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歌將四弟手上的包拿了過來,包包很大,裡面卻只有一些細碎的散銀,額角滑過數條黑線,四弟不是花魁嗎?哪有花魁這麼窮的啊。
她把軟玉和包包遞給文大人,很好心的告訴她們:“東西都在這裡,你們自己估個價,呆會自己和老鴇商量吧。”
四位大人連碎銀都沒有數,因爲是懶得數,這點錢還不夠她們平日吃一頓飯的,她們直接拿着玉佩瞧了,不得不說這玉佩是好東西,上好的青田軟玉,堪稱絕品,這玉……
四人手心皆是冒出一層溼汗,這玉恐怕價格不菲。
看她們也估量的差不多了,雲淺歌把銀子和玉佩都收了回來,拉上東方明軒就往樓上走。
“三姐,我們去哪兒啊。”
“去你的房間啊。”雲淺歌好笑的回答。
一石激起千層浪,天啊!剛剛那小倌說什麼?竟然叫公主叫三姐,整個青樓內一片譁然。
連老鴇都使勁抽了自己一巴掌,拉過身邊的小倌不可置信的問:“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軒軒竟然叫公主三姐。”
“鴇爹,您沒聽錯啊,他的確是叫公主三姐啊。”被他抓過去的妖嬈小倌驚慌失措的回到。
恩客們見公主一走,臉上登時歡喜了起來,她們的腳都跪酸了!
剛走到一半的雲淺歌突然知曉了她們的想法似的冷冷向下面掃了一眼,陰森森的開口:“在我沒有讓你們起來之前,都給我跪着。”讓你們笑話我,跪着去吧。
瞬間,青樓裡的所有人都變成了菜色,倒黴啊,果然遇見公主就沒好事過。
東方明軒的房間內,不愧是花魁的房間,內裡有寬大的香檀雕牀,青色的煙羅綾帳,呈放有致的古玩字畫,就連地上都由玉石鋪成,而屋中最顯然的位置還放着一把名貴的焦尾琴,雲淺歌走到焦尾琴旁,愣愣的問道:“四弟,你會彈琴?”
東方明軒將小兔子和蘋果放在桌上,回過頭對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三姐,青樓裡的小倌必須要有一項拿手的技藝呢,而我擅長的就是彈琴了。”
雲淺歌摩挲着下巴,壞壞的衝他眨了眨眼睛:“哦,四弟既是花魁,要聽你彈一首曲子應該很貴吧?”
他霎時窘紅了臉,覺得好難爲情,東方明軒害羞的攥了攥衣角:“嗯……彈一次的話大概是五百兩吧。”
“五百兩,花魁就是不一樣呢。”雲淺歌在心裡飛快的計算着,五百兩換成現代的人民幣,十萬元,好貴……
清俊男子擡起頭,眼睛裡亮晶晶的:“不過三姐若是要聽的話,下次我帶着琴去三姐的府裡給你彈去,在這裡聽的話鴇爹會收費的,我們別花那個冤枉的銀兩給鴇爹了。”只要三姐喜歡聽他彈琴,他願意在沒人的時候天天彈琴給三姐聽。
女子不由覺得好笑,怎麼覺得四弟那樣子好想彈給自己聽似的,她乾咳一聲,把視線又轉移到了琴上面,讚許的點點頭:“想不到四弟還挺會精打細算呢,不過這把焦尾琴七絃琴倒是很珍貴呢。”
“三姐,你懂琴?”東方明軒訝異的驚呼。
三姐……竟然知道這是焦尾琴,焦尾琴其實和噗通的琴長的一模一樣,不是深懂琴藝的人,根本就無法看出來的。
窗外花枝拂動,有鳥雀撲翅飛過,她不自然的扯了扯脣角,乾澀的應到:“只是……略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