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這些人幫不上忙,但他還是想知道小狐的現狀,哪怕太醫們只能瞭解到一點一滴。
“對了皇上,您可千萬別關門,一關門戾氣就會衝了雪狐心脈。”一個太醫突然提醒道。
任傲笙冰冷着一張臉,遣散了他們。只剩下枚兒和看守侍衛。
“屬下李名,請求告退…”從皇上深夜爲狐出宮他就看出主寵情誼之深了,這個時刻不應該有外人在場。
“嗯,你準備行裝,去西域接替將軍之任。任傲笙淡淡說出。
李名驚詫道,“皇上,您…”
“朕不知你因何委身,但大戰用人。軍中都是將軍的頑固舊部。在保證班師回朝的前提下,還要歸攏人心。你這一趟前往,困難重重。”他眼中凜冽。
“謝皇上錯愛,但屬下只求安逸生活,並不打算接觸殺戮。”
“也罷,喚徐公公起來,給朕準備戎裝。(
“你是膽小怕了吧?鼠輩,你怕你沒能力壓制這些人,然後慘死西域,連個收屍的都沒有?”枚公主激道。
李名轉身謙卑的說,“公主不必如此,屬下也不值得公主動怒,屬下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穩於世,偶爾在宮中能偷壺好酒喝就滿意了。”
枚兒公主咬咬嘴脣,對着李名就是一拳。“你這混蛋,你以爲你是誰啊?皇兄讓你去當將軍,那是看得起你!你還敢回絕?真把自己當顆翡翠了?!”
“你說,你要錢還是人,本公主有的,全都給你!不管怎麼樣你都要上戰場,就算死了,你爹孃由本公主接到宮中,當做親孃一樣侍奉,夠不夠?”
“枚兒!不許胡鬧。”任傲笙喝住她,“回宮去。”
“皇兄!你怎麼什麼事都要生枚兒的氣?枚兒是爲你好啊,要是你去駐守西域,那誰來領大周繁榮昌盛?”
“要屬下去也可以,只不過條件有三…”
李名本來還沒想好,猶豫了一下,就被枚兒公主罵的狗血淋頭。不過這個枚兒願意侍奉自己的爹孃,確實是令他吃了一驚。
“但說無妨。”
“一,屬下只是解皇上燃眉之急,只此一戰。還望皇上儘早另謀統帥。”
“好。”
“二,請皇上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以免毀了屬下的小圈子,待大戰歸來,屬下還想做回看門侍衛呢。”
“還有呢?”
“這三嘛…等屬下回宮再說,若是沒能回來就請皇上爲屬下做個墳頭,也就罷了。”
“明早上路。”
“屬下遵旨!”
李名站起身,昂首挺胸的走出門。枚公主見李名都走了,也跟着出去了。
夜裡的風涼的徹骨,不僅是因爲感官上的冷,還有孤獨。孤獨帶來的冷,遠比任何一種都折磨人。蠟燭點了又熄,也不知換過多少根。
每當任傲笙覺得冷了,就給小狐掖掖被角,卻沒有給自己添衣。徐公公端了一盆熱水,走進來。
“皇上,您先歇息吧,老奴來給雪狐守夜。”公公擰着浸過熱水的毛巾,遞給任傲笙,“先擦把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