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情到深處

渡佛成妻 146情到深處

剛看前幾行字,咎殃眉心一擰,不滿哼斥一聲:“好個窮酸布衣,好的沒學,倒是越來越會拐彎抹角,有什麼事不能親自說,還要大祭司轉交!”

劫塵眉心微蹙,從信上收回視線轉向鬼邪:“你從他們那兒取血得到什麼答案?他所言錦囊又是怎麼回事?”

鬼邪不徐不疾端起茶杯一吹上面冒着的熱氣,斜眸笑瞥:“着急什麼,繼續往下看!”

他這笑怎麼越看越慎得慌!從進了殿裡這笑就沒散過!咎殃藍眸閃了閃,不自然動動坐着的身子,滿腹疑慮又轉向信紙上。

“咎殃,吾此世之好友冰無漪,你此時定然在看吾留下之信。”

咎殃皺眉,勃然又斥一聲:“你以爲這是遺書!還此世!”

“方纔你肯定再咒吾。”

咎殃一噎,瞪着這句話看了半晌,又接着看下去:

“好友,莫瞪眼睛!你之藍眸雖勾魂攝魄,但久瞪會令四周肌肉緊繃,不利血脈運行,影響眸之光華。眸乃心之神韻所在,若失神彩,好友一身風華絕代便黯然失色也,如何贏得佳人垂憐。”

垂憐!咎殃眸色驟擰,死死盯着這倆字,咬牙切齒:“劍布衣!”

“吾聽到你喚吾之名了,不必如此憤怒。怒急傷肝,肝對雙目,傷了目你便再也觀不得佳人之面了。而且爲字詞小事發怒不值。不明者以爲好友氣量狹小,放心,吾當然不作此想。只不過,吾之名字還是你心平氣和叫出更覺順耳。”

“另,好友見諒,方纔吾言有誤,是與佳人兩情相悅。吾再猜測一番,此時你定與劫塵一同看此信。”

“廢話!”咎殃擰眉哼了一聲。你讓大祭司交予我們二人,自然是一同看。

“呵呵,好友先收起廢話二字。此信必然要你和劫塵同看,不然會少了些許趣味。吾不過提醒一下好友,若劫塵不在,定然要去尋她一起看。世有千年不遇之趣事,身爲好友,吾自然要與你們分享一二,權當爲不辭而別賠罪。”

看在趣事之面上今日姑且先原諒你,咎殃撇嘴哼了一聲,日後再見,此賬必然要從你身上算。

“你可還記得吾曾言有七位師父之事?”

劫塵微蹙眉看向咎殃:“劍布衣何時對你說過此事?”

咎殃微怔,仔細想了想,轉眸道:“吾和你去秋鳴山居第一次見到三千之時。”

劫塵這才又繼續往下看去。

“三千是大師父和小師父之女,你當初聽吾說過後自己所言應當也還記得。”

劫塵微有些不解前事,擡眸看向他:“三千此事吾並不知,你說過什麼?”

咎殃見她眸色,回憶那時之事,想此劍布衣的神色好笑出聲:“那日劍布衣與吾密語言之,你和三千在一起未曾聽到。他小師父是男子,大師父爲女子。吾想既被稱作大師父,絕對老年,且德高望重,不然也沒能爲做七人之首,至於小師父他也承認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吾想不通,這小師父爲何會娶個比自己年老之女子!不論男女之別,於他所處境地如此匹配並非正常之事。而且那個大師父竟會答應嫁給小師父!當真是件奇聞!”

劫塵微蹙眉道:“三千自然長得與她爹孃很象。”

咎殃笑道:“當然,正因此,加上前事,吾對她爹孃更好奇了,竟能生出個與你想象的女兒。劍布衣當初還曾言機緣到時告知吾他們身份。”

說罷二人又好奇繼續向信紙上看去。

一旁的鬼邪再也忍不住笑意,急垂眸,但做悠閒喝茶之色,他現在可不能露出異色。

“咎殃,當初你吾做賭,知曉吾師父身份後,你不會對自己曾言後悔。”

咎殃不假思索對着信淡笑:“當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如此甚好。賭注:你若後悔,與劫塵婚事推遲一年舉行;若不後悔,吾將秋鳴山居所有贈予你,吾書房之中桌子下有密室之紐,其中藏有吾在苦境多年所得之財物,吾知你甚喜黃金,已將所有換成黃金。”

咎殃眸色募得泛亮,擡手滿意輕撫着下頜:“這還不差,姑且原諒你不辭而別。以後再找出你的行蹤。”這下有的是黃金讓劫塵和他女兒兒子過好日子了。

鬼邪斜眸見他眸色,邊喝茶邊忍笑提醒:“咎殃,你該看到賭約處了,莫忽略若你後悔可是要推遲一年與劫塵的婚事。”

咎殃胸有成竹擡眸一笑:“吾怎麼可能後悔!絕不可能之事。”

