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人抓不到,瑾玉屏退了暗衛便回了內殿,皇后見到她立即問道:“如何了?可有抓到?”
瑾玉搖了搖頭。
蕭皇后見此當即眸色一沉,“那可如何是好,這鳳儀宮裡頭的守衛都是飯桶麼!竟還讓人混到了大殿裡,當真可氣……”
“母后你先彆着急,咱們的對話有沒有被他聽了去還不一定呢。”那人是誰她已經猜到,望着蕭皇后氣怒的模樣,她出聲安撫,“眼下人已經跑了就是氣也沒有用,倒不如靜觀其變。”
若說旁人的話蕭皇后聽不進去,瑾玉的話她卻是聽得進去的。
“玉兒說得對,不能總是將事情想得太糟糕,但該提防還是得提防的。”
瑾玉道:“那是自然。”
就在二人說話間,內殿之外響起了腳步聲,瑾玉擡眸望去,便見希夢踏了進來,先是給瑾玉見了一禮,而後朝皇后道:“娘娘,皇上將蒼藍國進貢的那對玉如意賜給欣妃娘娘和婉妃娘娘了。”
聽着希夢的話,瑾玉當下便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轉過頭看皇后,果真見她怔然,片刻之後眸底有陰鶩之色劃過。
瑾玉不解,“母后?”
“沒什麼。”見瑾玉看了過來她幾乎是瞬間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朝着瑾玉笑了笑,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自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蒼藍國進貢的那一對玉如意色澤極爲通透十分好看,當是爲玉器之中的上品,當時她看了許久,東方珩見她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與上,笑着道了一句是不是她喜歡,說這話時他手中還攬着別的妃嬪,她心情不好只道了一句臣妾對珠寶玉器不大有興趣。
東方珩當時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言,但她認爲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喜歡的,相處多年她豈會不懂自己的脾氣,他若是直接賜給她她自然接受,但未想他什麼也沒做,只吩咐着隨侍太監收了起來。她心裡不悅卻沒有說,這件事也並未記着太久,雖說他沒有送給自己但好歹也沒送其他的任何人,不多時她就消氣了,卻沒想到今日聽說他賜給了欣妃和婉妃。
然這些事情她不想讓瑾玉知道,只淡淡地道:“不過是兩個玉如意而已,沒什麼好生氣的,就且當作他是爲了犒勞那懷孕的二人好了。”
“兒臣就知母后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明白自己說話管用,瑾玉便道,“不過是因爲有孕才得的獎賞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蕭皇后聽問瑾玉如此說,心下也暢快了一分,原來在玉兒心裡她是不屑與那些妃子爭的,如此一來,她便想試着不去介懷,賜給那二人的東西,已經是掉了價值,她也不屑要了。
“母后若是無事的話,兒臣先告退。”淺笑着朝蕭皇后道了一句,見蕭皇后點了點頭,她這才起身離去。
瑾玉走後,她朝着對面的希夢淡淡開口,“以後那對玉如意的事,不要再拿到本宮跟前說了。”
“是。”希夢垂首應了一聲,而後擡起頭,似是有些魷魚猶豫,“娘娘,還有一事……”
“什麼事?”希夢少見的會這般吞吞吐吐,蕭皇后斂了斂眉,“但說無妨。”
希夢沉吟片刻後道:“陛下賞了婉妃瀲灩泉。”
此話一出,便見對面那端莊的女子原本還算是平靜的神情募然一僵,那份在瑾玉面前好不容易恢復的淡定再維持不下去。
“他竟然,竟然竟然將瀲灩泉賞給那個賤人!”皇后顯然是氣得不輕,連肩頭都因爲情緒激動而微微顫動。
在她的認知裡便是其它的妃子未經過她的同意不得進去瀲灩泉,她同不同意得看她高興與否,上次賞給欣妃時是她自己心情好,可婉妃……卻是東方珩賞給她的!
這意義完全不一樣!
