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腦子裡在歪歪什麼了。“爲了安寧,也只能犧牲一下你了。”
小狐是恐懼到忍無可忍了,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爲了你們的安寧,憑什麼犧牲別人?動物的命不是命嗎?”
“誰,誰在說話?”他們準是認定了小狐不會說話,才向四周看去。
就在小狐想着要怎麼用隔空傳音說出讓他們膽寒的話時,停頓的馬車外傳來熟悉而冰涼的聲音。
“想活命的,滾。
“就是就是。”還有欒山破壞氣場的聲音。
是他們,他們來救自己了…小狐翻白的眼角滲出一滴晶瑩淚,心裡就像打翻的水盆,氾濫成災。
“是皇帝…”彪侍衛輕聲。“我們得趕緊走,把狐狸扔出去爭取些時間。”
“不…我是說給他們可以,但是我要取一樣東西。(
任傲笙反手在背,聳立在藍色馬車之上。夜風吹的髮絲徐徐飄動,眉眼分明。
而一向破壞高冷氣場的欒山則蹲在草地上,尋找更大的石子。嘴裡還唸叨着,“讓我們大幹一場吧!”
忽然惠嬋的馬車中一陣騷動,扔出一個雪白的圓體,任傲笙飛身接了過來。一看,是小狐,胸口血血淋淋軟紅一片。
欒山顫抖着手撫摸浸溼的皮毛,“小狐狸,說話,說話啊。”
“駕!!”彪侍衛駕着馬車順勢溜走,轉眼就只剩一尾煙塵消散於夜色中。(
“我去追!”欒山緊捏着石子,被任傲笙大手攔住,“你有更重要的事。”
懷中的小狐不知道被掏去了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她羸弱的呼吸聲,月光下她發着微紫光,卻一動不動。令人悚然的殷紅,被風吹的蠢蠢欲動。
任傲笙帶着小狐連夜回宮,進玄武門時令那名看守侍衛將所有的太醫召集趕往長青殿。太醫們接到消息,紛紛寫下遺書,帶着畢生絕學前往。
這一次,是有去無回了。
聽聞皇上大半夜回宮門,太后派枚兒前來探望。
“皇兄?”枚兒只敢遠遠的看着,“雪狐怎麼了,流那麼多血…”
任傲笙只是鎖緊眉梢,閉口不言。周遭的太醫全都一副頭疼腦熱的狀態,討論着什麼。
“如何了。”忽然他開口。
太醫們都不情願的回過頭,說出了診斷進度。
“皇上,雪狐被挖了心,還有呼吸就已經令人費解,要問臣等如何醫治…”
“不過,據臣觀察,它的神經脈絡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復原,不出意外的話,五個月就能長出新的心臟。但…”
“它不能整整五個月都敞開心府,後果不堪設想。”
聽見小狐正在復原,任傲笙稍稍鬆口氣,哪怕很慢也好。只要讓他知道小狐還活着,比什麼都強。
“這五個月,它能醒來嗎。”
“尚未知曉…千顏雪狐身上有太多令人驚訝的事,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都不是易事…”那太醫說話時,冷汗已經溼了衣襟,彷彿說完這句話,任傲笙就會處死自己。
“臣等無能,但求降罪!”一干太醫齊齊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