鬼邪輕啜一口香茗,頷首笑語:“你的自信吾甚欣賞,繼續往下看吧!”他可以安心修養一年,不急着爲劫塵準備婚禮之事了。

咎殃收回視線,急不可待往下看着。劫塵無意間掃見鬼邪戲謔看着咎殃的視線,下意識看了眼咎殃,她怎麼有種莫名的不好預感。

咎殃感覺到她的視線,擡眸輕笑:“看信吧!趕緊看完,我們去秋鳴山居搬黃金去。”

劫塵未點頭應承,狐疑收回了視線轉向信。

“先爲你一說吾大師父小師父如何兩情相悅之故事!大師父一生癡心於劍術,意在提高自身劍**力,於七位師父中功力最強。小師父暗喜大師父兩千多年,一番真情等待守護,終於讓大師父發覺劍術之外尚有能讓她動心之事。”

兩千多年!咎殃眸底笑意一閃,挑了挑眉,這世上居然還有跟他一樣之人!他還以爲他已經獨一無二了!好奇越發之甚,如此趣事,咎殃眸色更亮,當即迫不及待往下看去。

“大師父千年前爲救她之大哥曾經自殺身死,是小師父用兩物將其救活,大哥便是吾鄉所在處之聖王,三千之伯父,哦,三千還有一位伯母,是吾鄉之聖後,吾另外六位師父是王之兄妹。”

劫塵紅眸無意識跳了跳,這怎麼跟她曾做過之事一樣?

“說的似乎簡單了些,不過這些信息足矣。想知道吾王和聖後之名嗎?”

咎殃擰眉:“賣什麼關子!吾想知道你師父!”

“呵呵,吾知你着急,不過,吾要提醒你,不得震驚,不得懷疑,吾接下來所言千真萬確,有鬼邪大祭司作證。”

咎殃皺眉斥了一聲:“囉嗦!”

鬼邪見他眸色已知他看到何處,放下手中茶杯淡笑出聲:“吾作證。”

咎殃擡眸嗤笑:“這個窮酸布衣,是信不過吾還是信不過自己,沒有兄長作證,吾也相信他!”

“哦!”鬼邪笑着點點頭,頗爲感慨道:“如此便好!能交到如此好友,是你們二人相互之幸。”互相坑損,世間難縫,劍布衣又能陰咎殃一次,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咎殃不置可否,垂眸繼續看。

“咎殃,劫塵,你們看仔細,一字不得落下。”

“吾王名天之厲,聖後名樓至韋馱;大師父名劫塵,小師父名咎殃,兩人之女是三千,吾之小師妹;二師父魑嶽,三師父克災孽主,四師父貪穢,五師父剡冥,六師父魈瑤。吾和三千因爲一些原因,穿越倒溯時空而來,從未來回到過去,以前爲防身份泄露,所言都是隨意狂你們的。”

“咎殃,吾小師父咎殃娶了大師父劫塵,其實大師父一絲都不老,也非能用德高望重形容,你舉得吾此言如何?你現在是否想通了小師父爲何要娶大師父?若是想通了,是否可爲吾解惑,大師父怎麼就會選擇嫁給你?”

咎殃噗的一聲剛端起喝進口中的茶水全噴在了信紙上,刷的轉向鬼邪,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這是假的吧,劍布衣不想讓吾佔了他的秋鳴山居才編個故事戲弄吾,什麼未來,什麼倒溯時空……”

腦中突然極快的閃過與劍布衣的往事,他知曉未來諸事卻不言明,對他百發百種的預言,嘴角抽搐得越發厲害,捏着信的手開始顫抖哆嗦:“三……三…三…三千!吾和劫塵的女…女…女兒!大師父劫…劫塵,小師父咎…咎殃……這…這…這滑天下之大稽!”

劫塵見面色快哭了的咎殃,手指募得扣緊了座椅扶手,全身僵直定在座椅上,難以置信死死盯着鬼邪。

鬼邪泰然自若喝茶,斜眸掃向二人:“不需要吾證明,咎殃,你方纔才言一定相信劍布衣的品性。”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以前那些話絕對不是他說的!咎殃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間彭得一聲全身癱軟在了座椅上。他知道爲何小師父娶大師父了,現在他也徹底可以歇菜了。見鬼的劍布衣!你個烏鴉嘴!該死的烏鴉嘴!走了都不讓吾安身!吾沒後悔!吾絕對沒後悔!

鬼邪轉向兀自發愣的劫塵:“三千這孩子一看就是你和咎殃所生,你倆怎麼就犯糊塗沒發現?長的像你,眼睛遺傳至咎殃。那是咎氏獨有之水眸,世間不可能再有。”

劫塵皺住的眉心更緊,她根本不會想到這裡。那時她根本還沒意識到她對咎殃之心緒是何。更何況,怎麼着都無法想到那麼大個女子是她和他之女。

鬼邪放下茶杯,右掌當即揮過一道急功掃向咎殃□:“暈也暈夠了,給吾睜開眼!”

