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樑煙雲服了,墨琛是讓自己一個人走,但是……
這,那!這雞飛狗跳的場景樑煙雲想一想都覺得頭疼不已,更不要說其餘的事情了!墨琛,對自己究竟是愛還是恨,是什麼情感的驅使造就出來墨琛這樣的人。
樑煙雲在墨琛的懷抱中,動輒得咎,以前的樑煙雲自信自己也是一個牙尖嘴利的之人呢,現在呢,樑煙雲看着墨琛的手腕,看着墨琛的虎口……看着墨琛的手掌邊緣外側,除了牙尖好像還真的挺嘴利的呢!
樑煙雲冷冷的抽口氣,“要是你以後還可以將我找得到,我對你惟命是從就是,你看呢?”
“這是賭局?”墨琛皺眉,望着樑煙雲,樑煙雲只能點頭,“你——敢不敢?”墨琛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敢的,伸手,“呶……”
“啥?”樑煙雲不解,墨琛握住了樑煙雲的手腕,與自己拉鉤,樑煙雲想不到墨琛居然有心情玩這個,忍俊不禁,不過想要笑,脣畔的笑意稍微忸怩了一下,墨琛已經皺眉。
樑煙雲被迫與墨琛簽訂了君子協議,協議如下:樑煙雲這幾天還可以逍遙法外,但是必須要時時刻刻保證自己的安全,墨琛這幾天照舊還是窮追不捨,不過會翻花樣。
墨琛與樑煙雲暫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下一次要是狹路相逢,敗者退場,並且要聽勝利者的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啊哈哈哈。”樑煙雲喪心病狂的笑了,要是墨琛失敗了。對於墨琛的懲罰是什麼呢?樑煙雲已經想過了,對於墨琛的懲罰最好是殘酷點兒,再殘酷點兒,讓墨琛學狗兒叫,哈哈。
想到這裡,樑煙雲開心不已。
“笑什麼,色眯眯的。”墨琛望着樑煙雲,樑煙雲一躍,從墨琛的懷抱中跳下來,腳踏實地以後,樑煙雲這才往前走,“現在我哪裡都不去,跟着你,但是最近我會突然間消失的,你可注意好了。”
“我放你走就是了,省得你折騰,注意保胎。”
“爆胎差不多。”
一行人往前走,樑煙雲跟在墨琛的身旁,是不知不覺的,此刻,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剛剛的刺殺以及樑煙雲妙手回春的事情籠統的拋諸腦後,墨琛的目光望着馬路,很快一行人就從赤松林總走了出來。
樑煙雲時而跟在墨琛的左面,時而跟在墨琛的右面,時而跟在墨琛的背後。
跟在墨琛左面的時候,看到的是墨琛的黃金左臉,跟在墨琛右面的時候,看到的是墨琛右面那頎長而又白皙的脖頸,跟在墨琛身後的時候,看到的是墨琛那寬闊筆挺的後背。
“你不累?”墨琛的鳳眸亮晶晶的,望着樑煙雲,這女人爲何神氣活現到了這般田地。樑煙雲一開始想要模仿一下曾經的宿主,有句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按理說,不過是落水而已,死裡逃生以後,一個人的性情難免會變一丁點,但是變也僅僅是一丁點兒,不存在這樣奇異的詭變。
但是話說回來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樑煙雲生來就是那種霸氣側漏的性格,想要讓樑煙雲收斂一下,好像很是困難的樣子!
樑煙雲走來走去,多角度全方位的將墨琛給觀察完畢,斷定墨琛是一個美男子!是那個年代裡面最爲完美的一個人,論家世,墨琛的父親是皇族偉大的帝王。
是目前最爲龐大帝國的國君,傲風的王,墨琛生來就是當官的,養尊處優!自然也就保養得宜!論才貌與品行,無疑,墨琛是才貌雙全。
只是,墨琛自己清楚還是不清楚,他的性格缺陷就是過於冷漠了,這樣冷冰冰的,不好啊。多傷身體啊,不是嗎?
“我不累。”樑煙雲望着墨琛,墨琛卻停止住了腳步,目光落在地面的一個腳印上,然後良久以後,墨琛這才低眸,“你不累,孤都累了。”
“你……啊,誰要你稱孤道寡的,真是。”樑煙雲看到墨琛的神色逐漸的變得沉重了起來,跟着也將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地面,地面上一片淡淡的水痕,有腳印,腳印橫七豎八,但是中央有一個腳印很是大。
並且看起來很是有力量,墨琛看了會兒腳印,又是看着人羣背後的松樹,良久以後,望着樑煙雲,“你發現了什麼?”
