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禮妃娘娘麼?”酒桌上不知誰言語了一句。
衆人偏頭一看,果然就是。沒想到這一皇宴竟有福看宮中娘娘舞蹈,還看到了這麼多……
禮妃羞紅了臉,站在大殿之內卻無所適從。無端瞥向上座,任傲笙正大步朝她來,頓時忍不住心中小鹿亂撞。
真是因禍得福,總算不辜負自己一番苦心
誰知任傲笙沒因禮妃而停下,彷彿她是透明的一般越過她身旁,捧起昏昏沉沉的小狐轉身就要走。
禮妃細眉高皺,驚訝之餘又有些意料之中。
怎麼能奢求他多看自己一眼,就算是衣不蔽體的站在大臣面前,他也不會爲她憐惜反而責怪她失了皇家大體吧……
“給這舞姬拿四兩黃金。(
四兩黃金,怎麼說給一個舞姬還是太多了的。更像是給這個禮妃一個露膚的補償,可她怎麼會爲了區區四兩黃金捨棄自己的頭銜呢?
“舞…舞姬?您怎麼可能認不出臣妾呢?皇上…”禮妃妖嬈的臉滿是驚恐之色,不敢相信這是從她的夫君嘴裡說的說。
就算她再如何不被瞧上眼,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啊,竟然沒有爲她遮羞……只一句話就貶她到卑微下賤的舞姬身份,誰人不知舞姬的便是舞妓?不過是選上皇宮來,取個諧音名過過場面罷了。(
她再怎麼說也是相府千金,那貴妃出自將軍府就如此厚愛,也太不長眼了些,她禮妃比貴妃差在了哪裡?
任傲笙回到上座對衆人淡淡道:“今日就到這吧,朕身子乏了。”說完帶着小狐從偏殿走了出去。
宴席纔開始不到四刻鐘,皇上就藉口離開。衆人皆是掃興的準備回去了,一邊還饒有興致的討論着呆愣在人羣中的禮妃,言語之間句句似針扎一般刺着禮妃的心。
既然皇上都否定了她的身份,衆臣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了。估計接下來一個月這件事請都會是衆人最大的輿論點。
“爹…”禮妃委屈的看向季宋。
沒想到季宋反手背對着她,不滿的‘哼’一句,徑直朝門口走去。似乎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或者是嫌她給自己臉上抹了黑。
還是太后脫了自己的朝鳳披風,緊緊裹在禮妃身上,一臉心疼的看着她。
她在皇子尚小的時候就打心眼兒裡喜歡這個姑娘,本性善良,待人寬厚,小小年紀便舉止得體,正是皇后的最好人選。
本想將她許給自己的黎兒,可惜…他沒那個福分…
“額娘…嗚嗚嗚”禮妃噙着淚撲在太后懷裡失聲痛哭,這一恥辱是她怎麼都無法忘記。
徐公公拿着四兩黃金遞給禮妃,嘆了口氣,“唉,娘娘別太傷心了。這幾日皇上的心思都在千顏雪狐身上,禮妃娘娘不如等皇上新鮮勁兒過去了,再做這些,興趣管用……”
徐公公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把千顏雪狐四字說的重了些。
禮妃看向黑曜石鋪成的地面,好似從裡面看見了自己微翹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