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尋找
“公開亭!”咎殃驚訝道,緊跟着沉默的劫塵一路飛馳卻沒想到時到了此處。
“劫塵啊,吾若是當真做了她所做之事,怎還會如此招搖過市,到此人多之處!”
劫塵垂眸不搭理咎殃,靜靜聽着周遭百姓的談論。
“聽說佛鄉已然下令,要對僞佛處以極刑,叫個什麼五赦淨軀天罰,聽都沒聽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到時候一定要去看看。”
“哈哈!大快人心啊!什麼天之佛,跟野男人苟合生個孩子!真是佛門敗類!”
“罪牆慘死之人,總算能看到這儈子手伏法受誅!”
“可惜就是還沒逮着僞佛!大家夥兒可都注意着,看到這個僞佛,趕緊着回報各佛門寶剎!”
咎殃眸色變了變急忙按住劫塵隱動的手,意有所指低聲道:“你不是要殺她嗎!再替她生氣就不值了!”
劫塵冷眸回掃:“天之厲不是什麼野男人!”
咎殃撇了撇嘴,口是心非,吾知你現在冷靜下來了,“你繼續聽着,吾去給你倒杯茶去!”
咎殃剛走進旁邊的茶鋪,雲滄海從另一條路上走向了公開亭,恰好站在了劫塵身邊,見她一身武林人士裝扮,渾身功力內斂,卻掩藏不住亦是劍術高手的氣勢,或許可以探問此人是否見過劍通慧。
“這位姑娘!在下雲滄海,想向姑娘打聽一人!”
劫塵聞言眉心蹙了蹙,本欲不理,眸光斜瞥間,暗紅涌動,竟是那日追殺的雲滄海!
“可以!”
雲滄海打開手中畫像,放置在劫塵面前,“可有見過此人?”
劫塵眸光一閃,思量片刻:“見過!名叫劍通慧。只不過修者與他是何關係?”
雲滄海細查她之面色,竟然準確說出此人名字,看來不似說謊,不答反問:“姑娘怎會知道他之名字?”
正要出茶鋪的咎殃,驚得閃身又回了鋪。
看二人模樣,雲滄海沒有認出劫塵就是劍通慧!他萬萬不能出去,否則雲滄海認出自己豈不壞了劫塵之事。她向來冷傲對外事並不熱心,既然和雲滄海交談定有她之目的。
劫塵猶豫了片刻,撫向腰間佩劍:“吾性好比劍,但凡路遇劍術超凡者定要比試一番,與劍通慧大師幾年前亦是巧遇。不巧爲大師所敗,便牢記他之姓名,苦修幾年,欲要再敗他,前些日子到他在雜世居所。”
雲滄海見她突然停住,模樣似有爲難,眉心蹙了蹙:“姑娘有何話但說無妨!”
劫塵眸含警惕,戒備地審視着雲滄海:“吾要確定你之身份!吾雖被他所敗,但敬重劍通慧大師!他之現狀絕不可能輕易吐露!”
說罷見雲滄海眸蘊複雜光芒,登時按劍轉身欲走。
雲滄海急速閃身擋住了劫塵去路,掌心露出天佛原鄉身份象徵卍字法印,“姑娘不必擔心!”
劫塵冷眸:“法印功體高強之人皆可僞造!”說着冷笑出掌。
雲滄海一震,見其掌心浮現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法印,片刻收起。審座定下期限,此女子亦非一般之人,說出一些消息與搜尋劍通慧並無害處。
“姑娘對罪佛樓至韋馱想必已有耳聞,前些日子劍通慧在罪牆協助罪佛脫逃,佛鄉欲要尋他問明如此做之緣由!”
劫塵斂眉凝思淡淡道:“吾前日剛與大師比過劍術,卻僅僅是平手,以後定還要一比高下。大師當時房中卻有一人不知是不是你口中所言天之佛。”
雲滄海道:“他們居所在何處?”
劫塵擰眉懷着淡淡的惆悵:“吾離開那日再回去尋時,已經人去樓空,不知去到何處!吾劍術成就之日只怕又得尋尋覓覓多年才能再探得他之蹤跡!吾所知皆告知與你,告辭!”