兄長你別這麼狠啊!咎殃急身一轉,騰得從椅子上站起,垂頭喪氣睜開眼,掃過劫塵,一巴掌拍向自己嘴巴,“吾這張臭嘴!”

劫塵見他手勁兒極狠拍下,剛要擡手提功阻止,

咎殃手卻在捱到嘴邊時募得一轉,向上劃過,捋了捋劉海,嘆口氣:“吾怎麼會栽在劍布衣手中!這什麼世道!”老天太不公平了!

眸色一怔,劫塵收回手,一指他的口:“你栽在了自己那張臭嘴上,與劍布衣無關。”

“劫塵,你別怨吾,吾也跟你一樣,怎麼可能想到會有那麼大個女兒!怎麼都不會往那兒想啊!”咎殃疾步走近她,搭住她的雙肩沮喪道:“你不老,是吾老,我們當那個賭注不存在吧。半年後就舉辦婚事。”

劫塵擡眸皺眉:“願賭服輸,一年半後!”

“什麼!”咎殃眸色一變,募得大叫出聲:“怎麼能如此?”

劫塵轉眸,伸手拿過被他揉皺在指尖中弄溼的信紙,咎殃鬆開此手:“本預定之大概婚期在半年後,賭輸一年,從那時算起推遲,一年半。”

“願賭服輸!”咎殃愕然鬱結:“吾當然不會賴掉,可問題是該從現在算起,這也就是一年!你如何能說一年半!”

劫塵將信紙展開放在桌上,凝功於掌催動殿內風動,吹乾上面已被暈染開的墨跡:“一年半!無須再言!”她正好考慮下是否還嫁給他!劍布衣的問題她該好生思量。

咎殃見她眸色冷決,藍眸一蔫兒,渾身無力鬆開按着她肩的另一手,拖着步子回到座椅上,軟癱一坐:“一年半就一年半吧!”誰讓這是他自己造的孽!

鬼邪笑意盎然掃向眸色各異的兩人,支臂於桌,側首靠住斜眸:“你們難道就沒發現他們二人破綻?”

咎殃一怔,募得纔想起被他事忙忽略之事,刷的來了力氣看向他:“矩業烽曇攻入異誕之脈那次,三千用劫塵獨有功法治癒了劫塵受傷的功體。吾當時起疑,卻被後來諸事佔據心神,未曾細究。”

劫塵微皺了皺眉掃過咎殃看向鬼邪:“第一次見三千時,她對着吾叫娘,吾未往此處想!後來見她無人帶領便尋到那處她所選寢殿,只懷疑到她可能是師父所收之徒。”

咎殃擡眸直視他道:“劫塵告訴過吾此事,當初劍布衣說辭沒有絲毫漏洞。”

鬼邪無奈搖頭笑看着兩人:“劍布衣和三千就是最大漏洞。他們一招一式全部都是出自你們七人招數。你們竟都沒發現。”

咎殃扶額:“我們只以爲是見過我們七人招式,觀之而習得。早知道如此,吾怎麼着也要和三千好好說說話!”以前礙於男女之別,劫塵不在場,他絕不多言,那般趣味的三千,這簡直太遺憾了!還有那個劍布衣,明顯的對三千居心不良,他後來真不該放任他們住一座寢殿大苑,近水樓臺先得月,三千還小得很,她言十歲,真實是還不到十六歲!怎麼能讓那個見鬼的窮酸布衣拐跑!

鬼邪看着二人無奈搖了搖頭,笑道:“罷了!此事不重要,你們還未看完信,把剩下的內容看完。”

劫塵收起心底方纔的震驚不可置信,點了點頭,把幹了的信紙重新拿到二人面前。

“吾還叫你們咎殃和劫塵,對你們吾喚不出小師父大師父。吾很放心,咎殃你定然會照着賭約行事。秋鳴山居既然作爲賭注送不出去,便作爲你們的大婚之禮吧。”

咎殃嘴角忍不住一撇:“這還差不多!”見鬼的一年半,總得要有些補償。

劫塵瞥了眼他暗藏喜色的眸光,眸底閃過絲好笑。

“咎殃,吾所知之歷史與對應的過去錯亂,因此你們之時空吾無法確定是否與吾來處相關。也許這個過去會造就另一種未來,與吾來處沒有任何關係。不知是否也會有個失去雙親的小劍布衣能做你們之徒。可惜了,你能公報私仇之機會只有一半。”

咎殃藍眸一怔,扣在座椅上的手無意識一緊,方纔因得秋鳴山居勾起笑意的嘴角不自然張了張,卻是沒說出一句話。

他這意思,未來可能沒有他之存在?

