強硬的帶着她坐到了牀榻上,俊美立體的臉龐靠近她,深邃黑眸對上女子清透水眸,彷彿看不夠似得,緊緊的吸附着對方目光,“回來晚了。”
聽着他帶着不滿的質問,清狂先是一愣,隨後眨眨眼,說道,“你想必早就知道歐陽府內發生的事情了吧。”
皇甫絕黑眸一閃,盯了她一會兒,半響後才道,“你知道了?”
心下也瞭然,原來她竟是爲此而回來晚了。
清狂點頭,目光鎖定男人眼睛,“既然你早就知曉,爲何不提前讓人告訴我?”
“告訴你有何用?”
皇甫絕想也不想的冒出這麼一句,令她當即怔住,隨後她低聲笑了笑,垂眸,“也對,即便是告訴我,也沒多大用。”
皇甫絕下巴在她的臉上微微蹭了蹭,低沉嗓音充滿了令人心安的沉穩,“我不想你難過。”
“我不難過,真的。”
她確實不難過,半點也不難過,只是對這些發生的事情有點始料未及,同時還有更多的疑慮,她擡頭,清眸流轉,“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對嗎?”
“那是自然。”
“會陪到多久?”
“沒有期限。”
皇甫絕毫不猶豫回答,黑眸認真的盯着女子,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神態鄭重的令人……
——莫名愉悅!
歐陽清狂脣畔弧度輕輕挑起,“我信。”
皇甫絕目光忽然間變得十分深邃,漸漸地,俊臉靠近她。
清狂緩緩閉上了眼睛,睫毛顫動,顯示出了她內心的撥動,脣上傳來的溫熱,令她心頭一跳。
皇甫絕深深地吻着她,鐵臂擁着她的力道卻是放緩,一隻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重了這個自從分別後的吻。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將兩個人親密身影投射在地上。
纏綿悱惻,難捨難分。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很久後,皇甫絕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女子的脣瓣,黑眸眯起,滿意看到她的脣瓣被自己疼愛的鮮紅水潤,薄脣,也勾起了愉悅的孤度。
歐陽清狂睫毛顫動,張開之後,看到的便是一張充滿愛意的俊臉,她臉頰一燙,目光染上了羞澀,“你看什麼?”
皇甫絕一挑劍眉,“許久不見,自然是要好好地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又不會莫名多出一隻眼睛來。”
清狂聽完之後心頭再度一跳,爲了掩飾這種感覺,她半是開玩笑似得說出口,話畢後眼睛一眨,頗有幾分調皮可愛的模樣。
她的這個樣子,卻是令男人低沉輕笑,“即便是三隻眼睛,我也願意一直看下去。”
清狂輕咳了一聲,打算從男人懷中退出來,可無奈他摟的太緊了,她只好老老實實的窩在他胸口,繼續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以後你有的是時間看。”
皇甫絕黑眸緊盯着女子,“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讓你離開我這麼久。”
尤其是還跟其他男人一起離開。
當然,後面這句話是他在心裡說的,自然沒有說出口。
“久嗎?”
清狂回想了下,好像在南宮莊園纔不會數月而已。
她卻不知道,她的數月在男人的眼中,堪比萬年,若不是她臨走之前對他的承諾,他早已忍不住丟下這裡的一切,跑去南宮莊園尋她。
“對我來說,度日如年。”
皇甫絕嗓音低沉,將內心深處的感覺絲毫不差的說了出來,因爲他想讓她知道,自己每一天,沒一個時辰無不在想她。
果然,清狂一怔,隨後臉上的顏色更加紅潤,不知道的還以爲生病了,若不然臉頰怎會那麼緋紅。
然而,看到女子的這個反應,皇甫絕卻是極其愉悅的,連內心的哀怨也不由得消去了一大半兒。
他道,“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爲了怕打擾到她,他並未派人暗中關注,只怕她會反感,他認爲,有些時候應該給她一些空間,這纔是尊敬她,真正喜歡她的做法,而不是單純的霸佔,強硬。
清狂嘆了口氣,想到了羽哥哥的爺爺,“我在南宮莊園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間無法說完,總之,我想我再也不會輕易的去南宮莊園了。”
“既然如此,以後莫要再去便是。”
最好是一輩子不要去纔好。
皇甫絕的心裡,如是想着,嘴角也因爲她的話,笑意加深了一些。
瞧着面前男人的笑意,清狂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你笑什麼?”
明明她有些鬱悶不是麼?
怎麼他笑的反而更開心了?
想到這,她更加鬱悶了。
皇甫絕當即收住笑容,一本正經的瞧着她,“沒笑什麼。”
“……”
她滿頭黑線,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皇甫絕目光一閃,又把臉湊了過來,嗓音格外的低沉,“我又想了……”
“想什麼?”
她還在疑惑中,卻見他緩緩貼近,腦海一閃,立刻恍然,卻已是爲時已晚。
“你……唔唔……”
原來,就在她即將躲開的那一瞬間,皇甫絕彷彿有先見之明般,提前扣住她的臉頰,讓她無法動彈,狠狠霸道的吻,再度用力的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