“娘娘,莫要因爲不相干的人氣壞了身子。”系夢見她生氣,忙上前勸慰,“也許陛下只是看婉妃有了身子……”
“什麼叫不相干的人?她不是不相干的人,是本宮的仇人,本宮的死敵!”希夢話未說完便被她冷眼瞪了過去,這一眼頓時讓希夢噤了聲不敢再勸。
本以爲蕭皇后又會如同以前生氣時那樣的邊罵邊砸東西,哪知這次她確實很快冷靜了下來,“原本還想讓她能生下孩子的,呵,真的是不能對她太客氣。”
這話說得希夢頓時一驚,忙擡起頭,“皇后娘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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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說。”蕭皇后淡淡地道,“將安寧公主請過來。”當花未安得知了皇后要見自己時,有那麼一瞬的意外,而後便是擡步邁向鳳儀宮。
除了在初進這望月的皇宮之時見了她一次同她問好,她還真沒有再去過鳳儀宮,不知皇后這時候找她能有什麼事。
到了鳳儀宮,邁進了那古樸的紅木殿門,有宮婢帶領着她到了內殿。
一進內殿便看見了那桌邊端坐的高貴女子,花未安朝她道:“見過皇后娘娘。”
“未安來了,坐吧。”蕭皇后很是溫和地朝她道了一句,等她一落座,便開口問道,“聽說未安你醫術甚好?”
一開口便這麼問花未安積極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卻還是很有禮地道:“甚好是算不上的,能登得上臺面罷了。”
“本宮喜歡謙虛的人,但太謙虛了可是不好的。”蕭皇后聽聞她的話淡淡一笑,“凌霄山百草谷,宮外頭的事本宮是沒有了解多少的,但這百草谷可是聽說過的,未安你出自百草谷,想來是本事不小的。”
“皇后娘娘,這麼問可是有事需要未安做的?”她不太喜歡繞圈子,只想知道蕭皇后想讓她做什麼。
見她直接,皇后也很是直接,“本宮的確有事需要未安你幫忙,也許能幫忙的也只有你。”
花未安聞言幾不可見地跳了一下眉頭,“皇后娘娘……”
“還叫皇后娘娘?”蕭皇后不等她說完,“既然要做本宮的兒媳婦,現下開始便和本宮親近些吧,今日開始你便同玉兒一起喚我母后。”
這話一出倒是讓花未安有些意外,“可,我與六殿下還未成婚。”
“成婚是必然的事,這聲母后遲早都是要叫的,早一些叫又有哪裡不行了?”蕭皇后略微不悅地道,“未安你再推辭,本宮會以爲你不願意親近本宮了。”
“怎麼會。”心道一句皇后此時將關係拉得這麼近恐怕就是爲了她能更好答應她的要求,洞悉了皇后的想法,她卻還是順着她,“母后,您願意與我親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皇后看似好說話實則分外霸道,且心狠,瑾玉早便提醒過皇后脾氣不好要小心着別惹到她,忤逆她倒不如順着她,能讓她看對眼對今後倒也有好處,這無疑是一座龐大的靠山。
只是這位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自己很早便得知了瑾玉的女子身份,不知會是什麼表情,還會一口一個母后兒媳?
“這纔是本宮的好兒媳。”見花未安應下,皇后面上綻出一抹笑意,“那麼,母后要做的事情,你可是會協助?”
果然……
花未安早料到她有此一說,便道:“母后且說說。”
“母后問你,可有藥物能使人悄無聲息的滑胎?”蕭皇后斂起了笑意,望着花未安有些嚴肅,“母后現在就很是需要這樣的藥。”
“悄無聲息地滑胎?”花未安眉目微動,敏銳如她一瞬間便聯想到了那有孕的欣妃和婉妃。
“母后的意思是,滑了胎卻不能讓母體有所察覺?”