“此行能得你爲友,吾心甚慰。祝你和劫塵美滿幸福,白頭偕老!話雖俗了點兒,不過你常言,大俗即大雅,哈哈哈哈……最後,望異誕之脈所有人珍重平安!劍布衣留。”

咎殃定定看着信,字跡突然有些模糊,藍眸不自覺眯了眯,突然低低嘆息了一聲。這賭約之仇吾可以不報,只要你和三千未來會出現便好。長大後的三千若也喜歡你,吾可以允許她嫁給你,雖然你這個窮酸布衣真不怎麼樣!如此,你娶三千的機會似乎也只有一半了。我們打平!

劫塵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神色,知他爲何,紅眸一閃,當即抽回信紙疊好收入信封中,起身走近殿內的暗格收藏好。

咎殃怔了怔:“劫塵!吾再看看!”

劫塵關閉暗格回身:“再看亦改變不了事實!吾暫時收起!一年半之後大婚之期拿出。當劍布衣參加你吾大婚。”

咎殃擡眸見暗格地之厲功體層層封印,無奈嘆笑一聲:“好吧!”

劫塵走近鬼邪,紅眸微肅:“信中所言之錦囊又在何處?未來大祭司予你裡面裝着什麼?”

咎殃當即挺直了身子凝眸望去:“你是否知道劍布衣和三千回溯時空之因?他信中並未說明。”

鬼邪微動袖袍露出了掩藏在其下的瘦削手指,端起方纔放下微涼了些的茶水,緩慢道:“未來之天之厲因心疾之故,病入膏肓,天之佛日日照顧陪伴,伯父伯母亦無辦法。他們回到過去希能縮短天之佛死後到復活間這段時間,爲天之厲求得一線生機。”

咎殃和劫塵眸色驟變:“大哥!”

鬼邪眸色凝住,凝視二人微搖了搖頭:“時空是否相關尚不可知。我們這世天之厲心疾雖未治癒,但並無能致死之憂。劍布衣和三千此行按照目前所知可算部分成功,當初欺騙天之厲天之佛可復活之事,便是他們暗中促成,玉石像,天之佛剩下之血,衣角,九九轉輪器,關鍵之物皆是他們拿出提點衆人。”

咎殃心緒募得高懸,擰眉看他:“是否可以很確定他們一定成功了?”

“這,”鬼邪眸色微有些猶豫,嘆息一聲:“若無劍布衣和三千提點,天之佛復活欺騙計劃自然會推後許多,包括衆人記憶的恢復,從此推斷,天之佛復活時間該是提前了,此法若沒有他們,所費時間必然甚久。但於劍布衣和三千而言,不知他們的歷史是何,也許我們所認爲之提前與歷史對照,並非提前。”

劫塵眉心驟然一緊:“也就是說未來的天之厲生死仍然不能定?方纔他們信中言歷史錯亂!”

鬼邪頷首:“未來之事,也只有劍布衣和三千回去後才能確定。我們都只是猜測。”

咎殃下意識和劫塵對視一眼,眸底是相同莫名的擔憂牽掛,未來的天之厲出事,未來的天之佛又該如何痛苦度過?絕望中才求得之團聚,竟然還能生此變故,甚至連伯父伯母亦沒有辦法,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未來對應之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殿內霎時陷入一片無聲凝肅的沉重。

良久後,

垂眸思索良久的咎殃擡眸看向二人:“吾只有一個想法。不論時空如何,現在按照最壞情形處理,以後注意些,絕不能讓大哥心疾加重。”

鬼邪頷首:“吾亦是此意。”

劫塵紅眸凝住問:“劍布衣和三千之事是否告訴大哥?”

鬼邪眸光微不可見一閃,似是陷入沉思,緩緩出聲:“吾會選擇該告訴的告訴,不該告訴的一律隱瞞胡編。你們二人莫泄露出去。若有人問起,便言劍布衣和三千是回到了秋鳴山居。吾知道你們好奇如何送他們二人穿越時空回去,吾現在也無多少時間詳細說,改日去尋吾。”

劫塵和咎殃頷首。

鬼邪笑看了眼二人起身,袖袍一出祭司之力霎時撤去了劫塵所結界出的封印:“吾先離開了,天色不早,該去見天之厲!”

劫塵和咎殃起身目送他離開,卻不料他剛走到門邊突然又回眸。

“還有何事?”

鬼邪走到門邊,擡起手指在門柱上凝功寫出了幾個字,擡眸看向兩人:“這是未來三千之生辰年月日,那日劍布衣帶着三千與你們幾人比武之日實際是她生辰。”

話音落後,白色祭袍不再猶豫,化作一股雲氣消散而走。

劫塵和咎殃一怔,疾步走去。

這!咎殃藍眸一凝,幕然轉向劫塵輕笑出聲:“這是假的!”沒想到未來之咎殃倒也遵從他父之嚴令。

劫塵微皺眉問:“與你那日所言有關?”

咎殃頷首:“這具體之年該是未來大祭司告知兄長的,他不知咎殃之父嚴令。”

劫塵側眸提醒:“若三千是在異誕之脈出生,如何能隱瞞過衆人生辰?”

