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邊的響動,廊裡的學子們都跑了過來。
“啊!易公子!!!”
“英士公子您沒事吧?”
雜亂的腳步聲,學子們的問話聲響徹一片。
在其它學子的幫助下,雲淺歌一把將諸葛易扶起來,直接把他背到背上,她故意惡狠狠的兇他:“諸葛易,你要是就這麼死掉了,我他麼看不起你。”
可是回答她的,卻只有少年微弱的呼吸。
手掌間溼溼的,雲淺歌將放在諸葛易腰上的手拿起來一看,有腥紅的鮮血宛如血色玫瑰在掌間綻放,映襯着白皙的手掌,鮮明的讓她刺眼,她咬了咬脣瓣,諸葛易的……血。
醫學院的醫務間。
少年全身(赤)(裸)的躺在牀上,他背上被紮了很多玻璃碎片,都快被紮成刺蝟了,那白皙的背部有滾滾鮮血留下,數十名醫學院的夫子夾玻璃的夾玻璃,止血的止血,上藥的上藥,忙的滿頭是汗。
而牀上的少年卻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雲淺歌站在門外,看着緊閉的房門,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她來回走動着,身體裡的不安卻如同猛獸一樣在她體內喧囂嘶吼。
彼時幾道急急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奔跑而來,她擡頭正要看向來人,卻迎上了狠狠的一拳。
“姜英士,若是我弟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你。”諸葛明揪着雲淺歌的衣領,以往淡漠的眼睛裡已籠上點點冰寒之意,他的眼睛很冷,冷的讓人似乎進入了冬天,
這一次,雲淺歌沒有反抗,而是斂下了眸子,自責的咬了脣瓣:“對不起。”臉火辣辣的疼,可她已經無暇顧及,心裡的愧疚猶如水草一樣在不停蔓延……蔓延……
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去搶他的書,不是她去捉弄他,他也不會……不會……
這麼想着,雲淺歌頭垂的更低了,她死死的咬着脣瓣,就連脣瓣都被她咬出血來。
公孫洲上前拉住諸葛明的手,好心勸解:“好啦,明,別生氣了,英士不是故意的。”
卻想不到公孫洲的勸解反而更加激發了諸葛明的怒氣,一向冷靜的諸葛明扯着嗓子吼:“躺在那裡面的是我弟弟!是我弟弟!”
諸葛明死死的握着拳頭,一拳又是揍了上去。那呼嘯的拳頭卻硬生生的被人截在了半空,諸葛明側過頭,對上的是魏明桀冰冷的眸子。
“明,已經夠了。”男子死死的握着諸葛明的拳頭,冷冷說道
。雖然知道這件事是姜英士的責任,可他就是看不得姜英士被揍,即使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合常理。
諸葛明淡淡的勾起脣角,帶着諷刺:“連你也幫他。”
“吱呀。”門開了,醫學院的夫子嘆了一口氣關上了門。
諸葛明一看見夫子出來了,鬆開雲淺歌就衝上去:“夫子,我弟弟怎麼樣了?”
夫子搖搖頭,有些悲傷:“易公子還沒有清醒過來,他身上的傷勢太嚴重,整個背全扎滿琉璃,如今流血過多,能不能活過來就看易公子的造化了。”
這位夫子在年輕時也沒少受諸葛家恩惠,若是沒有諸葛家的扶持,他怎麼也不可能進醫學院當大夫,所以當知道諸葛易受傷的時候,他自是竭盡全力去營救,只是……