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魏商想留蘇夢若在府上住些時日,蘇夢若想着自己好歹是認了魏商做義父兩年了,從來都未曾回門過,這也算是她孃家啊,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推辭了。
蕭乾慕也是通情達理的,想着蘇夢若也缺少家人關心,倘若藉着這個機會可以讓蘇夢若走出心結也不錯,畢竟當年的事是他們蕭家虧欠了她的。
話說,蕭乾慕回宮前去了一趟西山,西山是蕭乾慕每次心裡有事就會去的地方,那地方美倒是挺美的,風景如畫,回宮的路途繞一點倒也可以經過哪裡,蕭乾慕打算回西山的小築裡取一個東西。
蕭乾慕不喜歡別人靠近西山,那是他唯一的淨土,不過本來打算這次回來時帶蘇夢若來住幾天的,可是蘇夢若留在了魏國公府,只好下次再帶她來了。
蕭乾慕順着林蔭小道往前走,牧子綽跟在身邊,忽然蕭乾慕聽到有女子呼救的聲音,蕭乾慕頓時停下了腳步。
“牧子綽,你隨我去看看。”說完蕭乾慕擡腳就往聲源處走,牧子綽倒有些擔憂,西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出的地界,怎麼會有女子的喊叫聲呢?
蕭乾慕雖然心中也甚是疑惑,但良好的修養讓他不得不去看看。蕭乾慕不疾不徐的靠近聲源處,只見地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蕭乾慕走過去,略帶關切的問道“姑娘,出什麼事了麼?”女子聽到有人過來了,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當然,站在這個角度的蕭乾慕是不可能看的到的。
女子擡頭往向了蕭乾慕,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真的好俊美啊!白衣翩纖,不染塵俗,不過女子倒是聰明的緊,很快就收回了視線。蕭乾慕也愣了一下,只見這女子身穿一身白紗衣,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散落在身後,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小巧可人的臉,此刻略帶警惕的盯着蕭乾慕看,蕭乾慕有些放下了戒心。
“姑娘?”蕭乾慕再次提醒道,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了,用靈鵲一般動聽的聲音說“小女子不小心扭傷了腳,無法站立,幸得見着公子,還望公子搭救,公子定是好人,小女子先行謝過了。”女子把話說的很是委婉,可仔細一品,倘若蕭乾慕不救她,倒成了壞人了,而言謝的話都說了,蕭乾慕自然難以推辭。
蕭乾慕淺笑了一下,溫和的說“姑娘莫怕,若是姑娘信的過在下,可以跟在下一起出去,在下的隨行裡有大夫,倒是可以替姑娘診治一番。”蕭乾慕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哪裡會跟一個小姑娘去計較那麼多?他向來都是個君子,溫潤如玉一般的性子,怎麼可能放任一個受了傷的姑娘家呆在山上。
牧子綽倒是不太喜歡這個女子,他總感覺她出現的太過於蹊蹺了,不是他疑心病重,而是對於蕭乾慕的善良他怕被人利用。這個女子來歷不明,西山又不是隨便就能進來的,而且時間挑的太好了吧?剛巧是蕭乾慕來的時間?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巧合?
“多謝公子搭救,公子可真是個好人。”女子含蓄一笑,眼中是滿滿的愛慕之意,牧子綽的眉頭一皺,突然有些厭惡,這個女子果然不簡單,怕是故意的吧。這麼多年,想要爬上蕭乾慕龍榻的女人不少,就算不看蕭乾慕那麼尊貴的身份,單單就蕭乾慕長得那張禍害蒼生的臉就有不少女人趨之若鶩。如果牧子綽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第一次製造這樣的相遇,讓蕭乾慕對她放鬆警惕,下一步恐怕就是博得他的好感再爬上他的牀吧。恐怕到時候蘇夢若就會成爲這個女人最大的眼中釘,如果真的讓這個女人得逞了,恐怕後宮將永無寧日了。
蕭乾慕也沒想什麼,如果換做以前,他不一定真的會親自管這種事,只是有了蘇夢若之後他的性子才變得更有煙火氣一些,他看着這個姑娘也挺可憐的,自然而然又想到了蘇夢若如果也是這般無依無靠恐怕也希望被人救助吧,所以蕭乾慕才大發善心,親自管了這件事。
“姑娘客氣了,不知道姑娘還能不能站起來?”蕭乾慕皺眉看了看,恐怕傷得不輕吧,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呆在這兒了吧。
女子一聽,心裡偷笑,正想着把手搭上蕭乾慕,如果能讓蕭乾慕抱着她就更好了,所以女子看牧子綽的眼神越發帶着敵意了,儘管牧子綽也是帥哥一枚,只可惜沒有蕭乾慕帥的這麼慘絕人寰,而且她這次的目標是蕭乾慕,又不是牧子綽。女子用眼神警告了一下牧子綽,讓他待會兒少管閒事,所以當蕭乾慕上前一步時,女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嬌滴滴的答道“小女子的腳疼得厲害,怕是站不起來了。”說着又是一副旋即若泣的模樣,牧子綽滿眼嘲諷,嘴角掛着冷笑,真他媽能裝,小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想必這纔是目的吧,前面的都是廢話。
女子滿懷期待的看着蕭乾慕,蕭乾慕思襯了一下,對着牧子綽淡淡地吩咐“你去背一下……對了,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佟玉宛。”
“牧子綽,幫忙去把佟姑娘背下山,找個大夫給她醫治一下,我會小築取一下東西,待會兒同你們會合。”
蕭乾慕一說完,佟玉宛的臉色全變了,這算怎麼一回事啊,她纔不想讓牧子綽揹她呢,可是這種場合下她又不能拒絕,所以她只能把一切過錯都算在了牧子綽身上。
牧子綽臉也黑着,他還不想背這個女人呢,不過這樣也好,免得這個女人耍計謀,他看着她才放心,看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什麼陰謀詭計。
“是。”說着,牧子綽毫不憐香惜玉的背起佟玉宛,大步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