雲滄海若有所思望着劫塵向邊境方位離去,難怪覺得她說不出之怪異,竟然不是苦境之人。劍通慧果然和天之佛在一起,如此更好辦,重中之重便是尋得天之佛。
咎殃從茶鋪後門換了身茶鋪小廝的衣物,神不知鬼不覺悄悄消失。
直到郊外十里之處纔看到了等待的劫塵。
“劫塵,那個雲滄海向你探尋何事?”
劫塵擰眉道:“佛鄉開始關注劍通慧之事。”
咎殃神色微凝:“那你有何打算?”
劫塵道:“吾告知他劍通慧與天之佛在一處!那日吾正好是以劍通慧身形現世。”
咎殃一愣後倏然反應過來,“劫塵啊!你這招真高!讓佛鄉之人爲我們馬前卒。吾就說嘛,你怎麼可能一怒衝冠,突然燒得理智全無,提劍就要殺人。幸好不用我勸說了。依大哥爲事,若真是要殺人定然逮住當場格殺,可命令卻是緝拿天之佛,只怕是他亦失了她之蹤跡。”
劫塵冷眸掃了他一眼:“吾不需要你再重複一遍已經很明顯的事實!”
咎殃一窒,乖乖息音,“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劫塵退後一步,站在咎殃身後:“帶吾去見劍布衣!”
咎殃倏然炸毛,回身急瞪着劫塵酸不溜秋道:“你找他幹什麼?他能做什麼事,你直接告訴我,我幫你去做”
這劍布衣你才認識幾日啊!這就日日掛在嘴邊!
劫塵眸底紅色利光一閃,提劍架到他脖子上:“自己選!”
咎殃脖子一僵,捏着手指小心翼翼撇開了劍,二人瞬間化光疾馳向秋鳴山居。
緞君衡離開魔皇陵本欲要到異誕之脈,可纔想到天之厲並不在那裡,隨即化出靈咒,召喚水晶骷髏頭中紫色靈氣,罷了,先去探得天之佛行蹤,再見天之厲亦不遲。
方纔將骷髏頭交給天之佛時,他暗寄了反初命駕之暗靈,在其觸手之事,暗靈入體。可起跟蹤之用。
“魂兮歸來!反初命駕!給吾帶路!”
水晶骷髏頭霎時紫氣更甚,脫離緞君衡掌心,橫空而起,循着天之佛離開之路急速飛去。
緞君衡眸色凝肅,緊隨骷髏頭之飛動。
暗夜悽悽,涼風簌簌,緞君衡無論如何亦想不到天之佛竟然帶着質辛頭骨來到了罪牆。
骷髏頭飛行之速陡然遞減,飄在罪牆之旁,順着再行半晌突然上下左右亂動後靜止不動。
緞君衡一怔,難道是靈力因罪牆怨力受制?
點血化咒,關注骷髏頭之中,增強靈力。
“魂兮歸來!反初命駕!帶路!”
只見骷髏頭紫光殊異奪目,卻是未見飛動。
緞君衡擡眸細觀自己所站之處,竟是已接近罪牆的邊緣之處,便眼荒蕪平地,一馬平川,並無任何藏身之處,更無任何腳步印跡,天之佛怎會在此處突然消失?
自己反初命駕暗靈絕不會出錯,既然搜尋到此處,天之佛定然在此出現過,然骷髏頭不再移動卻也不落回自己手中,可以肯定她並沒有離開此處。
可是眼前肉眼靈心所觀並無人形!這是怎麼回事?
緞君衡疑惑間遵行五行八卦,前後左右各踏數步,並無任何發現,甚至人步踏上其中只是普通空間,沒有奇門異數。
“先回中陰界!帶十九和魅生離開,全數折向異誕之脈尋天之厲!”
黑色十九收好荒裔帖登時轉還逍遙居。
卻未料到竟和歸來的緞君衡迎頭相遇。
“十九!”
“父親!”
