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禮妃,別太張揚了。”太后一身素衣,擡眼望了望菩薩。
“奴婢遵命。”身後的宮女應道。
見母后又重新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她時,枚公主好奇的問,“母后您每日誦經四時,到底是爲什麼呀?”
“爲的是枚兒有個好前程。”太后蠕動這滿是褶皺的嘴。
“是這樣麼…那爲什麼聽圓兒姐姐說您是在贖罪呢?”枚公主玩弄着手中的流蘇。
陡然間,一雙蒼老而鋒利的眸子微微睜開。“誰教你如此的?”
“圓兒姐姐呀。”
“你若想害圓兒受罰大可直說,不必拐彎抹角。在哀家面前耍小聰明,你也不掂量掂量。”
被戳穿的枚兒低下頭,道出了實情:“枚兒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在贖罪。”
她並沒否認,只是提醒着,“少與碎嘴的賤蹄玩耍。”
“是…枚兒知錯了。”枚兒公主擦擦嘴角,一副委屈相。
被小丫頭這麼一提,八年前的一切猶如流水一般閃現。
“只要你肯把兒子給本宮養,他平坦一生不說,你也可以不隨皇上而去,你意下如何?”年輕時的太后眉角總有一絲妖冶,因此被不少大臣彈劾不應做國母。
她想了想,說道。“不…爲了你生性體弱的太子順利登基,要我兒去替他剷除障礙這種事臣妾做不到。”
“呵?你敢拒絕本宮?知道下場是什麼嗎?”皇后居高臨下的藐視着,面前這個在冷宮裡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女人。
青衣女子噗通一聲跪下,略帶哭腔的求饒。“不敢,臣妾和三皇子只想安穩的度過餘下幾年,再無他…求娘娘給一條生路!”
“如今每個皇子都傍上了不少勢力,就只有三皇子勢單力薄,不依靠本宮難保其他人不視他爲敵將他剷除,你又怎能安穩度過餘下幾年?”
“可就因我們母子二人勢單力薄,構不成威脅,也許能僥倖逃過…”
“噗嗤!你從入宮到現在怎麼還是如此天真?只要他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血,就算你們跑到天涯海角也定被誅殺。”皇后抿了一口清茶,嘲諷的說着。
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哽咽。“不,他們是親兄弟,事情不會那麼嚴重。況且皇上,皇上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只要您肯放過,我們定死生不再踏入皇城一步!”
“跟了你這種額娘,也是他倒黴。實話跟你說了吧,就連皇上也爲時不多了。你們無路可選只有仰仗本宮!說也說乏了,你若還如石頭般硬,就別怪本宮動粗。”
“我可以!”青衣女子剛要辯解就聽見門口傳來三皇子稚嫩的嗓音,伴隨着清河小聲的牽制。“您別傷害我娘!”
“孩子不要!別離開娘,娘有法子護你周全!”那女子幾乎是嚎出的這幾字。
皇后滿意的笑容轉爲不屑,“你居然不讓他喊你額娘?皇室規矩你也是白學了,罷罷罷,就讓本宮好好調教調教。”
“娘您放心,我會變強來保護您的!”三皇子輕輕拍了拍女子的額頭,示意她安心。
“兒比娘聰明。”皇后身邊的小丫鬟鄙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