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隱愣怔,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風南岸一路護送至此竟是爲了說出這句話。
太子也被震驚,半張着嘴眨了半天眼,難以置信的表情裡融入幾許憤怒:“風南岸,你故意來拆臺的吧?你少給我添堵!”
“太子已經不把我這個母后放在眼裡了嗎?”明皇后冷眼掃過,太子立刻委頓。冷哼一聲,明皇后對風南岸擠出個笑容:“既然你們郎有情、妾有意,本宮就成全你們這對兒鴛鴦。風南岸,婚事上你可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謝皇后娘娘恩典,微臣別無所求。”風南岸始終躬身,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
白鳳隱皺眉,忽而上前一步,與風南岸並肩而立:“他沒意見,我有!”
“鳳隱……”白鳳簫上前想要阻攔,卻被白鳳隱一把甩開,後退一步險些摔倒。
白鳳隱回頭看上一眼,眸中一抹驚訝掠過。
明皇后沒興趣多管她們姐妹之間的矛盾,按左靖樓所說強行促成白鳳隱和風南岸婚事後就想找藉口離開。結果還不等她開口終結這一場鬧劇,門口又出現一個不請自來的人。
“穎陽王世子與白鳳隱的婚事,皇后娘娘還是取消爲好。”
清冷嗓音,散漫語氣,以及獨特慵懶語調,讓白鳳隱不需回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明皇后渾身一顫,陡然從座位上站起,兇狠目光襲向門口:“東宮重地,殞王怎敢擅自闖入?還有沒有王法了!”
容定塵緩步負手走入殿中,泰然自若道:“碰巧而已。今早去面見皇上談東宮翻修的事情,皇上讓我來詢問下太子意見,算不上擅闖吧?”
“你……”明皇后又氣又惱,雍容全無。咬緊牙關忍住怒火,過了片刻明皇后才哼道:“罷了,既然殞王有事與太子相商,本宮就不多做停留了。不過穎陽王世子和白鳳隱的婚事,本宮已經開口承諾,沒有必要原因無需再改。”
容定塵信手撣去狐裘上一點雪花,漫不經心道:“很必要,無論如何都得改……不如皇后娘娘先聽白鳳隱把話說完。”
剛纔明皇后打算一走了之,不給白鳳隱拒絕的機會,現在身爲王爺的容定塵當面開口要求,再含糊其辭躲閃就不合適了。
明皇后陰測測瞥了容定塵一眼,假意笑道:“怎麼,白姑娘有話要說?隨本宮到鳳儀宮再說不遲,這裡就留給殞王和太子談論要事吧。”
說話間,明皇后向一旁的兩個女官暗暗使個眼色,示意女官將白鳳隱帶出去。
女官會意,對視一眼點點頭,一言不發上來就把白鳳隱兩隻手臂分別抓住。白鳳隱眼神一沉,正想將兩個女官甩開,只聽啪啪兩聲脆響,兩個女官吃痛驚呼,竟是一人臉上被容定塵賞了一耳光。
“再敢拿你們的髒手碰她,別怪本王不客氣。”容定塵冷冷道。
那句話看似是在訓斥兩個女官,實際上卻是說給一旁太子和明皇后聽的。明皇后一凜,神情複雜萬千,最終也只能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王爺這是何必?爲了一個普通百姓對女官出手,未免說不過去吧?”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白鳳隱毫不費力猜到容定塵心思謀算,眼珠一轉貼到他身邊,梨渦淺笑,“王爺自然要保護我,畢竟,我是他的未婚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