“正是。”皇后點了點頭,“說簡單些,不僅僅是沒有痛覺,最好是一點異樣也察覺不到,能讓懷孕者認爲自己的身孕還有。”
“那麼這僅限於懷孕一兩月看不出小腹隆起的孕折,否則是會被察覺的。”花未安故作苦惱地道,“但是,時間一長還是能發現的啊。從腹部不隆起便能看得出來。”
“本宮豈會給她那麼長的時間。”蕭皇后冷笑一聲,見花未安在她說了這句話之後望過來的疑惑眼神,立馬端正了臉色,“未安你且先別問我要做什麼,也別透露出去,有還是沒有?”
“未安回去想想法子,這也需要請教我的師兄,他可是比我還厲害的。”花未安並不馬上同意,只垂首道,“三日之內給母后一個答覆可好?”
蕭皇后也不急着要結果,點了點頭,“好。”
花未安亦朝她淡淡地笑了笑。
告辭了皇后離開了鳳儀宮,一路走回了永陵宮瑾玉的屋子,還未進門便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音——
“你總是拿身子難受做藉口,現下是連手都懶得懂了麼,吃個葡萄還得我給你剝皮。”
“阿瑾,只是給我剝個葡萄你便如此態度,也罷,我自己來,你出去吧。”
“我出去?出去做什麼?”
“你不是看我不順眼麼,留在屋子裡作甚?”
“我只是嫌你太懶又沒說看你不順眼,再說了這是我的屋子!”
眼角跳了跳,心下腹誹瑾玉與凰音這二人幾乎天天都有的吵,不對,通常是瑾玉衝着凰音發脾氣。
但即便是如此,他二人的感情也不見下降,反而愈發的好,別看瑾玉平日裡喜歡對凰音惡聲惡氣的,其實最在意凰音的恐怕就是她了。
“你的屋子?”凰音悠漫的語調響起,“你這話是在間接趕我出去麼?”
“我什麼時候這般說了,全是你自己腦子裡的想法!”聽着他的話她就想抽他,但礙於他身體未恢復又下不去手,只能幹瞪着眼睛看他。
凰音挑了挑眉,剛想開口說話卻見門口有人踏了進來,擡眸瞥了一眼來人,眸光頓時不悅。
來打擾他與瑾玉的通常在他眼裡都是不討喜的,這花未安便是一個,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他們獨處的時候她出現了。
“瑾玉,我來同你說一件事。”花未安的眸子望向了瑾玉,“皇后娘娘許是想讓欣妃婉妃滑胎,這事她可有同你提起過?”
“讓她們滑胎?”瑾玉聞言斂了斂眉,“她未同我說過。”
“她方纔召見我去鳳儀宮,爲的就是與我說這事。”花未安沉吟片刻道,“如果她真的決定要做這事,你會同意麼。”
“她想做的事情任何人向來很難插手,而且我也不想總是去反對她做些什麼。”說到這兒,瑾玉頓了頓,回想起之前皇與她的談話,“她與我說的時候分明沒有那意思。”
“但她與我說的時候確確實實就是那個意思。”花未安道,“她找我要能讓人悄無聲息的滑胎的藥,且不能讓母體有所察覺。”
“這要求……真是有些好笑。”要說現在宮裡的老太醫都做不到,所以她才找了未安?
“其實欣妃是假孕,且還是母后授意的。”對於花未安和凰音,瑾玉也不隱瞞,“母后要對付的也許只是婉妃,如此我是不會管的,她想如何都隨她,倒是未安你,可有辦法提供那種藥物?”