咎殃垂眸凝視她忍不住笑了笑:“若未來那個世界也有江山美人亭,三千亦可能是在江山美人亭誕下,這自然能隱瞞。”

這也有可能,只是,劫塵皺了皺眉:“未來大祭司爲何要特意告訴兄長三千的生辰?這與劍布衣和三千穿越而歸有何關聯!”

咎殃怔住,想了半晌想不出緣由,嘆息一聲:“改日再尋兄長問今日未想到的問題。此外,不管如何,該感謝這個未來的大祭司。”

見她不解,咎殃轉眸凝向她,微擡手搭在她肩頭,當即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時空是否有關係無法知道,但可以讓我們的三千誕生在這個時辰,若有緣,或許真的是女孩兒,也許歷史相關。”

劫塵紅眸一怔,不料他突然如此動作,身子有些不自然僵了僵,倒是未拒絕。

咎殃發覺低低笑了笑,改搭在她肩頭的手爲環住她整個身子進懷中,低語道:“劫塵,死前那夜在克災孽主寢殿中所言,你可還記得?”

劫塵紅眸一閃,冷靜出聲:“嗯!”、

咎殃垂眸凝視她:“那日快刀斬亂麻,死別未有未來。但如今有許多時間,吾會讓你慢慢習慣吾之親近。”

劫塵未想好該如何說出心中複雜心緒,一時沉默。

咎殃見她眸色,手臂微緊,下頜抵在在了她頭上,嘆笑一聲:“雖如此言,但親近之事,也需你之配合,吾孤掌難鳴啊!吾沒有一日不想與你親近。不過你不習慣,吾也不忍心強迫你!”這方面之事,他還是得積極些,本想着依照她之性情,讓她掌握主動,如今看來估計到大婚時也等不到!

劫塵微動頭,見他隱忍之神色,複雜心緒瀰漫的紅眸閃了閃,隨即慢慢放鬆了身子倚在他懷裡:“嗯!”

難怪他未曾再對她有過皇極七行宮死別時所爲之事,她還以爲是他並不喜歡,而她,她不知該想還是不想!

咎殃見她顯露着萬千複雜心緒的眸色,一怔,募得垂頭貼近她脣邊,輕輕吻了吻:“想要吾如此嗎?”

劫塵雙脣突然有些發燙,沒想到他看出自己心思,低低嘆息說出了心頭隱藏之事:“吾會想起那夜之事,介於想與不想之間。”

見她如此冷靜,理智的眸底卻隱藏一絲悲喜交加,咎殃藍眸難以置信一顫,他怎會忽視了她復活後諸多心緒!雙臂當即一緊,擡起一手不假思索抵住她腦後,啓脣吮吻她輕顫微有些特別羞怯發熱的脣瓣。

若二人心意相通換作他時良辰,她該記憶中只有欣然。性子本冷清,她又有專一一事之執着,於付出心思之人事記憶越發深刻難消。皇極七行宮,她計劃了所有人之死,縱使心甘,但傷心終究難免,與他唯喂一最後一次情吻發生在那般心緒下,喜中傷,傷中喜。以後他必須想些辦法,讓歡樂些的記憶衝散過往。

“閉上眼吧!過去諸事欲來隨之,莫強行壓抑!”

耳邊低語輕鬆柔和又有無奈,劫塵見他藍眸如水色般熨帖溫柔凝視她,非是那夜之喜澀交織,凝結於心的過去畫面微微有了些變化,波瀾翻涌的心思瞬間平靜了些,這才緩緩閉上了力持冷靜要區別過去現在的紅眸。

咎殃藍眸露出絲心疼,當即鎖緊她的身子在懷中,專注含情加深了這個復活以來的第一個吻。

劫塵,你言吾以笑僞裝,遮掩心底傷痛。你又何嘗不是以冷靜堅韌隔絕心思,絕不允自己示弱於人讓人擔心。但你可知,吾多想你能讓吾擔心擔心,永遠爲你費心,而非你獨自擔下所有。

雙天寢殿外雲氣一閃,疾馳而來的鬼邪瀟灑現身,不料剛伸手要推開殿門,

“天之厲!”

“有何事?”

“現在是何時辰?”

“酉時又過半個時辰。”

“酉時了!”夾雜着提醒的嗓音傳出。

“爲何如此神色?”

“酉時了!”嗓音帶些鬱結急切拔高。

“酉時如何?”擰眉不解。

無奈鬱結:“每日酉時你吾該做何事?”

安靜片刻,募得低沉嗓音帶笑傳出:“再等半個時辰,現在還不可。”

聽到此處,鬼邪眸色一閃,急吱呀一聲推開了門,按重塑內元之要求他們每日黃昏時開始那個,看來他得抓緊時間說明諸事。

“天之厲,天之佛。”

“鬼邪!”天之厲放下手中正在處理中的異誕之脈事務,平靜擡眸:“事情處理完了?”