“你去什麼地方了?”二人頓了頓,再開口問得居然又是同一句話。
黑色十九這次卻是未再退讓,直接接着道:“父親!吾帶着天之厲去了魔皇陵!裡面他化斷滅無幻有復生之徵兆!”
緞君衡眸色一變:“以後再懲罰你偷聽吾談話之事!你說他化斷滅無幻之事,可是親眼所見?”
天之佛果然是你,你竟然開始動手了!你到底在何處?你之復生方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色十九道:“狩念靈珠只能維持一人,是天之厲所見後而言!”
緞君衡眸光頓沉,“天之厲現在何處?”
黑色十九掏出荒裔帖倏然提功至極致將其粉碎,一道奪目氣團登時急速飛馳衝出中陰界,直向天之厲所在之處奔馳,直到尋到剛從青蕪堤離開準備前往善惡歸源的天之厲,附體而回。
天之厲神色微鬆,腳下步子頓轉方向,飛身疾往中陰界。
緞君衡,你終於出現了!
緞君衡吩咐魅生和十九收拾好東西,站在逍遙居大廳內等候天之厲到達。
號令發出去不到一刻鐘的時辰,天之厲攜滿身風霜,心急火燎降臨。
“緞君衡,你可有樓至韋馱的行蹤?”
緞君衡眸色一凝:“你先告知吾你在魔皇陵所見!吾要確定一些事情”
天之厲擰眉道:“他化傷口癒合,斷滅斷首痕跡消失,淨無幻白髮似有轉黑之勢!”
緞君衡眸底震驚難以置信:“血養內元轉死回生之術!”
天之厲提步走近緞君衡,急促問:“告訴吾!這是怎麼回事?”
緞君衡穩了穩心神,壓下心頭驚懼:“此術是復活之術中最極端卻最萬無一失之術。可令死者復活如初。但必須尋到世間至寒至熱之地,並且恰好兩者融匯卻互不影響,然後將內元放入其中經受淬鍊,再引血親之人血液灌注教澆養一月!一月之後死者肉體恢復生機,再將內元以高強功力植入,便可復生。”
“但是,此法雖是一法,卻亦可說根本不是辦法,一者,至寒至熱交匯還互不影響之地,世間難尋!二者,此法需血極多!常人體內血液亦根本支撐不過一日便會被耗竭!縱使撐如你般功體高強之人亦撐不過十五日,且中途不能換其他人之血。除非是另外一種情形,不過此種情形更不可能。”
天之厲袖中手指緊緊攥着,卻是不可抑制的輕顫:“你的意思是,樓至已經開始以自己血液護養他們三人內元!”
緞君衡擰眉沉重道:“那日她暗中取走了他們三人內元!”
天之厲喃喃道:“十五日嘛?如今已經過了八日!”
緞君衡心神震動,提醒道:“天之佛功體與你不同,因佛家之人修成菩提身,能聚集天地萬物之靈氣化爲己身血肉,故她能撐多久吾無法得知。但她臨走時對吾留言一月之後再開啓魔皇陵,如此推斷,她在這一月之內定是無虞!”
天之厲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樓至取走了吾之內丹!”
緞君衡心神倏然一凜:“你的內丹?”
天之厲道:“吾修有兩枚命元內丹,她取走者是厲族荒神留與每任王厲危難之時能消弭萬傷災劫再造生機之內丹!歷代王厲臨死時會將其傳與替代者,危難之時,可挽救厲族不滅。 但亦可瞬間毀滅整個厲族!”
緞君衡一怔,擰眉若有所思道:“她亦取走了質辛頭骨!而且這個頭骨是質辛死時刻意囑咐任何人不能妄動之物,吾幾日思索,大膽推斷質辛會如此做,定是在其腹中時便知曉了她的全部想法,所以後來離開中陰界後,纔會沒有去異誕之脈,而是自立魔皇,這所有一切目的都是爲了配合她行事。”
“天之厲,你之內丹和質辛頭骨有何關係?她爲何要需要這兩物!而且看她模樣當初送質辛到中陰界目的完全是爲了讓質辛避禍!她封印記憶亦是發生在此後!吾無法想通她到底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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