“辦法肯定是有,在墮胎藥中添一味鎮痛的藥,可以讓母體減少疼痛,但若要做到完全察覺不出的話……”思慮了片刻,她接着道,“可以將孕者先弄暈,讓她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再以能鎮痛的墮胎藥給她服下,不過肚子裡少了塊肉孕者多少是能察覺到的,那便要在尋一味藥用來脹她的腹部,還需要一味可以麻痹神經的藥物,說來這樣的藥物我還沒試過,但也可嘗試。”
“以這樣快的辦法拿掉孩子,察覺不到痛楚,如此簡單粗暴……無痛人流?”瑾玉挑了挑眉。
不,這可是比無痛人流還要高端上幾分啊。
“什麼?”花未安顯然沒聽清她後頭說的幾個字。
“咳,沒什麼,如此這般便能悄無聲息地墮胎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瑾玉挑眉,“我大抵是明白母后的意思了,今日我去看她,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忽然想了這麼個法子這其中定然是又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使得她想拿掉婉妃的孩子,但她要做的不止如此,若是讓人知道婉妃是不慎滑胎,父皇未必會怪罪,母后她也許是想……”
話未說完,身後一道幽幽的聲線搶過了話,“想讓婉妃認爲自己的孩子一直都在,但有朝一日卻要當着皇帝陛下的面讓太醫驗證她腹中其實沒有孩子,那麼這在衆人看來就不是滑胎,而是假孕。皇后不只是想要婉妃失了孩子,更要她犯欺君之罪,此後再無翻身可能,她要她死或者說,生不如死地活着罷,當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凰音這話說出來饒是瑾玉和花未安都忍不住背後微微寒了寒。
皇后竟能想這樣的計策。
“應當是如此。”花未安道,“而婉妃根本察覺不到孩子是什麼時候掉的,屆時恐怕百口莫辯。皇后娘娘如此害她,想來二人結怨頗深。”
“不過倒是爲難了未安你,還要配這麼一副藥。”瑾玉嘆了口氣,“我替母后同你道個歉。”
“無妨,不用過意不去,其實也不會太爲難。”花未安道,“只是這麼一味藥配出來不知道能否真的那麼完善,我盡力試試。”
“你是大夫,卻要做這種殺未出生的胎兒的事,你倒是忍心。”一直在旁聽沒插幾句話的凰音忽然開口,一出聲便又是讓瑾玉額頭一跳。
明知未安是大夫,還說這樣的話給她聽,她真想踹一腳過去。
“你少說幾句。”轉過頭斥了他一句。
凰音像是沒聽到,依舊嘴毒的道:“女子的心思便是這樣的,尤其宮裡頭的,十個女子九個心思壞,後宮佳麗三千人,最毒婦人心亦是上千顆,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說到這兒他餘光瞥到瑾玉黑沉的臉色,勾脣笑了笑,“當然阿瑾就是少見的那一個心好的。”
瑾玉:“……”真是懶得搭理他。
“你說得對。”就在瑾玉凰音二人說話間,花未安淡淡開口了,“我身爲大夫卻要殺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但,我從不認爲自己是一般大夫,我有大夫的醫術大夫的負責,卻沒有那顆菩薩心,是我的病人我會負責到底,我不是什麼人都醫,充其量我就是一個無情的大夫,旁人的死活我不想管即便他在我眼前嚥氣我也不會多看一眼,那個孩子,只能說,是他的命,命裡註定無法生下來,即便生下來也是被皇后娘娘操控,她豈會給那孩子好日子過,與其生在這麼一個多波折的帝王家,倒不如不要出世。”
這話說得無情,瑾玉卻聽出了一分無奈,甚至……怨恨,她對皇家人的那份怨恨。
“你沒有錯,未安。”瑾玉朝她淡淡一笑,“其實,錯的不是人,是命,人這一輩子,都是由命管着的。錯了,對了,有時候是沒有辦法的。”
花未安聽出了瑾玉的安慰,也回她一笑。
手腕一涼,被人從身後抓住,瑾玉微微轉過頭,看着凰音,只見他朝着她笑,“錯的是命,人卻可以改命,我,從不信命。”
望着那鳳眸裡頭的傲然之瑾玉有片刻的愕然,而後很快便釋懷了。
這便是凰音,如此倔強高傲的性格。
屋子裡的氣氛霎時變得有些沉寂。
不大喜歡這樣的氣氛,瑾玉想出聲說些什麼打破,未想,卻有人先了她一步在身後不遠的房門外道:“殿下,欣妃娘娘求見。”
欣妃求見?瑾玉心道她這時候來做什麼?