坐在他身旁的天之佛剛要說話,見他看着他們二人的眸色中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問出聲:“大祭司離開一趟,有何歡喜之事不妨說來一聽。”

天之厲知他笑意爲何,轉身拿過披風爲不明所以的天之佛披上,斜睨低沉道:“繼續笑不得停閉嘴半個時辰後離開,或者收起你的傻笑,立刻說出此行之事。”

呃!他當然選,鬼邪急收斂笑意,咳了咳後恢復正狀,從懷裡拿出一物,走近二人放在石桌之上。

“劍布衣讓吾將此歸還於你!”

“三指族徽荒裔帖!”天之厲和天之佛一看,眸色微凝:“歸還之因是何?”此物除非王收回,從未有歸還之說。

鬼邪看向他們道:“劍布衣和三千已離開異誕之脈歸家,吾此行便是去送二人!他之原話,多謝王之信任,保護天之佛之責已經完成,如今太平無憂,異誕之脈並無隱患,是他該離去之時。”劍布衣沒這麼說,不過正常之情,辭官的都這麼說。

天之厲翻掌化功收起此物擡眸問:“他們何時離開?”

鬼邪如實將去往無盡天峰前劍布衣和三千離開,以及他收到留信追去諸事告知,信的內容已由他自己所改以及隱藏的錦囊並未說出。

天之佛想他們偷偷摸摸半夜走的模樣,無奈笑道:“何必不告而別,若離意已決,天之厲和吾皆不會強加阻攔。他們助吾和異誕之脈甚多,不論如何亦該爲他們踐行。可惜還因我們避開了咎殃和劫塵。”

鬼邪笑了笑微動袖袍抱臂於胸口:“劍布衣和三千給他們留了信,其中緣由便是他們四人瞭解了。而且有吾送便可,他們亦是想到你身體尚未完全復原,天之厲事務繁忙,自然不願再勞煩你們。”

天之厲見此姿勢,黑眸一閃,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擡眸出聲:“你將他們送去秋鳴山居,往返不需要如此多時日。”

鬼邪收到他迴應,懶懶笑了聲:“秋鳴山居山青水幽,一片楓葉之林更是天下難得之景,吾受他們挽留多住了兩日。好不容易有此遊山玩水的機會,吾怎麼可能放過!”

說罷當即看着他們笑道:“先告辭,不打擾你們二人了!吾如今平安歸來,你們也不需要掛心。”

“嗯!”

目送他離開後,天之佛募得轉眸看向天之厲狐疑問:“方纔鬼邪再笑什麼?吾看你之神色似乎明白,說與吾知。”

天之厲望望天外火紅雲霞一片,收回視線扶着她座椅上站起:“進臥房吧,邊走邊說。”

天之佛微斂了斂披風,緩步邁離了石桌。

天之厲轉眸凝向她道:“他進殿前你說了什麼?吾說了什麼?”

天之佛微想了想:“每日酉時你吾該做之事。你讓吾再等半個時辰。”

天之厲摟着她的腰刻意停住了步子:“樓至,你看看天色!”

天之佛轉眸,難以置信一怔:“黃昏!”時辰怎會過如此之快!

天之厲看看不遠處的臥房之門,募得俯身將愣住的她橫抱了起來:“是黃昏!”

天之佛見他曖昧眸色,倏然反應過來鬼邪笑意,雙眸愕然一怔,懊惱瞪了天之厲一眼。

“你簡直罪大惡極!”

天之厲抱着她跨過臥房之門,刻意忍笑道:“何出此言?”

天之佛見他一副無辜模樣,氣結:“今日還未對吾講從緞君衡那兒見過質辛和曇兒的情況。每日酉時開始。”

天之厲抱着她放到了牀邊,見她對方纔之事無奈的模樣,忍住的笑意輕輕泄露了出來。

天之佛狠狠盯了他半晌,當即衝着枕頭直躺下去。

天之厲急伸手翻身上牀,攬住她身子往懷裡一帶,才抱着她的身子平穩躺了下去。

“小心撞疼了!”

天之佛斜眸,懶懶道:“有你在,吾放心的很!”

天之厲微動手撫了撫她的面頰:“這放心二字吾聽你咬牙切齒得很。很生氣?“

天之佛避開了他的手,哼了一聲:“不生氣!”

天之厲凝視她火光暗藏的眼溫柔笑了笑:“明日就能去接質辛和曇兒了,我們能像如此單獨在一起時難得,想與你再多待些時候。吾現在便說。”

天之佛微怔,他之心思,今日是刻意推遲才言!頓時眸色有些哭笑不得,想起方纔她聽不到質辛情況心裡別捏,面色微紅了紅,募得趴在他懷裡悶聲道:“他們回來,爲何不能單獨在一起!若不單獨,你吾如何歡好?”

天之厲眸色不自然閃了閃,半晌不語。

天之佛聽不到迴應,微擡起了頭,在他胸口輕支一臂,狐疑凝向他問:“爲何不說話?”

