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個皇宮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四處都洋溢着喧鬧的氣氛。
從長安門往前看,就有陸陸續續進入的官員都穿戴整齊,談笑着朝亮光的正殿走去。進入殿內,金燦燦的牆飾被燈火照的越發亮了,前排是應邀來宴的三品以上官員,按照分位的高低依次落座於裡上座最近的地方。第二排的后妃們亦是如此。
按照當朝禮儀規定,太后應該和皇后一左一右在上座設側桌。皇上並沒有冊立皇后,而太后與皇上不和,爲避免礙眼直接甩進了嬪妃桌位。更甚時對外稱太后抱恙,不讓她出席。
任傲笙則是那個最後到的人,他一手捧着小狐另一手給她順着毛,絲毫沒有把這羣身份尊貴的人看在眼裡。
大臣們也用形態各異的眼神打量着這隻千顏雪狐,聽說那是妖。
任傲笙身上的龍袍在滿殿的燈光中照的熠熠生輝,昏黃的光暈下他肚子上的金龍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轉着眼珠巡視衆人,威武莊嚴。
見皇上入了座,太后也起身莊重的走向任傲笙準備一同接受大臣朝拜。
她能出席的機會不多,若不是那位使者要離宮了,也不知下次任傲笙什麼時候才允許她出席這種重要宴會,所以不難看出她精心打扮過。
走近了凉璽纔看清太后的容貌:細眼峨眉眼帶微垂,縱使有不少的皺紋,還是能依稀看出她面相端正五官耐看,粉黛略施卻有莫名的安詳感。
只是她眼中好似有揮散不去的濃霧,太后身上的鳳衣和任傲笙穿的卻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繡的是隻五彩鳳,亦是栩栩如生。
“不必,太后請回。”任傲笙淡掃她一眼,眼中散發出無法令人察覺的恨意,也只有正視他的太后全然明白。
太后一時愣在原地,衆目睽睽之下,不讓她坐上位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她接受朝拜,那這個太后與一般的先帝遺妃有什麼區別?
衆臣也是互相對視,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此時誰也不適宜說話,大殿之上死一般寂靜,沒有一點兒聲音。
凉璽也是跟着一動不動屏氣凝神的。
還是季宋眼尖,帶頭行禮揚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臣皆跟隨行跪拜大禮,無人去看太后是否還站在原地。他們再起來時太后已然回到座位,並沒人到處亂看。
任傲笙不語,半晌才傳來冷冰冰的話語:“今夜爲姜國使者送行而宴,衆愛卿可盡興而歸,免禮。”
“謝陛下。”等着皇上發了話,大臣們道了謝才整齊起身。
音畢,身着淺藍色宮服的宮女們紛紛上前來爲王公大臣們端上酒菜。
凉璽歪着腦袋看向那個衣着華麗的女人,她此刻的臉色並不好看,也不與旁人答話,其他妃子更是不敢招惹她。
奇了怪了,太后難道不是皇上的母親嗎?爲什麼感覺怪怪的?有母親多好呀,我想要還沒有呢,他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