“一隻熊瞎子的腳印,不過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看,這熊瞎子是從這裡縱身一躍上了大樹,然後經過一個完美比例的報拋物線落在了那裡的,他暗算人用的是強弓硬弩,要是不相信……”
“如何?”墨琛迫視着樑煙雲。
樑煙雲最近越發是與衆不同起來,聰明的簡直不露痕跡,樑煙雲這是大智若愚而已,說起話來看起來句句字字都是玩笑,不過句句字字都給人一種必須要篤信的誠摯。
“奴良,過來。”樑煙雲伸手,奴良立即走了過來,樑煙雲再次伸手——“你看,那棵樹,巨大的樹冠,就那裡!我現在啊,握着你的寶劍,你上去看一看是不是那裡有什麼弓箭之類的東西。”
“這……我不去。”
“我是王妃,我一言九鼎,我的話你不聽,你犯上作亂。”連煙雲的菱脣好像連珠弩似的,奴良認爲這完全是樑煙雲無理取鬧,衆人也是覺得,人們面面相覷,目光也是落在了那橫七豎八的腳印上。
憑藉這樣一個腳印就可以看出來兇手剛剛隱藏在什麼地方,未免過於武斷,更何況,樑煙雲以前就沒有偵探過任何東西,這時候十有八九是突發奇想。
但是——“好吧,您是王妃,接劍。”奴良丟開利劍,好在寶劍在劍鞘中,不過樑煙雲沒有想到這利劍在奴良懷抱中的時候看起來輕飄飄的,到了自己的懷抱中簡直沉甸甸的。
不成,丟給了墨琛。
墨琛再丟,旁邊一個人“哎呦”一聲連人帶着寶劍都落在了地上,這劍很重很重啊,奴良到了樹上,本來以爲是樑煙雲無理取鬧,但是!奴良很快就發現,這樹上剛剛確實有人。
因爲有泥巴的腳印,赤松林裡面地上一片溼漉漉的,所以人與動物只要是走路都會有腳印的,此際,奴良撥開了那厚重的松針,果然是找到了兇器。
“回王爺,是強弓硬弩,二百石,七十斤。”奴良握着弓箭,高高的舉過了頭頂,樑煙雲嘿嘿一笑,說道:“來來來,對比對比。”沒有人知道樑煙雲要“對比”什麼東西。
樑煙雲已經從自己的衣袖中將一枚箭簇那鋒利的箭尖拿出來了,好吧,不得不說樑煙雲是兩顆心的人,你們剛剛都在看樑煙雲醫治患者,但是隻有樑煙雲覺得這箭簇比較可疑。
所以救人的時候,樑煙雲不動聲色的握住了這箭簇,然後藏了起來,現在拿出來,衆人對於樑煙雲的佩服簡直好像長江後浪推前浪,簡直好像要頂禮膜拜一樣。
看似瘋瘋癲癲的王妃其實一點點都不瘋,並且還是正常的,握住了箭簇,幾個人都看着,墨琛將箭簇給了身旁的奴良,奴良目光炯亮,“回王爺,是軍營裡面的,不過很普通。”
“我看一點兒都不普通,既然是軍營裡面的人,那麼想必可以順藤摸瓜了,這人有害我之心,自然也是有害王爺之意,此人不可怖,但是此人的後臺卻恐怖異常。”
“軍營裡面的人成千上萬,這樣的弓箭也是成千上萬,如何可以辨認究竟放冷箭的是什麼人?”
“其實也不難,距離這裡最近的軍營是哪裡的,一定是在那裡了。”樑煙雲說的其實也是衆人想的,這裡還是皇城內,駐紮的軍營也有,很快的一個人就過來磕頭——“王爺,距離這裡最爲近的是趙將軍的虎豹營。”
“虎豹營?”墨琛默默的點頭,目光望着樑煙雲,“現在呢,又如何做?”墨琛早已經就有主意了,不過是想要再一次看一看樑煙雲的智力,一次兩次的歪打正着,說明一個人運氣不錯。
三五次呢,說明這人是真材實料,不過不情願將自己的聰慧給表現出來而已,樑煙雲正是如此,此際的樑煙雲望着墨琛,說道:“你是王爺,凌王自然是盛氣凌人,在我離開之前,這兇手要是逍遙法外,說真的,我也是怕怕的呢。”
“你還有害怕的東西?”墨琛咬住了牙齒,樑煙雲立即靦腆的一笑,“我怕的多了去了,你慢慢就知道了。”
“一般女孩子怕的,你都不怕!這一路,你不怕殺手不怕蛇蟲鼠蟻,不怕人暗算,不怕沒有銀子,不怕……”墨琛居然對樑煙雲如數家珍起來,樑煙雲呆愣愣的看着墨琛,等到墨琛列舉完畢以後。
樑煙雲這才嚇絲絲的說道:“我以前總是誤會你,現在我覺得其實你也是一個二十四孝的好男友,你居然這樣子關心我,我……”
“孩子的母親我自然是關心,這孩子還是本王的第一個孩子,本王不想要因爲一個瘋瘋癲癲母親讓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墨琛掀脣說完以後,樑煙雲再也不理會墨琛了。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好吧,樑煙雲現在比大地母親還要母親。
“我們去虎豹營,你不去嗎?”樑煙雲往前走,不理會墨琛,墨琛握住了樑煙雲的香肩。“我說話,你沒有聽?”
“我聽到了,哪裡都是臭男人,我不去。”樑煙雲望着墨琛,伸手將墨琛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你們這些男人,總是讓我失望透頂,重男輕女,看不起什麼女子。”
“又是這個論調,你冥頑不靈不成?”墨琛今天又是做了什麼看不起女子的事情了,導致樑煙雲又要發起來女權運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