天之厲見她不得答案誓不罷休,暗歎一聲,微動手輕撫在她背上,當即避開了她的視線極快出聲:“一日十二個時辰,你要睡六個時辰,兩個時辰聖靈熱泉,三餐用膳一個時辰,姑且少半個時辰歡好沐浴,只剩下兩個半時辰。質辛和曇兒回來,你心念他們,一心必然盡在他們身上。吾如何單獨與你在一起?”

一口氣說完,氣都不喘!

天之佛聽後怔了片刻,雙眸難以置信眨了眨,他,他這是!他這是嫉妒質辛和曇兒!他這幅樣子!洶涌而至的笑意募得溢滿了溫潤明亮的雙眸。

天之厲冷哼了一聲,黑眸沉沉掃了她一眼,募得一把把她死勁兒壓進了懷裡:“笑吧!笑夠了再說其他事!”

天之佛當即掙開了他壓制的手,擡眸含笑又帶着深情吻上了他的雙眸:“天之厲!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天之厲黑眸一闔,任她親吻,懶得說話。

天之佛邊吻邊輕語笑道:“像極了質辛得不到吾迴應時的委屈樣!”

天之厲哼哼一聲,不假思索反駁:“委屈,何來之說!而且是質辛像吾,吾生的兒子,自然與吾像。”

天之佛好笑輕咬了一口他鼻尖:“你還知道他是你兒子啊!”

天之厲凝視着她發亮戲謔的眸,手臂驟然扣緊了她的腰身,緩慢嘆息一聲:“樓至!”

知他爲何如此想時時刻刻見到她,天之佛眸色一軟,停下了親吻,擡眸望進他眼底溫柔笑語:“除卻那兩個半時辰,吾都是單獨與你在在一起。而且其中曇兒多半會是安睡中,質辛亦要習武!時辰如何,皆是你吾安排,單獨在一起的時間總能抽出來。其他時辰一家人在一起也很好。”

天之厲見她安撫眸色,心頭一絲的異樣波動陡然平靜,抱着她低沉笑了笑:“嗯。質辛有了娘忘了爹,吾想你應該不會。”有了兒女倒忘了是誰讓你生了他們!

天之佛一噎,猜出他腹誹之言,好笑瞥了他一眼:“天之厲!吾哪兒敢忘!”

天之厲手臂微動,讓她趴着舒服些,凝視她笑眸道:“莫浪費時間了,吾說質辛吧。”

天之佛搖了搖頭,緩慢落身入他懷中,貼近他耳邊笑語:“不必了,如你言,明日便能見着了,今日你吾再肆無忌憚一回。”

天之厲見她微紅想要他之眸色,心頭一悸,雙腿當即夾住了她的□,微動身子吻住了她的脣:“歡好之事,肆無忌憚是趣,有所顧忌亦是趣。”

見她不甚解,天之厲溫柔笑笑,加深了吻吮:“顧忌之歡好,日後你吾嘗試一番。”

天之佛發覺心底被他勾起了好奇,耳根紅了紅,微有些喘息問:“是何?”

天之厲黑眸凝笑,當即貼近她耳邊低沉密語。

天之佛喘息一窒,面色刷的通紅,難以置信瞪着他,洶涌而來第一次二人歡好時的羞澀,當即渾身滾燙避開了他的脣齒害羞道:“這不行!這…這…這絕對不行!”曇兒質辛睡着的時候,同一個臥房,萬一質辛醒來,這怎麼能行!

天之厲低沉笑了笑,脣又尋到了她的脣,手指撩開了她的衣物,摩挲着她滑膩的腰腹肌膚:“能不能做後便知。”

見她還要說話,天之厲募得用有些堅硬的□隔着衣物頂了頂她的私密。

天之佛身子一顫,神思當即全回到了天之厲身上,又繼續緩緩闔眸配合他的吻。

臥房中漸漸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衣物相觸聲和微不可聞的肌膚相貼耳鬢廝磨聲。

殿外暈染的緋紅雲霞越來越多,緩緩佈滿了整個天際。不時拂過的風吹走了灼燒一日發燙的地面。黃昏獨有的寧靜無聲等待夜幕的姍姍來遲。

一個時辰後,

緊閉的臥房之門緊接着雙天殿門突然低沉謹慎開啓又關閉,一道巍峨身影旋身黑色闇氣消失去往約定之處。

“鬼邪!”

“天之厲!”?已經隔絕他人在外的神殿,鬼邪見來得如此快之人,戲謔笑道:“沒被天之佛發現吧?”

天之厲走向神殿中的祭臺:“你在懷疑吾!”

“無!”鬼邪不假思索出聲:“吾怎敢懷疑你!”

天之厲轉向祭臺不遠處的鬼邪:“你敢欺騙吾!”

