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元突然缺席鬧得白清軒手足無措,叫來下人一問,又得知白府馬車出了些小毛病無法上路。
眼看入宮時間臨近,白清軒有些氣惱,生怕太子責怪落到他身上,指桑罵槐對白鳳隱發了一通無名火。之後沒過一會兒,白清軒就因爲不知道被哪裡飛來的小石子打中腳踝,一瘸一拐成了半個殘廢。
白鳳簫倒是不急不躁,安安心心在一旁等候,看見一輛寬敞馬車停到門外時也沒感到半點意外。
“你怎麼來了?”白鳳隱看風南岸從車上走下,心中有種不好預感,朝白鳳簫瞥了一眼,後者正看着她掩口輕笑。
“我送你入宮。”風南岸沒有多說其他,把手伸向白鳳隱,目光堅決。
白家剛收到消息還沒來得及到外面炫耀,風南岸是怎麼知道的?最大可能就是白鳳簫暗中相告。白鳳隱實在捉摸不透白鳳簫目的,微蹙眉頭稍作沉默,終是點點頭應允。
不坐風南岸的馬車,難道要走去皇宮?
去往皇宮的路上風南岸一句話沒說,沉默得十分異常;偶爾偷看白鳳隱,被她發覺後又迅速避開視線,鬧得白鳳隱摸不着頭腦。
按規矩,外來車馬不得入宮。到宮門口時白鳳隱下車打算讓風南岸回去,誰知風南岸竟然搖搖頭:“我也去。今早已經派人知會過皇后和太子。”
“你去幹什麼?也要和太子相親嗎?”白鳳隱哭笑不得。
風南岸不說話,只是悶悶地低着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因爲“相親”這兩個字有些不高興。
在白鳳簫的勸說下,白鳳隱一行人繼續前行,在小太監接引下來到明政殿。
風越國帝都京兆城在二十年前還叫鳳落城,地域廣闊、易守難攻。都城中心是皇城,皇城內有紫微宮和龍池宮兩座宮殿,前者內設立諸多內朝機構,以及帝、皇后及一衆嬪妃的起居之地,後者則是太子和皇子們生活的地方。
白鳳隱三人來的明政殿是龍池宮最大宮殿,也是東宮第一正殿,皇太子接見羣臣和舉行重大政治活動的重要地方。
選在此處接見,足以看出太子……或者該說太子身後的某人,對這次見面的重視。
踏入明政殿,白鳳隱一眼就看見坐在次位上的太子,以及主位上端坐的華貴婦人。
二十年匆匆過去,許多事情都已改變,就連明皇后的眼角也開始出現淡淡細紋,唯有那張飽經風霜依舊高傲的神態未曾更改。
比起當年一身桃紅襦裙、青絲半垂的明家小女兒,如今的明蘭多了些許收斂,衣衫也是端莊的硃紅色,看着白鳳隱時,依舊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態度。
“你就是白鳳隱?”明皇后開口,見白鳳簫規規矩矩下跪,而白鳳隱依舊挺胸站立,微微不滿之意,“見了本宮緣何不跪?你爹孃沒教過你禮儀規矩嗎?”
白鳳隱不卑不亢,目光直視:“民女有疾,膝蓋骨太硬,跪不下。”
尋常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親師,她白鳳隱便是連天都不跪,又怎會向間接害死她的人下跪?
這樣的態度自然引得明皇后不滿,眉頭一皺,臉色迅速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