纔想着吩咐宮人帶她進來,身邊的人卻不滿意了。
“欣妃?”一聽這名兒凰音便冷笑一聲,“那個想引誘你後面又想輕薄我的醜女人?阿瑾你方纔說了無痛什麼來着?”
瑾玉下意識地道:“無痛人流。”
“對,就是你家母后提供的這個辦法,配這名字正好。”凰音說着,眉眼彎起,“給欣妃也做個無痛人流可好?”
“她……”瑾玉眼角一抽,下一刻撫了撫額,“你這是身體不好連記憶力也退了麼,我說都了她是假孕。”
“哦,我忘了。”凰音回想起方纔似乎瑾玉確實這麼說過,不由有些失落,“但是我討厭她,這可怎麼辦。”
“回頭再說,先看看她來是想幹什麼。”她也極爲不喜欣妃,但人家光明正大地來她永陵宮,她便也只能客套一些將她迎進來了。
轉過頭望向房門外前來通傳的宮婢,“把欣妃娘娘帶進來吧。”
“是。”那宮婢福了福身便退下了,不一會兒,一襲淡橘色束腰宮裝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她步履優雅,被繁瑣宮裝包裹着的身段姣好,邁進了房間到了到了瑾玉的跟前,她水眸輕擡,脣角含着柔柔的笑,開口道:“六殿下,幾日不見可好?今日有些事情,故而前來叨擾。”
“何事?”對於她的客套,瑾玉顯得漠然地多。
“說來要麻煩一下未來的六皇妃安寧公主,本宮聽說你醫術甚好,本宮有了身子,所以前來求幾服藥,希望能對腹中胎兒好一些。”欣妃望向了花未安,淡笑着開口。
這話聽在瑾玉耳朵裡,只覺得有些好笑,這假孕的人還來求藥,欣妃做戲做的不可謂不認真。
不過……婉妃若是被母后拿了孩子,欣妃這肚子該怎麼辦?瑾玉忽的想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
莫非皇后是想連欣妃也一起捨棄了?
花未安聽欣妃的話,罕見的沒有拒絕,“不麻煩,我立即就可以給欣妃娘娘寫幾副藥方。”
說這話時她神色淡淡,眸中亦是有幾分疏離之色。
花雨欣,你裝的與我毫不相識,裝的倒挺像。
“如此便多謝安寧公主了。”欣妃感激一笑,忽的察覺到正前方一抹視線投了過來,她擡眸望去,只見軟榻之上的絕色少年正看着她,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看她的——肚子。
花雨欣見此微微一笑,“凰音,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這話一說出口瑾玉凰音便是同時地聽着不舒服。
明明不是很熟的人,她叫起來還能這般自然,更讓瑾玉不樂意的是,她那話說的似乎自己有多麼貌美才被凰音看着。
不過凰音似乎真是看了她許久,想到這兒瑾玉走進了軟榻,湊到凰音跟前,話語壓得極低,“很好看?”
“難看死了。”幾乎是不用思考便答了出來,凰音笑着望瑾玉,“真好,原來阿瑾也有醋的時候。”
一聽他這話瑾玉頓時眉頭皺起。
“別生氣,我可不是看她,是看她的肚子。”凰音也學着瑾玉壓低了聲線,“她上回差點摸上我的臉,沒剁了她的爪子算是客氣了,假懷孕有什麼好玩的,多沒意思。”
原來他還記着上回那事,不過瑾玉聽着他後半句話有些不解,卻見他又瞥了一眼欣妃,漂亮的鳳眸含笑彎起,下一刻,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方纔在想,咱們出個計策整治她,讓她意外懷孕,也給她做個無痛人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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