“咳咳!”鬼邪募得一噎,眸色閃了閃呵呵笑道:“天之佛復活了,也算不得欺騙。黃昏之事,吾欺騙你,那是得了你的命令,天之佛在場,吾總不能實話告訴她,所以欺騙你的是你自己,非關吾事。”

天之厲見他模樣,淡淡笑了笑:“口舌越發伶俐,與緞君衡不知誰更勝一籌!”

鬼邪撫了撫下頜,當即垂眸細細思考,半晌後擡眸搖頭笑語:“這還真不好說!”

說罷眸色一閃,意有所指笑問:“你和天之佛誰更勝一籌?”

天之厲擡手撫上了祭臺邊緣,黑眸睨向他:“與心言之,她現在更勝吾一籌。”

鬼邪撫動的手一頓,笑道:“你倒是承認得快。”

“事實而已!”天之厲回想她之模樣,擡手撫向心口,笑言:“這心疾時時提醒吾。”

鬼邪盯着他卻募得搖頭,嘆笑一聲後聲音帶了絲凝重出聲:“天之厲,更勝一籌者是你。而你有可能將是永恆的勝者,樓至韋馱再無機會勝你,因你勝之後,她將無人可勝!”

天之厲心口突然一窒,笑意頓時散去:“不必再拐彎抹角,直言吧。”

鬼邪黯然嘆息一聲,從懷裡拿出了那個錦囊,緩步走近他,交到他手中:“你細細看裡面的內容。”

天之厲當即抽開金色錦繩,取出了信紙,刺啦一聲展開。

“過去之吾,過去之王……”

一片莫名的沉壓氣氛瀰漫在整個殿中,燃燒躍動的晶石火焰洶涌波瀾。

鬼邪見他突然闔眸又睜開越發貼近了信紙緊蹙眉心,當即取下不遠處石柱上的托盤,託着晶石火焰走近。

耀眼火光瞬間映紅了天之厲低垂剛毅的側臉和信紙,還有他突然間發冷捏緊信紙的手指。

而此時的神殿外,星光無聲閃閃爍爍,月色揮灑在銀白色的神殿穹頂,仿如繚繞着幻夢煙雲,透着一絲難以言說的神秘闇昧。

良久後,

窸窸窣窣,死寂的寢殿內終於響起了摺疊信紙的低音。

天之厲將看完後的信紙重新收入錦囊中,遞給鬼邪:“收好!一定不能讓她知曉!吾會爲她安排好一切。”

鬼邪見他眸底說此話時斂藏着對天之佛深沉刻骨之情,嘆息一聲,接過收入懷中:“過去未來尚有一半可能是無關。”

天之厲擡眸,幽深眸色望進他眼中:“是嗎?”

鬼邪不假思索點頭:“是!”

天之厲微闔眸,壓下眼底心緒,問道:“劫塵和咎殃可知?”

鬼邪搖頭:“吾所給他們是另一封信,只與他們有關。此錦囊內之事微言,實有隱瞞。亦誤導他們吾不會如實告知你此事。”

天之厲低沉道:“叮囑他們不得言出。”

鬼邪頷首:“放心!吾已言過。”

話音落後,天之厲突然轉身面對祭臺,手指凝功化出黑色闇氣,急速書寫着一個一個墨字。

鬼邪微怔,他再做什麼?

“鬼邪,到祭臺來!”

未幾,天之厲收功,轉眸看向剛剛走近的他:“照上面所言行事,只你吾可知。”

鬼邪皺眉望去,這,眸色驟然一變,微怒看向天之厲厲聲:“絕不可能!”

天之厲眸色凝住,突然對着他出聲:“兄長!”

鬼邪募得轉身背對而立:“叫兄長也無用!用兄長二字逼吾!帝禍!你癡心妄想!”

天之厲繼續道:“此事必須你去做,吾才能徹底放心。樓至,吾不能讓她……”

鬼邪怒沉打斷他的話:“絕無可能!”

帝禍二字出口,他已是答應了一半,天之厲黑眸一閃,不再言語,驟然旋身黑色闇氣消失在了神殿。

鬼邪發覺他不繼續言離開,募得恨怒回身,滿眼怒氣盯着他所站之處,當即揮動袖袍凝功掃去,轟然一聲,祭臺旁的地面陷下去三尺。

“又是這招!帝禍,你以爲還是小時候!吾會幫你!吾絕對不會幫你!你簡直可恨至極!”

怒聲不止,迴盪在空無一人的神殿中

半晌後,

鬼邪突然收起了怒聲,沉沉嘆息一聲,轉身再次看向祭臺上的字跡,凝神銘記。當你兄長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片刻後,鬼邪看完,當即揮功一掃,自己化作黑色闇氣陡然穿破神殿離開,祭臺又恢復了往日干淨。

“來人!”

“是,大祭司!”

“明日將陷進去的地方補上!”

“是!”

正飛往雙天寢殿的天之厲身子一頓,張開一掌,破空而來的黑氣重新歸入了他掌中融消。

黑眸凝住回望了眼神殿方向,天之厲當即提功至極致消失。

“鬼邪!吾知你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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